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部分時間是兩個人單獨相處,許興就可以肆無忌憚欺負越天承。
他沒想過,也許這是越天承給他的特權。
“行了,你也別生氣了,我不是故意和大家鬧的。”越天承解釋,主要是他也不知道那群煞筆玩意兒會提什麽童養媳啊。
“你不是故意的?那要是沒有你添油加醋,你的朋友們能這麽說嗎?”
越天承覺得非常冤枉,他們這樣說是因為他的性向,是個男的可能都覺得和他有貓膩呢,但絕對不是因為他在外面貶低過許興。
越天承明明根本不想許興被人知道。
他只能道:“童養媳……這一看就鬧著玩嘛,我真沒有這個意思,你忘了當初我帶你回來的時候了?你在街上撿垃圾吃,還和狗打架,那我要是想讓你當我媳婦,我去什麽垃圾堆?”
“……”
“難道我看起來像是要在垃圾堆裡挑媳婦的人嗎?”
許興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麽感受,大概是矯情勁兒上來了,心道怎麽了?垃圾堆裡撿過吃的就不配當人媳婦兒了?
當然,他不是想當越天承的媳婦兒。
越天承看許興的表情也點松動,繼續給自己解釋,“就我要是真得要什麽媳婦兒,我不得去那些酒會啊或者圖書館啊的,找個文靜漂亮的?”
許興想,我知道了,他喜歡去酒會也愛圖書館的文靜漂亮女孩,很好,自己一樣都不佔。
不知道哪裡來的酸味,許興只能尷尬的點點頭,抱歉的說:“是我反應太激烈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反應這麽激烈。
然而越天承氣歸氣,可是一看到許興可憐巴巴的向自己道歉,他立馬就受不住了,馬上站起來,一把抱住許興,拍拍他的背。
“好寶貝兒,你可千萬別給我道歉,我受不起啊……你別生氣就成了。”
“沒生氣。”許興悶聲道。
許興都忘了越天承到底從什麽時候開始喊自己寶貝的了,竟然也慢慢習慣了。
只是寶貝兒這個稱謂也未免太過曖昧,總讓他覺得哪裡不對的樣子。
兩個人也算是一抱泯恩仇了。
下午的時候越天承確實沒有去滑雪,他拉著許興在客廳裡寫作業。
許興寫,越天承抄。
越天承看了一眼許興寫的內容,說,“你的答案反正都不對,是怎麽做到寫得這麽高興的?”
許興回答說,“我先看了答案,又做的。”
越天承半信半疑,後來一對答案發現許興寫的答案果然都是對的。
看來他確實看了答案。
只是越天承不知道的是,其實那些題都是許興自己做的,他根本就沒有答案。
許興在班級裡的真實成績,除了他自己,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人人都以為他和越天承一樣,笨到考不上大學。
只有許興知道他在等一個機會,展翅高飛。
這個機會也很有可能讓他和越天承從此決裂。
許興是有野心,他從來沒想著要被越天承束縛一輩子。
越家對他的恩情他不會忘,可是他知道馬上就要高考了,假如說他能考上好大學離開這裡,他很有可能可以脫離越家的控制。
他願意接下來的十幾年甚至二十年工作的薪水都奉獻給越家,但他希望能從越家搬出去。
因為他越來越想和越天承並肩而立。
他不再想做一個越天承在外面懶得被提起的人,好像他見不得人一樣。
甚至只能被外人戲謔他是越天承的童養媳。
許興甚至不再滿足於只是一個書童或者保鏢的身份。
越天承什麽都給他,就是不給他朋友的位置,而許興卻是發了瘋的想做越天承的朋友。
當然許興知道想和越天承成為朋友實在是太困難,他那些朋友們的家世、能力、背景,一個個的說出來都能嚇到自己腿軟,反正以許興出生的起點這輩子都是達不到的。
但許興這些年在越家所學到的東西,也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學不到的。
他跟著越天承得到了很多很多普通人無法享受的教育和培養,他甚至有能力保證自己以後就算沒了越家的庇護,照樣能在外面打出一片天地來。
許興不會放棄自己的前程,更不會背叛越天承。
他只是希望越天承的眼裡,能看到自己。
一個和他一樣平等的自己。
地位平等了,才能追求更多。
至於自己到底要追求什麽,許興到現在也不是很清楚,但他知道,他必須得努力追趕才能離心裡的想法更近一些。
越天承本想借這次寫作業的機會和許興“纏綿”一番,氣氛搞的曖昧一點,結果沒想到許興的人他不僅沒挨到,還寫了一書包的作業。
後來還被許興逼著做了一套試卷。
越天承欲哭無淚,想自己一個大齡青年,二十多歲,還天天做五年高考三年模擬,真他媽要考五年了。
越天承正色道,“你瞧瞧我那些朋友,再看看我,我們這種人,用得著做題嗎?”
許興看都沒看他,“那你別上高中啊,也別上大學,到時候就是一個沒品的暴發戶。”
“你就是瞧不起我,許興你嫌我笨。”越天承氣憤道。
“彼此彼此,反正你也嫌我笨,但好歹我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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