江又東沒說話,掐掉手裡的煙過去幫忙捆紙箱。
大爺來得很快,稱的很仔細,算和價格也合理,走的時候林然叫他:“大爺,您貴姓啊?下次還找你。”
“客氣了客氣了,免貴,姓周,他們都叫我周老頭,住的不遠,就在前面留春巷,謝謝你們了。”
沈臨桉今天早班,下午四點下班,經過惜拾時看到薑一衍拿著圖紙在指揮工人量大門,頓了頓,沒打招呼,從門前經過。
薑一衍從玻璃門看到他的身影,回頭,只看見一個頭髮被風吹得翹起的背影。
剛走進小院,看到周惜雲帶著周康康出門,“去哪?”
周惜雲指指後面:“去給爺爺幫忙,今天收了很多紙箱。”
“我也跟你們去。”
“不用不用,沒多少活兒,你回去休息吧。”
“那行吧。”
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沈臨桉開始拍疊衣服、整理衣服、衣服分類的視頻,拍好後上傳至短視頻網站,一折騰一小時很快過去了。
剛想喝杯水,周惜雲電話打了進來:“桉哥,你快來,出事了!”
聽著她驚慌失措的聲音沈臨桉心跟著咯噔一下,該不會是康康出事了吧?顧不上太多,趕緊往廢品站跑。
廢品站就在他們住的巷子後面不遠,一間簡陋的鐵皮屋,每次收到廢品都會在鐵皮屋前整理乾淨再搬進屋內。
沈臨桉趕到時只看見幾個年輕人拿著鐵棒砸著周大爺的三輪車,周惜雲護著周大爺,拉著康康,在一旁大聲跟他們理論。
“你們幹什麽!”沈臨桉衝上去,攔在幾個面前,回頭衝周惜雲喊:“報警!”
那幫人停了下來,像是聽到什麽了不得的笑話,“哈哈,報警?你報啊!”
“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為首的掏出一張紙,速度太快,沒看清上面寫著什麽,只看見左下角蓋了個紅色的章,那人囂張的笑著:“看到沒?街道辦蓋的章,這一片所有商戶廢品由我們河東廢品站收,這老頭居然敢收我們的廢品!”
沈臨桉絲毫不懼怕他們手中的鐵棒:“哪個街道辦?電話多少?”
“怎麽?你想打架?不光街道辦,這一片商戶都知道,廢品隻賣給我們,我現在合理懷疑這些廢品是你們偷來的!”
周大爺氣得直咳嗽:“你、你別血口噴人,老頭我活這麽大歲數,從來沒偷過東西,是那家人賣給我的!”
“你說賣就賣?這一片誰不知道廢品我們老大收?”
沈臨桉替周大爺順胸口:“大爺,別氣。”
“就是他們賣給我的,那家惜拾小酒館,我沒偷過!”
“惜拾一直是我們收,怎麽今天就被你給收了?”
沈臨桉打斷他們:“大爺說是店家自己願意的,那就是店家願意的,你們說你們有文件批準了所有商戶必須賣給你們,那也得商戶願意,做生意講究你情我願,難不成人家願意賣給大爺,還得經過你們同意?”
“你算什麽東西,我說他偷的,就是偷的,閃開點,哥兒幾個,把這老東西的破房子全給我砸了!”
“等等,”沈臨桉再次上前攔在三輪車前,“行,那我們找店家對質!讓店家自己說說大爺有沒有偷,如果沒有,請你們馬上離開。”
“你想找打是吧?”
沈臨桉仰首:“我現在不想打架,隻想解決事情,但如果你們想打架,我也沒在怕的!”
薑一衍還在研究圖紙,電話響起,是沈臨桉,接通,聽他簡明扼要講明情況,眉頭微皺:“在哪?我馬上過來。”
“我家後面那條小巷,鐵皮屋。”
薑一衍把林然和江又東都叫上,薑一衍騎電動車,江又東騎摩托車載著林然,幾分鍾後到達廢品站,老遠看見一個黃頭髮的小年青正拎著鐵棍往沈臨桉身上招呼。
沈臨桉抬起手臂欲擋,想象中的疼痛沒落在他身上,反而是黃毛發出一聲慘叫。
薑一衍人還跨在電動車上,一隻手將黃毛手臂反剪,冷聲道:“法制社會,惡意毆打他人,涉嫌故意傷害罪,可判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操,你他媽又是哪來的?兄弟們,還不快上!”
薑一衍松開黃毛,翻身下車,順勢將他一腳踹翻在地,往嘴裡塞根煙,叼著煙,擼起袖子露出整條紋身的手臂,搶過黃毛的鐵棒,在手裡掂了掂:“怎麽上?一個一個,還是一起?”
江又東左右搖了搖腦袋,熱了熱身,撿起一旁的鐵鍬:“你們想怎麽上?”
林然不甘示弱,左右看了看,撿起一根竹竿抵在胸前:“對,你們想怎麽上?來啊!”
江又東“嘖”了聲,把林然往自己身後拉了拉。
沈臨桉呆住了,我靠,薑老板,好絕一男的,那花臂太他媽帥了!
還是正事經緊,沈臨桉把情況再次重複了一遍,薑一衍都不用問江又東和林然,肯定地說:“我就是惜拾老板,廢品是我賣給大爺的,有意見?”
黃毛再次拿出那張所謂蓋過章的文件:“我們有政府批文,這一帶的廢品全由我們收!”
“哪個部門?負責人是誰?”
黃毛被他的氣勢嚇到,慫到一旁打電話:“你等著,我讓我們老大帶著負責人過來跟你說。”
薑一衍也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留春巷9號後面的空地,盡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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