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冠宇咳嗽兩聲,拍拍他的床,“睡會兒?”
“……”嘴裡隱約想吐出不用兩個字,結果等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趙冠宇身邊了。
我猜我今天不是來找身份證,其實是找我的節操。
然後發現它離家出走並且不再回來了。
醫院的供暖設施還是很牛逼的,暖烘烘的讓人昏昏欲睡。
趙冠宇裡面穿的是病號服,我穿著從外面帶來一身寒氣的褲子。
不應該進他被窩的,再把他弄的感染風寒真是得不償失。
可我都鑽進來了,現在說什麽,說“我脫了褲子吧省的讓你感染風寒”?
可是很奇怪。
當你和前任躺在一個床上兩個人都沉默的時候你突然要脫褲子,你也會覺得很奇怪的。
趙冠宇不說話,我也不說。
我甚至忘了自己來幹什麽,好像就是想來看看他,就套上外套像個煞筆一樣來了。
結果兩個人這麽愣了半天,趙冠宇竟然睡著了。
我:“……”他睡著了?
一句“對不起”停留在我的嘴邊到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去。
趙冠宇在被窩裡躺著,我倚在床頭上半躺,低頭看著趙冠宇的睡顏,忍不住去撫摸他的頭髮。
從向浩淼把他的過往一點一滴都講給我聽的時候我就很想這樣摸一下他。
如果早在幾年前我就知道他背負了這樣的身世,我會不會選擇默默的支持他?兩個人默默的在一起,等他積蓄力量等他變得強大。
不會去逼迫他做出不必要的犧牲與選擇。
等他能夠把心裡的秘密公之於世的時候,我們已經一起攜手走過了漫長的五年,擁有許多彼此共同的回憶。
可我卻一意孤行的出國了。
我從未去主動問過他的家人。
趙冠宇不是那種會說謊的人,如果我問了,想來他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隱瞞我,那我就有可能知道真相並且留下來。
說到底……到底是誰辜負了誰,已經分不清了。
只是已經失去五年了,我還確定要繼續失去嗎。
趙冠宇最近氣色不太好,三天兩頭進醫院,聽許興的意思,他們公司現在也是腹背受敵,想來情況不太樂觀,瞧瞧他的黑眼圈……疲憊不堪。
我摸到了他的睫毛結果被趙冠宇突然一把抓住手。
他在睡夢中呢喃,“小睿……不要走。”
“……”
他又說了什麽,我沒有聽清,只是聽他講什麽電影票。
他是在說那兩張粘了膠帶的電影票嗎。
電影票我沒有扔。
它和我身份證一起夾在我的錢包裡。
舍不得扔。
趙冠宇抓著我的手微微用力,身體不自知的抖動了一下,像是陷入了深度睡眠。
得是多累才能在被窩裡躺了前男友的情況下睡著呢。
我想去沙發上睡,主要是覺得對他身體恢復不太好,我這個人睡覺也霸道,晚上可能會打到他。
結果剛掀開被窩我的手機就響了。
忘了調靜音,響的第一下就被趙冠宇聽到了。
他突然睜開眼。
我嚇了一跳連忙把電話接了。
“閔睿!”電話裡傳來怒吼。
我被這家夥嚇了一跳,“你有病?”
是越天承。
我又看了一眼時間,半夜十二點。
特麽的!我真是欠了他的,“你現在給我打電話?”
第124章
“現在打電話怎麽了?你那是美國時間?”
我氣到沒脾氣,趙冠宇已經被徹底吵醒了,索性揉了揉眼睛慢慢坐起來。
無辜的眼神裡滿是探索,好像寫滿了“誰他媽的這個點兒給你打電話?”
看起來他不打算繼續睡下去的樣子。
“我德國時間你就能隨便給我打電話了?”雖然已經是我半個老板了吧。
越天承大概也是快氣到沒氣兒了,問我,“你在哪兒呢?”
“你管我在哪兒。”
我就納悶了,這人與人之間,不得有點兒安全距離嗎?
尤其是我們這關系,又是哥哥弟弟,嫂子前任商業對手合作夥伴的……多敏感啊。
可越天承一直罵罵罵咧咧的,“我管不了你,但你特麽的見許興了嗎?”
“見了。”
越天承這臭態度,那許興他是國際名人還是月亮上的嫦娥啊,隨便看就扎我眼睛?
越天承悶聲悶氣的,“那他帶了個人回家你知道嗎?”
我說,“不知道。”
說完才後知後覺想到可能是那個結巴男孩,“不對,是帶了個男的回去?”
越天承暴跳如雷,“特麽的今天剛說了會有一頂綠帽子要戴,結果他馬上就把第二頂給我領回家了!”
我突然覺得,越天承那頂帽子可能也會是我的。
畢竟那男孩要做趙冠宇的助理,誰知道以後會不會也和趙冠宇發展出別的關系來呢?
神他媽的難兄難弟,一語成箴,真想打死越天承。
我倚在牆上,“不是,那你和我發什麽急啊?又不是我塞給他的人。”
“怎麽不是你啊,我打聽到了,那男的是趙冠宇的新任助理,晚上應該陪著趙冠宇的,要不是你大半夜的突然擠走了別人的位置,我家許興能把人帶回家?”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