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假惺惺,我來就是為了接手故家。”故深坐在沙發上看著柳芸冷下去的臉色,“別不高興,畢竟這可是我那個好父親求我的。”
柳芸何嘗不知那時故霆要求的,可是她沒想到故深明明那麽不喜歡這些還要接手,而且什麽東西都沒有留給她們母子。
這個小畜生,當年就該斬草除根!
故深沒心思猜她在想什麽,他吩咐李淇:“你去醫院照顧父親,告訴他我明天就會帶著股份轉讓協議書去找他,讓他今天晚上養好精神。”
“是,少爺。”李淇領了命令就走了。
焦嶽上前一步,在他耳邊低語幾句,故深點頭:“你去準備吧。”
直接無視柳芸,帶著木裡進了他們準備的臥室,從頭到尾故深就沒松開木裡的手,他怕自己失了分寸再嚇著人。
木裡也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這是故深的私事,他可以過問,但是不可以過度插手,否則故深會有壓力。
故深坐在沙發上沉思一句話都不說,他心裡壓抑著的恨意還差一步就可以把這些人繩之以法。
但是他好恨。
他的母親已經死了快二十年了,他不知道對方的死法和屍體的位置,但他確信故霆和柳芸絕對不會給她安置墓地。
所以,他母親還在不為人知的地方裡孤零零的躺著。
“深哥...”木裡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可不管他說什麽,安慰都是蒼白的。
“沒事兒,我就是有點累了。”故深抱緊他,“我有點累。”
木裡心疼不已,常帶笑意的臉上掛著淚珠:“深哥睡會好不好?一會我熬粥給你喝。”
“你哭什麽?”故深憐愛的抹掉他臉上的淚珠,小小一滴讓他心裡犯疼。
“我深哥不好意思哭,只能我替他哭了,他連難過都不敢說,我能怎麽辦?”木裡越說越覺得心酸。
他不知道故深這三年是怎麽過的,縱使自己應激反應過強,可那樣的反應讓他心裡無暇顧及太多。
那故深呢?
縱使他徹夜難眠,這無數個黑夜裡他會想自己的同時大概也會想這些事情。
“我不敢...”
這一句不敢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緒。
不敢難過,怕在自己羽翼未滿的時候被害。
不敢哭,怕懦弱讓自己情緒不夠緊繃。
更害怕自己如果出了什麽事就不能回去找木裡。
這樣的恐懼埋在心裡,三年徹夜難眠。
木裡抹了把眼淚主動吻了吻故深:“深哥,你好好休息一會,我陪你。”
把故深哄上床,兩個人蓋好被子緊緊相擁。
大概是真的累了,沒一會抱著自己的人就傳來了平穩的呼吸,進入了夢鄉。
木裡輕輕拿開他胳膊,盡管知道眼前的人在熟睡,他還是輕聲開口:“我去下樓借廚房給你熬粥,等你醒了再喝。”
他一下樓就接到了柳芸陰狠的目光,恨不得把他皮剝了。
木裡嘴角帶上笑意,很是無辜:“阿姨為什麽這樣看著我?我臉上有髒東西?”
“...沒。”柳芸咬牙,“你怎麽下來了?是不是故深餓了?阿姨現在就去做飯。”
“不用了阿姨,故深吃不慣旁人做的飯,我來就好。”
柳芸陰狠的看著木裡的背影,可她於故深而言也確實是“旁人”,但這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說三道四。
她強行扯出一抹笑進入廚房:“我來幫你打下手吧?怎麽說小深也是我的故家的孩子。”
“阿姨您真好,既然這樣您就幫我把米洗一下吧?”木裡才不跟她客氣,直接就指揮她乾這乾那。
他記得清楚呢,這個女人的兒子弄壞了他的手辦,即便過去三年他依舊記著。
說他小心眼也好,說他沒氣度也罷,對木裡來說那不是手辦不手辦的問題,而是一個孩子沒有家教。
熬粥是個眼力活,需要一直看著。
故深喜歡喝熱水下鍋的米,木裡當然要一直看著,不過柳芸倒是接了這份工作,他也樂的享受。
“那就麻煩阿姨一直看著鍋了,畢竟熱水下鍋的米容易粘鍋底,要時刻看著才行。”木裡說完邁著步子走了。
雖然此時此刻的他有點綠茶的感jio,但是他愛上了這種做作的感覺,能把人氣死。
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木裡開始炒菜,三菜一粥絲毫沒把柳芸和故安源算進去。
“我回來了!”
故安源推門就看見木裡圍著圍裙往餐桌端菜,他愣了幾秒才問道:“你是誰?怎麽會在我家裡?”
木裡不理他,直接朝廚房走去輕笑:“阿姨,你親兒子回來了呢。”
柳芸臉色一變快步走出廚房,她看到故安源趕緊把他推出去:“你晚上去外面吃好不好?媽媽給你錢,你朋友不是一直讓你出去玩嗎?”
“媽,剛剛那個是誰?故深回來了?”故安源不過十三歲就已經懂了很多事情,比如,故深要和他搶家產。
第九十五章 被佔便宜
這並不是其樂融融的一個家,所以故安源的回來只不過是把氣氛往更尷尬了推。
木裡知道柳芸的心思,無非是怕他們把這個目前沒有什麽能力的兒子給傷著害著,所以急不可耐的把故安源往門外推。
但這個知道哥哥回來和自己搶家產的小孩可不會給一絲好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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