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遇見了狗日的周牧一。
於是兩人針尖對麥芒……不過在陳禾看來周牧一這個針尖是真的尖,朱鳴濤的麥芒可能就不那麽芒了。
不過在陳禾給發小的濾鏡加持下,朱鳴濤還是比一般人要芒很多的。
當初分文理的時候陳禾就沒跟朱鳴濤分到一塊, 陳禾A班,朱鳴濤B班。
在無數次朱鳴濤懊悔自己沒能把周牧一乾死中的一次裡陳禾主動提出了自己的干擾戰術。
分工如下,朱鳴濤做好自己就行,陳禾則替兄弟兩肋插刀地干擾周牧一的學習進度從而增加朱鳴濤彎道超車的可能。
那天好像是放月假,他倆因為這個計劃笑了一路笑回了家。不過大家心裡都清楚這也就是個玩笑,要真這麽缺心眼也太low了。
但恰巧後來周牧一跟陳禾當了同桌,就坐自己右手邊。
又很恰巧的是陳禾覺得自己臉朝著右邊睡覺比較香,他習慣了,畢竟從小就這樣。
於是陳禾心安理得地看著周牧一的臉美美入睡。
後來周牧一申請跟陳禾換位置,這樣一來他就坐陳禾左手邊了。
很奇怪,又又又又非常恰巧的是這時候陳禾從小培養的習慣變了,他突然覺得自己臉朝左邊睡得更香了。
運動是絕對的,靜止是相對的,人要接受自己的改變,陳禾想,馬克思誠不欺我。
直到後來每次陳禾趴著睡覺周牧一都會在不打擾到他睡眠的情況下抽出一張卷子蓋住陳禾的臉。
陳禾以前問過,“我很醜?”
周牧一說勉強湊合。
“那幹嘛遮我臉?”陳禾又問。
周牧一答不上來,最後被問煩了就說:“看著你就煩,寫不進題。”
太冤枉了,陳禾也就跟朱鳴濤口嗨了兩句壓根沒真去煩過這位大學霸。
也不知道周牧一煩個什麽勁兒。
不過有時候就是這樣,人和人八字犯衝。
沈哥走了進來,刷刷刷就是對著月考一通點評。
新城一中分班的傳統是文科按數字分,理科按字母分。
理科裡ABC三個班是平行班級,沈哥就抓著其他兩個班的各科成績跟A班進行對比。
“陳禾!”沈哥把教鞭指著最後一排,“看了你成績單沒?”
陳禾有氣無力地說:“……看了。”
沈哥說:“站起來說話!”
陳禾又站了起來,重複了一遍,“看了。”
沈哥全名沈衛國,不為名不為利,勤勤懇懇一腔熱血全部灑在教育事業上的語文教師。
每天因為陳禾的語文成績著急上火。
陳禾的物理是周牧一都不能與之並肩的省級一等獎,但是語文太拿不出手,沈衛國就開始懷疑自己的教學水平。
陳禾也很懷疑,不過他懷疑的是閱卷老師,因為他每次語文考試都信心滿滿地寫完選擇填空然後就開始一通很能體現自己文化素養的作文輸出。
寫完後還剩余部分時間能檢查一遍,陳禾檢查過後隻字未改,尤其滿意自己的作文。
目測應該是個一百三四的水平。
陳禾曾經跟沈衛國提出過自己的懷疑,他覺得閱卷老師埋沒人才。
沈衛國評價陳禾實在是太不要臉了然後繼續懷疑自己的教學水平。
沈衛國把成績分析了一遍後開始說分組的事,但沒讓陳禾坐下,原話是陳禾的語文啥時候卷面分高於70了就能坐著聽課。
“我召集了組長聽取意見,大家紛紛覺得還剩一年半,換組也沒意思。”沈衛國清了清嗓子說:“所以我們就繼續保持原來的小組人員不流動了。”
“嗷哦~”陳禾很配合地嚎了一嗓子。
沈衛國又指了指陳禾說:“別狗叫。”
陳禾閉嘴了。
這個結果大家都比較滿意,紛紛議論,關系好的人終於能坐一塊,大家又能扯犢子了。
“組長,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陳禾站著朝周牧一拋了媚眼,然後比心說:“愛你哦。”
周牧一正好在拿紅筆改自己剛寫的英語閱讀題,錯了一道很不應該的,筆尖一滯,“不用愛,我有要求換人,其他組長全部反對,所以才沒換成。”
田帆笑點低,又笑起來,然後帶著葉愛也一塊樂,葉愛樂了曾軒就也跟著樂。最後整個組都在嘲笑陳禾差點由舔狗降級為流浪狗。
第3章 陳禾最討厭
陳禾做題的時候喜歡轉筆,但技術不佳,總把筆甩到周牧一桌上。
周牧一坐他右邊的時候陳禾就甩到右邊,周牧一坐左邊他就甩左邊了……
在陳禾第一百零八次把筆甩到自己作業本上後,饒是周牧一再好的家教也忍無可忍地看向他。
陳禾半耷拉著眼,一手撐著下巴,胳膊肘墊著月考的語文試卷,看起來昏昏沉沉。陳禾眼下泛紅,微微張嘴,一副想睡又不敢的樣子,他吸了吸鼻子,“周牧一,借我張紙。”
“你……感冒了?”周牧一有些遲疑。
“不是吧,你要不要喝點敵敵畏調養一下啊?”王康遠說是這麽說,但到底沒真給陳禾敵敵畏,而是丟了兩包感冒靈顆粒,“下課泡了喝吧。”
“謝我康哥。”陳禾說話帶了點鼻音,他很自覺地戴上了口罩。
此刻沈哥還在講月考試卷的閱讀題,說話嗡嗡的,聽得人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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