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過徐一諾手裡的快遞,很輕,沒什麽重量。
“裡面是什麽?”徐一諾問。
紀洵打開了盒子,隻發現一個小小的自封袋裡,裝著一枚戒指。他兩眼一縮,拿出這枚戒指,看到戒圈內側的刻字時,把它緊緊的握在了手裡。
“怎麽了?”
“是遠遠的婚戒。”紀洵的眼眶有些紅。
徐一諾‘謔’的站了起來,拿起了那個快遞外盒,“我這就去查,是從哪兒寄來的。”
“好。”
辦公室的門被關上,紀洵的目光再次回到了躺在手心裡的戒指上。這是他特意請珠寶大師設計的戒指,結婚那天,親手戴到遠遠手上的。
現在,有人把它送到了自己手上,就說明這些人有圖謀,自己手裡有他們想要的東西。而自己擁有的,無非就是紀氏,那這個人是誰,也就不言而喻了。
紀洵眯了眯眼,但精神卻比剛才好了許多,有想要的就好。
他按下內線,叫了助理,“通知各部門負責人,明天開會。”
“知道了,BOSS.”
徐一諾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又進來了,“是一周前從B國寄出的。”
“通知喬納森,紀永生那裡,放松些。”紀洵的雙眼裡似是浸潤了夜晚的濃黑,“做出人手被撤走了樣子。”
“知道了。”徐一諾點頭。
“這事,先不要告訴陸鈞。”紀洵又說道。
想到兩年前,紀永生的那些手段,徐一諾了然的點了點頭,“好,知道了。”
“剛剛我已經讓助理通知公司高層,明天開會,”紀洵站了起來,把領帶拽開一些,說道,“我去睡會兒,有事你叫我。”
徐一諾知道他這些日子都沒怎麽休息,現在總算有了陸遠的消息,總得養好精神才能跟那些個小人周旋,再想辦法把人救出來。
“好,那我先出去了。”
紀洵走進休息室,洗了個澡後,躺在了床上。床品上淡淡的香味漫進紀洵的鼻子。他想起,他的遠遠曾在這張床上乖巧的團成一團,睡了一個下午。
紀洵扭頭看著半掩著的窗簾,也不知道遠遠有沒有挨餓受凍受委屈,有沒有害怕,有沒有怪他。
想到上次在T國的事,紀洵的手緊握成拳。腦子裡越來越亂,一閉上眼就是各種亂七八糟的猜想。
他坐起身,拿過床頭的相框,手指輕輕摩娑著照片裡笑得燦爛的那個人,低沉中帶著心疼和自責的聲音響起,“遠遠,我馬上就去接你了。”
說完,把相框放回了原位,躺下閉上了眼睛。
劉薇手裡拿著幾份文件,敲門走進了總裁辦公室。
“陸總,這是我們新做的幾份計劃書,您看一下。”
本來看著窗外的陸鈞,被她叫的回了神,捏了捏眉心,說道,“你先下放下吧,我一會兒再看。”
“好。”劉薇把文件放到辦公桌上,遲疑了一下後,還是問道,“陸總,陸遠,有消息了嗎?”
陸鈞閉了閉眼,搖頭,“沒有。”
聲音嘶啞而乾澀,還帶著濃濃的自責。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劉薇的話帶著安撫意味,“陸遠他一定會沒事的。”
“謝謝。”
‘篤篤’兩聲。
“陸總,楚先生來了。”助理站在門口,說道。
“知道了。”
抬頭看到信步走進來的楚奕,陸鈞問,“你怎麽又來了?”
“不放心你。”楚奕說完,看著站在一邊的劉薇,眼中含有一絲若有似無的敵意,“劉小姐這是——”
“楚先生,你好,”劉薇笑了笑,“我是來找陸總,交幾個策劃案的。”
她扭頭看向陸鈞,“陸總,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陸鈞點頭。
辦公室隻留下了他兩個人。
“小鈞,”楚奕的臉上掛著明顯的心疼,他伸手把人拉起來,兩人坐到了沙發上,“你的臉色有多難看,你知道嗎?”
“楚奕,我——”
“等小遠回來了,看到你這個樣子,他也是會難過的。”楚奕把人攬進懷裡,不動聲色的說道,“而且,如果小遠有消息了,可是你的身體垮了,你還能救他嗎?”
見陸鈞不說話,楚奕乾脆把人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向來對自己不假辭色的陸鈞,難得的沒有掙扎。他輕輕的拍著陸鈞的背,說道,“所以,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把精神養好了,知道嗎?”
“好。”
等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回答的楚奕,笑了笑,“乖,閉上眼睛。”
許久之後,懷裡的人呼吸才變得均勻。楚奕知道,這些天他和紀洵一樣,都處於高度的緊繃狀態和深深的自責中。
他和徐一諾都生怕這兩人因為太過緊繃而出什麽問題。昨晚,他跟楚家那邊聯絡調拔完人手後,天已經快亮了。他隻小睡了一會兒,醒來就發現,陸鈞人不見了。他跟助理確認了人在公司後,就趕緊趕來了。
來陸氏的路上,徐一諾告訴自己有了小遠的消息,並且,幕後策劃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紀永生。並且,他叮囑自己,先不要告訴陸鈞。
也是,如果陸鈞知道一定會迫不急待的要救人,但是這樣,反而會起反作用。
紀永生的目的是紀氏,讓紀洵去跟他談,才是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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