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影帝也沒想到這樣的狀況,一時間愣住,下意識地松開手。
老實說,他真沒見過破成這樣的襪子……
余陶立馬將腿收回去,將可憐的自己團好,盡可能縮小佔地面積地窩進車後座的角落裡。
“陶陶……”聶盛遠意識到自己過分了,拉余陶的胳膊。
“求您別碰我!”余陶委屈巴巴,沒忍住吼出來。
聶大影帝不管,將團成一團地小崽子扯進自己懷裡:“這有什麽的?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窮!我又不嫌棄你!”
余陶努力生活,努力打工賺錢,從來沒覺得貧窮是一件值得羞恥的事,今天卻是第一次這麽討厭窮困的自己。
他不想讓聶盛遠看見自己這麽丟人的樣子,不想髒了聶哥的眼,但現在不僅被看見了,而且還看得那麽清楚……
余陶想大哭一通,但覺得自己一個男人為這種事哭未免太娘,只能發出小小聲的吭嘰。
三分錢難倒男兒漢,為五鬥米無數英雄盡折腰。
錢這玩意兒是俗,但窮成余陶這樣的,那種憋屈和無奈感只有經歷過才知道。
聶盛遠幾分鍾前還佔領著道德的製高點,準備懲罰一下膽敢欺騙他的小蜜桃精,狠狠罰他舍不得,左不過是打一頓屁股、撓撓小腳丫兒。
結果哪知道鞋子一脫是這樣的情況,還把人給惹哭了。
“陶陶,哥錯了,是哥不好,你別哭了,打打哥解氣?”
聶影帝立馬從道德的巔峰跌落,兩人角色對調,變成他給余陶道歉。
不為別的,見小蜜桃精這副樣子,他特麽的心疼!
余陶吸吸鼻子,聲音小但很實在地說:“不能打您,您受不住……”
聶盛遠:“……”
咱倆就這麽互相傷害彼此的自尊有意思?!
“好了,”趁著余陶沒在意,聶盛遠埋頭親了親他的頭頂,“有這麽可羞的?咱倆都是穿過一條內褲的交情了,就算襪子破了給哥看見有什麽關系?”
余陶下意識夾緊兩條腿兒:“您別說了……”
聶盛遠隻當他不好意思,又吧唧吧唧朝頭頂親了兩口:“不說不說,哥不說陶陶不喜歡的事兒,就這麽翻篇兒好不好?”
“好……”
余陶松了口氣。
他一方面是害羞,另一方面是怕聶哥找他要內褲!
聶盛遠借他穿的那條內內,他昨晚洗好了燙幹了,收起來不準備還給聶影帝了。
這種私人物品,穿過再還給別人就很奇怪,不如買條新的還。
於是余陶對照內褲邊緣的品牌小標簽搜索了一下,驚恐地發現自己暫時連條小內內都買不起。
別說聶哥那條價值五位數的奢侈小內內,就連他自己身上穿的都還是跟襪子同款的破洞內內……
巫米還說他是鳳凰命。
見過那麽窮的鳳凰嗎?
“陶陶,”聶盛遠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帶著一點兒試探的意思,“以後你的服裝讓我負責好不好?哥想給你買衣服,你那麽好看,穿這些……”
聶影帝摸著余陶衣服粗糙的邊角,“穿這些太可惜了。”
“不用,我習慣了。”余陶想都沒想就斷然拒絕。
貧窮固然難受,但不能連衣服都要接受聶哥的施舍,為了給余小小治病沒辦法,如果是為了買衣服滿足虛榮心,那大可不必。
“不是你想的那樣。”
聶盛遠清楚這小蜜桃精的桃核兒有多硬,小朋友自尊心強著呢,於是眼珠一轉,想出來個主意,“這是工作需要。”
余陶不明白地仰起小臉兒:“工作?”
“是這樣的,”聶盛遠越說越上道兒,“文靜想簽你,等你進來公司做藝人,總得穿得像樣兒些才好賺錢,你賺錢多了不也能早點還我錢嗎,對吧?”
“對……”但又不對……
余陶困惑:“那哥您怎麽說要給我買衣服呢?”
藝人簽約公司,服裝要不由代言品牌商提供,要不就是經紀公司給買,或者穿私服。
像余陶這種窮得叮當響的,私服是別指望了,但怎麽也不該由聶影帝給他買衣服呀……
聶盛遠卻給出了一個根本反駁不了的理由。
“因為我是老板。”他說。
余陶眼睛都瞪圓了:“您是老板?您自己給自己做老板?!”
聶盛遠不以為然地聳聳肩:“不行嗎?”
不是不行,而是余陶終於知道為什麽聶影帝可以那麽任性,以及朱助理和文靜姐臉上為啥總是掛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憂愁了……
“陶陶答應嗎?做我的人?”聶盛遠問。
余陶覺得他聶哥說漏了一個字兒:“做您的藝人?我都可以,只要能多賺錢還給您就行。”
對於男孩子全無保留的信任,聶影帝心裡軟得不行,捏了捏余陶的小臉兒:“能賺錢都行,那要是哥讓你賣身你也去?”
“您不會的……”余陶被捏得癢癢,越躲越往對方懷裡鑽。
那可不一定,我可能會讓你賣給我。
這話聶老流氓沒說出口,而是抱著小朋友壞壞道:“以後你的衣服哥來挑,包括內內都得聽我的,明白嗎?”
憑啥內內都得聽老板的?
余陶當然不明白,但也只能乖乖點頭:“哦……”
作者說:
聶影帝(蒼蠅搓手):以後按我的口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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