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姐看向謝炡的眼神裡帶著惋惜,心底十分遺憾自己沒能研製出更有效果一點的藥劑。
“知道。”謝炡面不改色,隨便從床邊的衣架子上拽了一件研究人員的白大褂套上就下了床,“走吧,帶我們過去。”
“好。”洪姐敬重謝炡面對生死依舊心平氣和的魄力,二話不說就起身帶路。
……
實驗室到處都是一塵不染的白,在刺眼的白熾燈下顯得更加森冷,裡面的空間比謝炡幾人想象的要大很多,光是一個個被隔開的研究室和實驗室就多到數不過來,只不過現在裡面都是空著的,已經沒有人了。
幾人走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腳步聲都有了回響,韓一習慣性的保持警惕,在心底把他們走過的路都記了下來。
許泆一直盯著謝炡的背影看,走著走著就出了神,一個小時……能行嗎?
“許哥?許哥?”
“嗯?什麽?”
許泆被謝炡突然湊近的臉嚇了一跳,緊接著就發現謝炡的臉色好像比剛才更差了,明顯是在忍著什麽,不是注射了藥劑嗎?難道只能壓製病毒,不能緩解痛苦?
“到了,你跟白秋在外面等著吧,我跟韓一進去就行了。”
謝炡覺得許泆應該是很愛乾淨的,他們要想混進喪屍群,肯定是要把裡頭的喪屍弄死,把血液和內髒之類的東西塗抹在身上才行,弄材料的過程注定會很惡心。
“一起。”許泆說完就把衣服的拉鏈拉上,松散的袖口扎好,認真的架勢不容拒絕。
人多乾活快,能節省點時間。
“行吧,給。”
謝炡拗不過許泆,抽出家夥遞給許泆,叫上韓一,三人一同進入關押喪屍的房間。
白秋從來不會因為自己是個女孩就逃避勞作,從後腰抽出兩把尖刀就打算跟進去,可到了門口卻被洪姐攔在了門外。
“他們三個夠了,你就別進了,我有別的事兒要跟你說。”
“什麽事?”白秋從見了洪姐第一面開始就覺得這個女人像是毒蛇一樣危險,此刻被叫住,下意識地防備起來。
洪姐看了,勾唇一笑,說道:“別緊張,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的人控制不了馬鈞山那夥人多久,還有混在他們當中的另外三個人,我不知道他們的來路,但他們看你們的眼神不對勁,這些人很有可能在你們計劃進行到關鍵的時候出來搗亂。”
“有話直說。”白秋說道。
“人不大,倒是個急性子。”洪姐撩了一下頭髮,表情突然嚴肅下來,說道:“總需要有人在意外發生的時候去拖住他們。”
白秋眉頭一皺,視線看向此刻正在屋內拚殺的三人,輕笑了一下道:“為什麽選我?”
“哪有為什麽?我就是隨口一說,你也就是隨便一聽,至於計劃,還得你們自己人商量,我只是恰好看你在外面,給你們提個醒。”
洪姐神色淡然,說完也朝屋子裡看了一眼,說道:“動作挺快的,應該快出來了。”
“剛才的話,別和他們說。”白秋突然轉過頭來看著洪姐的眼睛。
“哦?你不打算和他們商量商量?”洪姐雖然是在提問,但她看上去可不像是意外的樣子。
白秋沒有回應,岔開話題問道:“洪姐,能給我解個惑嗎?我想知道當時你是怎麽分辨出我們三個是謝炡的朋友的?你認識那些暴徒,所以把他們隔離開了,這個我能理解,那另外三個呢?你怎麽知道我們跟他們不是一夥的?”
“眼神。”洪姐指了指她那雙睿智而魅惑的眼睛,說道:“謝炡倒下去的時候,只有你們幾個的眼神是害怕,擔憂的。”
白秋扯了扯嘴角,心想這女人分辨立場的方式還真是又細致又粗暴。
談話剛結束,屋子的門就敞開了,謝炡許泆還有韓一一人拎著一鐵桶喪屍血肉走了出來。
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和腐臭味迎面撲來,熏得白秋表情都要扭曲了,但洪姐卻像是早就習慣了似的,談吐自如:“好了?你們幾個裝點一下吧,弄好了之後我帶你們去見0號免疫者,最後再給他弄,抓緊時間。”
“成。”
幾人誰都沒矯情,就連愛乾淨的許泆和白秋都沒有半句怨言,把身上露出來的皮膚包裹好之後,就開始從鐵桶裡掏喪屍的血肉塗抹在身上,最後還往身上纏掛了點喪屍的內髒零件兒,現在就算是狗,都未必能聞得出他們本身的味道。
全都弄好了,互相檢查確保彼此已經足夠惡心了,洪姐就帶著他們來到了一處密閉的艙室,裡面有兩個實驗人員正在幫助一個瘦骨嶙峋的青年穿上防護服。
謝炡隔著透明玻璃看著裡面的人,那人渾身上下全都是青紫的針眼,以及各種儀器捆綁之後留下的淤青。
這人已經瘦脫相了,眼窩深陷,就連睜開眼睛都十分吃力,即便是穿上了厚重的防護服也看不出半點厚度,站立全靠著兩邊的實驗人員攙扶,基本喪失了自主行動能力。
“他……”謝炡若有所思,這張臉總覺得有些熟悉。
“他就是0號免疫者。”洪姐說道。
“不是,我是想問,他是不是跟被我抓了的那個小子有點血緣關系?”謝炡有點好奇,這倆人太像了。
洪姐點點頭,“沒錯,被你抓了的那個孩子我們叫他小五,0號免疫者是他哥,我們叫他小四,其實當初被選中的人是小五,但小四心疼小五,舍不得,於是就自己偷偷替了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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