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工明確。
蘇年陪他站在隊伍的末尾,木裡手裡的書他不陌生,身為一個同性戀他也是知道柴可夫斯基的。
只是他沒想到木裡看起來那麽直的人……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我總覺得你心情不大好。”蘇年忍不住小聲問他,他發誓這絕對不是窺探秘密,只是好奇。
木裡看了一眼手裡的書,微微點了點頭。
他的愛人,請允許他用“愛人”這樣的字眼形容故深,為了讓他能安穩的上大學,為了不讓他遭受社會輿論,被家人逼迫去了國外。
他以為躲過了杜彬,還有了喬姐姐的幫助,兩個人就能安穩的度過高考然後擁有全新的人生。
可人性總是超乎他的想象。
就像是,冥冥之中總有一種東西在幫助他們決定自己的命運。
蘇年能猜到個大概,他微歎:“這條路不容易,只要你們還想著對方,再見只是時間問題。”
是的,這一點木裡自己也明白的。
他只是覺得難過,以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也沒覺得有什麽可孤單的,可故深太強勢了,橫衝直撞的衝進了他的世界和生活。
他當初怪故深有所謂的“安全區域”,其實他也有,但他還是矯情的衝故深發脾氣。
辦好了借書卡,木裡和蘇年一起出了校門往烤魚店走去,九月中旬的天氣還是有些熱的,蘇年買了一根雪糕,木裡要了盒裝的。
“挺大的一碗兒,你會不會拉肚子?”蘇年都吃完把垃圾都扔了,木裡手裡的還有好多。
木裡搖頭,他也不知道。
他只是有點想故深了,那個曾經背著他從教學樓二層到校醫務室的人。
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
蘇年看他一眼沒再說話,他不知道木裡曾經經歷過什麽,但是對方周身那種遊離的情緒讓人覺著難受。
用很俗的話來說就是,這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到了店裡康裕捏了捏蘇年的手,淡聲:“你是不是吃雪糕了?”
“吃了一根,放心不會拉肚子的!”蘇年嘿嘿笑了兩聲,見康裕還要多說立馬把頭扭到一邊,“餓死了餓死了!吃飯吧!”
錢元撇嘴吐槽:“他倆好煩,我也就是不喜歡男人,要不然就咱們木裡裡這樣的,我肯定第一個拿下!”
“還沒睡覺呢。”康裕冷不丁的來了一句。
木裡抿唇輕笑,眉眼彎彎。
——
幾天緩和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按部就班的學習生活也勉強讓人覺得充實。
木裡課上醉心於學習,課下去外面打工,倒也不是差點錢,他只是想讓自己忙起來。
忙一點兒,再忙一點兒。
有時候他也會覺得R大讓他感受到窒息,空氣裡飄著的都是孤獨。
因為和他約定好一起上R大的人沒來,他覺得整個世界都拋棄了他。
“木裡,上節課的筆記你能給我看看嗎?”後桌的女生輕聲問他,眉眼含羞。
木裡很想幫助他,奈何他向來不是愛記筆記的人,他隨手撕了張紙寫道:沒有記筆記,不好意思。
女生趕緊回了一句沒關系。
蘇年在他旁邊充當免費翻譯:“我們木裡裡屬於老天爺賞飯吃的,你見他什麽時候上課寫過和課業有關的知識點?都記在腦子裡了!”
女生羞赧:“他的確很聰明。”
木裡微微笑了一下沒說話,他只是一個市第二,那個比他還聰明的市第一不在,要不然才輪不到他在這被人誇聰明。
想起故深,木裡從桌子裡摸出小小的手辦,手辦上面遍布傷痕,有的碎片還歪歪扭扭的。
被故安源摔碎的手辦他都粘了起來,但是回不到原樣了,可也好過沒有,這是故深送他的。
一下課木裡就收拾東西準備往下一個教室去。
“裡裡,我和康裕回一趟寢室,你和元元先去佔座位!”蘇年說著拉著康裕跑了。
錢元嗤笑:“這倆貨鐵定忘了拿書!”
木裡和錢元往另一棟教學樓走去,去上課的學生不少,為了不被人推擠他倆盡可能的避著人群。
“喲!這不是啞巴嗎?也去上課啊?”
伴隨著譏諷的聲音,木裡的胳膊被人狠狠撞了一下,手裡的書和手辦全都飛了出去。
髒的髒,碎的碎。
木裡猛地回頭,死死的盯著那個撞他的畜生。
錢元暗叫不好,他趕緊去撿書,只有他們寢室的幾個人才知道那個被人用膠水粘好的手辦對木裡來說有多重要。
“你那是什麽眼神?嗯?”鮑銘冷笑,“一個啞巴也敢耀武揚威?”
“木裡不是啞巴,你說話不要太過分了!”錢元回懟。
木裡看著被錢元捧在手裡的碎片,他突然覺得自己來R大之後大概是脾氣變好了,所以才會讓這些東西覺得自己好欺負。
他往前走了兩步,心裡的火怎麽都下不去。
想都沒想,招呼都不打的直接揮著拳頭上去了。
鮑銘哪裡是木裡的對手,被按在地上狂揍卻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錢元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木裡別打了!老天!”
他衝周圍的人大喊:“能不能拉一下?別乾站著看笑話成嗎!”
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站出去拉架了,鬧哄哄的一群人把打架的人拉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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