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搬出去時,為了向江淮表示自己永遠也不想和他相處的態度,段知友將那基佬紫色的三件套都丟到了樓下垃圾車。
整個軍訓期間,江淮和段知友膩在一起,用這詞來形容江淮不太合適,事實是段知友總拉著江淮做這做那。
相處一段時間,江淮發現段知友小毛病是真的多,吃不了苦,沒生活常識……腦子也不太靈光的樣子,但這些缺點都被那張臉蓋過去了。
甚至可以說,那張臉長到江淮心坎裡去了。 ——江淮沒什麽毛病,就是顏控。
他發消息給自己在搞基路上的老前輩,請教如何對一個男人告白。
老前輩說,你成年了,成年人不搞告白那一套。
江淮虛心求教,那該怎麽辦? 老前輩:去勾引他,變成貓,變成老虎,變成被雨淋濕的小狗狗。
江淮:? 老前輩:你慢慢悟。
江淮:是我錯了,我不該問你。
不過,老前輩有句話說的有道理,成年人就別思考著爛俗告白那一套了。
乾脆利落去行動,才是上計。
軍訓結束的那個晚上。
新生們聚在一起,十分熱鬧,操場四角的高壓鈉燈開著,將場地照得亮如白晝。
江淮嫌吵,一個人坐在看台角落。
沒多久段知友找過來,帶了瓶冰鎮可樂,一上來就把瓶身貼在江淮脖子上。
江淮奪過來打開,仰頭喝了一口才去看人。
段知友穿著一身軍訓裝,挺拔舒朗,臉上不知被誰貼了個紅旗貼紙,他一笑,那貼紙便貼不緊了,掛在臉頰上搖搖欲墜。
“嗤。”江淮偏頭笑了一下。
俯身過去替他將貼紙取下來。
做完了卻還保持那一個動作。
段知友看著近在咫尺的人,江淮的目光從指間的貼紙移到他臉上,冷淡面容上好似帶了一絲笑意,像春冰被風吹開一絲裂紋。
段知友愣愣地“啊?”了一聲,緊接著下頜被捏住,江淮貼過來,親在他唇角。
一個可樂味兒的冰涼的吻。
段知友如遭雷擊。
他猛然推開江淮。
可樂“嘭”地灑了兩人一身。
“……操了,你幹什麽呀?”先是不可置信的喃喃。
江淮被推倒,後背磕在塑料座椅上,疼得抽了口氣,他看見段知友擰著眉,臉色蒼白下去。
哦,翻車了,原來是他自作多情。
江淮心裡一片麻木。
可樂在皮膚上流淌,很黏,很難受,還散發著冰冷苦澀的氣息。
半晌,段知友問:“你是,同性戀?”
江淮抿著唇,默認了。
段知友咬著腮幫,凶惡地看了他一會兒,好像下一秒就要揮拳揍他,接著,什麽難聽的話都出來了。——有病,變態,惡心…… 諸如此類。
江淮看向別處,正對上高壓鈉燈,慘白的熾光刺得他眼睛疼。
來電鈴聲在黑暗裡急促響起。
江淮忍著熬夜的頭疼,從掛籃裡摸到手機,睜開酸澀雙眼一看,鈴聲不是自己手機發出來的。
清晨7:00。
他坐起來,望著對面床上的黑影,怔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今夕何夕。
鈴聲斷了,又響起來。
“段知友。”一開口嗓子啞了,江淮有些後悔深更半夜加餐。
所幸,段知友翻了個身,接了手機。
“喂……”他還沒睡醒,聲音氣若遊絲,“媽,你怎麽……這麽早?”
“我好困……一會兒給你回啊。”
說罷掛了電話,倒頭又睡過去。
江淮沒有睡回籠覺的習慣,坐在床上緩了會兒,就下去洗漱穿衣,不久後下樓去食堂。
食堂裡吃早飯的人不多,坐得很零散,江淮注意到每個人都戴著口罩。
吃過飯他去了趟超市,買了一疊作業紙,路過食品貨架,看到幾乎每一層都空了,只剩下一排整整齊齊的維他奶。
有些遲鈍地,江淮察覺到這次封校應該不是一兩天的事,隨後他想起宿舍那尊大佛的存在,不由頭疼起來。
他回到宿舍,段知友仍舊睡得像頭死豬,此時距離那個電話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
這一會兒可真夠長的。
第4章 加點官方綁定
段知友醒來沒見江淮身影,頓時倍感輕松。坐床上給他媽回電,那邊嬌聲刺耳驚恐萬狀,好似她兒子身陷龍潭虎穴,沒過五分鍾段知友就不耐煩地掛掉電話。
他粗糙地衝了把臉,因為沒有毛巾,隨手撩起衛衣就擦,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哢噠。”
段知友對鏡僵住,寒毛直豎。
淋浴間門被推開,鏡子裡出現江淮的倒影。他穿著一件寬松T恤,兩條胳膊裸露在外,正舉著浴巾擦頭髮,他的視線和段知友在鏡中碰到,也是沒有意料地一怔。
隨後,江淮目光下移,神情變得有些微妙,段知友心中疑惑,也向下看去。
操…… 線條分明的腹肌明剌剌地敞著,不要錢似的任人看。
段知友猛地放下衛衣,欲蓋彌彰地將衣擺向下拉,他深呼一口氣:“好、看、嗎?”
江淮一言不發,從他身旁走過,帶起一縷清淡的沐浴乳香氣,似乎是檸檬馬鞭草。
段知友轉過身,正欲再說些什麽,卻看見江淮沒穿褲子……沒穿褲子!剛在鏡中,只能看見上半身,原來江淮隻穿了T恤,衣擺堪堪遮住屁股,兩條腿光裸修長,白得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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