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對方平緩的呼吸聲,江淮右手漸漸移到自己鼓脹的部位,片刻他停頓下來,眉間擰了擰,最終打消這個大膽的念頭。
喂,在睡著的段知友面前悄悄自慰這種事情,也太猥瑣了吧。
江淮無聲地嘲笑了一番自己,隨後下床走進淋浴間。
段知友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他愣了愣,想起這個時間應該是志願者來送早餐了。學生被限制在宿舍後,學校召集了一批志願者來將一日三餐送到宿舍門口。
對床上沒有人。
他匆匆披了羽絨服,戴上口罩開門,向志願者道謝後將早餐取了進來。典型的北方式早餐,兩人份的包子豆漿,正從袋子裡散出香氣。
淋浴間亮著燈,水聲從裡面傳來,段知友嘀咕了句:“這個點洗澡?真夠怪的。”
他其實還蠻困的,想去睡回籠覺,可早餐香氣勾起了他的食欲,短暫的猶豫後,他放好早餐,走到洗手台準備洗漱。
剛擠好牙膏,他忽然從背後淋浴間的水聲裡聽見一些不同尋常的聲響,下意識地走近淋浴間,嘩啦水聲中,竟夾雜著喘息聲,還有斷斷續續的呻吟。
這是…… 段知友手一抖,連帶著手中牙刷也一抖,擠好的牙膏就掉到了地上。
這,這個死男同竟然在浴室裡!乾,乾不可描述的事情!
不知羞恥!當宿舍裡另一個人不存在嗎?
段知友臉色倏地通紅,又有點不知所措,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那呻吟越發清晰,誰知道平時清凌凌的嗓音竟可以發出這樣誘惑撩撥的調子?直叫得段知友耳朵滾燙。
不久後,水聲戛然而止。
段知友一驚,恍然發覺自己竟在偷聽另一個同性自慰。
他連忙抽出一張紙,蹲在地上擦拭掉落的牙膏,作出十分專注的樣子。
江淮打開門時,被堵在門邊的身影嚇得退了半步:“你幹什麽呢?”
段知友盯著地板:“我,我弄髒了地……正在擦。”
江淮捏著指節,迅速恢復平靜:“哦,那你讓讓,我出去。”
“哦,哦!”
段知友退開時仰臉看了一眼,就沒法再移開視線。
江淮披著白色浴巾,軀體也是冷白的,可許多處皮膚被熱水蒸得緋紅,他頭髮濕淋淋地散在額前,臉頰上也粉粉的,平時的冷清不見蹤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似乎被蹂躪過的慵懶無力。
段知友感到有些悶熱,他想也許是淋浴間的熱氣在朝自己擴散。
江淮垂眼與他對視,近乎耳語地問:“看什麽?沒見過男人自慰嗎?”
第10章 想去隔離
段知友霎時無言。
一滴水從江淮發梢滑落,順著臉頰淌進紅潤潤的唇縫,江淮用指尖抹去,又抿了抿嘴,兩片唇的顏色似乎更深了些,就像……惡魔手中的玫瑰。
見鬼,這是什麽形容?
段知友被自己的心中所想嚇到,可他的確想到了“惡魔”——此刻他覺得江淮像一個惡魔,至於為何這樣認為,他自己也說不清,這念頭是忽然跳出來的。
“雖然我們取向不同,但天底下男人自慰都是一個樣,你怎麽弄,我也怎麽弄。”江淮見他神色異樣又久久無語,似乎飽受衝擊,於是認為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怎麽一副見了洪水猛獸的樣子?別怕。”
“你走不走?我還要擦地。”段知友似乎沒聽進去,橫眉冷對地趕人。
“請。”江淮好脾氣地走開,心情很不錯。
段知友繼續蹲下,擦拭地板上的汙跡,興許是動作幅度太大,他心如擂鼓。
怕?他會怕嗎?他怕什麽?
這一天,年級群發布了數個確診病例的行動軌跡,催促學生們認真排查是否有交集。
每個docx文件打開都是密密麻麻的幾頁信息,段知友看得頭暈目眩,他哪能記得幾天之前,自己在哪個時間點去了哪一處地方?所幸在這個時代幹了什麽事,手機都記得。
他們是畢業班,沒什麽課程,段知友幾乎不來學校,這次是來見畢業論文的指導老師,誰知就點背遇上封校。
段知友自認這段時間沒在校園裡轉悠,應該不會和確診同學有交集,因此查軌跡查得馬馬虎虎,粗略一看就去打遊戲了。
江淮卻很認真,用電腦打開病例軌跡,再用平板查自己軌跡,一條一條地比對。
午後,李檢在群裡發了個名單,據說是被疾控部門認定的接觸者,那些人要去酒店集中隔離,陳尋的名字竟在其中。
段知友立刻發微信問陳尋怎麽回事。
陳尋:“[苦澀]我女朋友,她指導老師確診了,現在她是B類,我是她的C類。”
段知友:“[裂開]好突然。”
陳尋:“不過我聽說酒店隔離挺不戳,單人單間,飯還比學校好吃……不說了,我要收拾行李了。”
段知友:“照顧好自己,等你回來[合十]”
和陳尋聊完,段知友靈機一動。
他遊戲也不打了,激動地再次點開文件,試圖找到某些重合軌跡——救命,他也好想去酒店隔離! 再和男同住下去,他可能就要瘋掉。
隨後,他還真的找到一條疑似重合的軌跡,有天在校門外一家咖啡館,他和某B類接觸者同學相隔十一分鍾付帳。
於是段知友速速去報告李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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