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屋子裡的地上堆的到處都是雜物,謝炡和許泆走過去的時候頗有一種趟過垃圾堆的感覺。
“和之前搬進來的那些貨有點像。”許泆說道。
謝炡點點頭,是有點像,但重量不對,繞著那些箱子看了一圈,謝炡就扯掉了上面封著的膠帶,打開了箱子。
箱子裡的東西還包裹著左一層又一層的塑料布,拿出來輕飄飄的,包的都看不見裡面的東西了。
“這包裝真不環保啊……裝的啥玩意兒啊,這麽小……”心?
謝炡掀開塑料布的手僵在半空中,下一秒迅速把塑料布蓋了回去塞回箱子蓋上蓋子,那叫一個行雲流水。
“啥啊?”許泆連個邊邊都沒看見。
“別看了。”
謝炡滿臉的一言難盡。
但這樣就更勾起許泆的好奇心了,既然謝炡沒強硬地攔著他,那就說明裡面的東西應該是沒危險的,於是許泆難得在關卡裡滿足了一回他的好奇心,重新打開了蓋子。
“……”
許泆只看了一眼,就啪的一聲蓋上了蓋子,蓋的嚴嚴實實。
好奇心害死貓,老話不是沒道理的!!
那箱子裡裝著一片片乾癟的人皮,其中還夾帶著骨骼,看部位,應該是肢解後的腿,就和之前穿球服那小子的慘狀一模一樣,像是被榨幹了的皮影。
這個箱子裡的是腿……那其他箱子裡……不行,不能想了。
謝炡看許泆臉色煞白,“貼心”地拍了拍許泆的後背說道:“都說了讓你別看。”
許泆翻了個白眼,看著門口憤憤不平的鬼影,說道:“謝炡,這箱子裡裝著的,不會就是被房東殺死的租戶的屍體吧?”
“也不一定,沒準兒還有雪地裡那個家夥的手筆。”謝炡說道。
畢竟看房東那剔骨刀的手段,不像是能把屍體弄成那副模樣的感覺。
“吼——!!”
門口的鬼影突然大叫一聲,抬手一指那堆箱子,然後指尖緩緩挪向謝炡和許泆。
一瞬間,周遭的氧氣好像瞬間被抽得一乾二淨。
謝炡和許泆就像是被丟在岸上缺氧的魚,張大著嘴巴卻吸不進去一口氣。
謝炡當然知道那鬼影是想讓他們去翻箱子找到耳釘,但是謝炡真的厭惡死這種被關卡裡的死人牽著鼻子走的無力感,積攢了這麽久的火氣一下子就上頭了,忍著窒息帶來的憋悶,回身搬起箱子就隨手亂扔。
本來就沒多重的箱子被謝炡這麽往出一甩,裡面的東西全都掉了出來,零零散散落了一地。
緊跟著謝炡不知道從哪找到一個打火機,哢噠一聲點燃,嘴角上揚頑劣的弧度,一臉威脅地看向門口進不來的鬼影,那眼神就像是再說:你再搞我?再搞我我直接把你點了!這麽多的皮膚碎片,總有你的吧?
“你——敢!!”
鬼影急得都說出完整的話了,雙手死死扒著門邊,身體用力前傾,卻像是被一道看不見的薄膜擋住,就連那雙手也似乎受到了什麽東西的腐蝕一般,滋滋的冒出白煙。
謝炡說不出話來,臉憋得通紅,眼前一陣陣的泛黑,但仍不妥協,一手指了指自己和許泆的脖子,一手把打火機又往下壓了壓,火苗眼看著就要點燃地上那乾巴巴的皮。
許泆看謝炡那囂張的模樣,竟也是被感染了幾分,硬挺著直起身用口型對著門口的鬼影說道:你看他敢不敢。
“嗬——!”
鬼影幾近抓狂,最終還是敗下陣來,手橫著一揮,謝炡和許泆瞬間解脫。
“咳咳……呼呼……”
謝炡和許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
說來也巧,謝炡剛收起打火機,就感覺鞋底好像踩了什麽硬東西,抬腳一看,正是那枚耳釘!
撿起耳釘衝著那鬼影晃了晃,鬼影頓時急不可耐,雙手隔空抓撓著。
“萬一我把東西給他了,他不告訴咱們任務是啥怎整?”謝炡把玩著那枚耳釘,意有所指地說道。
“那當然是一手交任務信息,一手交東西了。”許泆很是配合地說道。
門口的鬼影臉色一沉,突然尖銳一聲吼,整間屋子裡的雜物四處亂飛,劈裡啪啦地砸在謝炡和許泆的身上,逼迫之意明顯。
這下輪到謝炡和許泆遭不住了。
“哎哎哎,沒說不給!沒說不給!”謝炡捏著耳釘就要往門口扔。
就在這時,叮的一聲,電梯門敞開的聲音響起,門口的鬼影明顯慌了,屋子裡的雜物瞬間失去控制,刷刷掉了下來。
下一秒,一把剁骨刀刷的一下飛了過來,直接穿透鬼影的身體,明明沒有實體,那鬼影卻露出了十分痛苦的表情,眼看著身體就要消散。
謝炡一看這不行啊,直接把耳釘往鬼影那一扔,喊道:“等會兒再散!東西給你,別賴帳啊!!”
這話還真就管用了,那鬼影伸手接住耳釘,一副心願已了的模樣,消散前的表情謝炡沒看清。
“砰——!”
許泆緊跟著把門關上,房東夫婦緊跟著就到了門前,哐哐開始砸門,但這屋子的門似乎格外結實,剁骨刀砍了半天一點都沒壞,謝炡和許泆這才松了口氣。
“手速可以啊!”
謝炡給許泆豎了個大拇指,他剛才真沒顧得上關門。
“你也不賴,扔的挺準。”許泆其實到現在手還有點抖,關門的那一瞬間,他正好看見房東一家那鬼氣森森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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