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卻沒給他這個機會,另隻手緊緊的扣住腰,將他壓進懷裡:“誰準你逃了,不乖。”
阮柯怔住了。
這強勢的動作,霸道的語氣……
是那個人!是自己等待了千年的那個人!!
沈越摟著阮柯的身子,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柯柯,想要我的命,可以。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但,先聽我說個故事好麽?”
阮柯掙扎著想起身。
沈越卻牢牢的按住了他的後腰:“就這樣聽。”
“千年前,一對情侶殉了情,一個喝了孟婆湯轉世投胎,一個輾轉千年隻為尋他,陪著他度過每一世,卻怎麽也找不回他當年的影子……”
沈越說著,就覺得胸口傳來濕意。
阮柯在哭……
他抬起頭,淚光閃爍的雙眼灼灼的看著沈越。
不知道為什麽,沈越覺得自己好像能夠一下子看懂阮柯想要說什麽了。
他說:你回來了……
沈越不想讓阮柯失望,但更不想騙他,搖了搖頭:“如果你認為恢復了曾經的記憶才是回來,那麽抱歉,並沒有,我還是我。”
“那個故事是我拚湊的,我只是看到了一些片段,千年前,以及千年間的一些……仿佛一個旁觀者……”
阮柯並沒有如沈越想的那麽失望,他只是收回了眼中的星光。
是的,我早該知道,你已經不是你……
“柯柯,你太傻了,你有沒有想過,我就是他,他也就是我,每一世,你守著的都是同一個人啊。”
沈越心疼的捋著阮柯的頭髮。
千年時間,隻守一人,卻依然尋不回那個人曾經的樣子。
他的柯柯太寂寞了……
阮柯卻迅速的收斂了情緒,從沈越身上起來,赤裸著身子,進了浴室。
轉身的瞬間,銀發的發尾撫在沈越身上,仿若月亮的光華……
有件事情,是阮柯的堅持。
這千年來,他真正雌伏的也只有最初的那個人,而之後那個人的每一世,他只是相守,從未承歡。
即便自己和那人每一世都被冥婚契約捆綁,但他寧可忍著靈體潰散的痛楚,苦練凝體法訣,他也從沒有渴求過任何供養。
但現在,他亂了……
他看過那個人很多種可能的人生,卻從沒有像這一世一樣沉溺。
難道……自己這是變心了麽?
終於耐不住千年的寂寞,又要接受另一個男人的擁抱了麽?
即便心裡清楚,沈越就是那個人,但阮柯無論如何也過不去自己心裡的那道坎。
沒了曾經兩人的回憶,那還怎麽算得是他?!
鬼體不畏冷,阮柯直接站在衝出冷水的蓮蓬頭下,任由清水衝刷自己滿是歡愛痕跡的身體。
從胸口一直衝到小腿,當他看見自己右腳腕上的一圈紅繩後,愣住了。
如果他沒有記錯,這個是沈越一直拴在手腕上的本命紅繩。
竟然系在了這處……
而順著紅繩往下,看到腳背上有一個曖昧的紅印痕跡。
他怎能吻在這裡……
阮柯蒼白的臉浮出紅暈。
他幾乎能通過這些印記,想象出沈越在他昏迷時,是如何一下下膜拜和撫弄這具身體的。
忽然之間,阮柯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沈越了。
千年的自製好像一下子灰飛煙滅,既渴求,又負罪。
沈越與曾經的那人是同一人,卻又是不一樣的。
明明腦子裡很清楚,但還是忍不住動了心,更何況如今連身……都失了……
這感覺,就好像是紅杏出牆了一樣……
阮柯捂住了自己的臉,冷水衝在身上也沒辦法降低他內心的熱度……
沈越懶洋洋的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轉動手指上的銀戒圈,回味著阮柯身體上散發的馨香。
嘖,真要命……
柯柯剛剛那副樣子,分明是既害羞,又覺得是對不起曾經的他了。
嫉妒,嫉妒死了!
曾經的自己到底是個什麽樣子的男人,能讓柯柯這樣死心塌地的愛了千年……
沈越擰巴著自己的手指,甚至開始嫉妒就是這雙手,剛才一遍又一遍的感受那具美妙的身體。
他覺得自己偏執的厲害,但只要和阮柯相關,他就忍不住的嫉妒。
想要將他完全佔有……
管他什麽前世今生,就是此生,得讓他變成隻屬於自己一個人的!
以後一定要主動一點,多疼他,他喜歡前世的自己那種強勢的調調,就給他那種調調好了。
只要他喜歡,自己做什麽都行,扮演誰都無所謂。
反正先把人拐到手再說……
慢慢來吧,柯柯太害羞了,又不能說話,心裡有了事情,不是藏就是躲……
躲藏……
“糟!!”
沈越忽然叫了一聲,一骨碌爬起來,衝到浴室,直接推開了拉門。
果然,蓮蓬頭還在嘩嘩的噴著冷水,哪裡還有阮柯的身影。
從那天起直到沈越過完暑假進入大學,他都沒有再見過阮柯。
只有時不時飄過的一絲馨香,以及夜裡時有響起的塤樂聲,讓他知道,他的柯柯還在身邊……
這回借著靈異社的探險和鎖魂匣,好容易抓回了媳婦兒,他可得看牢了,死都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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