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了?”大哥皺眉,隨即反應過來自己又多說了,嘖了一聲就去推謝炡:“出去出去,啥都打聽,好奇心害死貓,別怪我沒告訴你們,這船上得來,下不去。”
“不下也行。”謝炡厚臉皮抓住那大哥的手,一副我就賴這不走了的架勢。
開玩笑,好不容易聽到點船長的線索,不能就這麽放過。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悶響,船身突然劇烈晃動,還站在船艙門口的謝炡和許泆一下子就被晃了回去,重重地撞在了過道的牆壁上。
這期間,許泆余光瞥了一眼船艙口,震驚地發現驚鴻號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已經離開岸邊十幾米遠了,而岸邊的空地上,聚集了十幾個船員的亡魂,正衝著他們揮手。
倏然間,風暴驟降,海浪高高湧起,轟然落下,重重地拍打著搖搖晃晃的驚鴻號,冰冷的海水猝不及防地灌進了船艙裡。
嚇得大哥艱難地挪動著他那大體格子,幾下就把船艙口關死了。
“這回你們想走也走不了了。”
大哥一臉悲憫地回頭看向謝炡和許泆,仿佛他們已經是個死人了。
“哐哐——!!”
關著箱子的那扇門裡接連傳出撞擊的聲響,謝炡清楚地看見那扇門都快要散架子了,但那大哥好像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
“大哥,這沒問題嗎?”謝炡指了指那扇門。
“沒事兒,船長說了,只要沒有人主動打開箱子,那裡面的東西就出不來。”大哥非常自信。
“可是……”許泆幽幽開口,“剛才那箱子已經冒出來點了。”
“啥?!?!”大哥眼睛瞪的老大,大張的嘴巴都能吞進去許泆半個頭了。
謝炡默默把許泆往自己這邊拽了拽,對著驚疑不定的大哥重複了一遍:“那箱子,漏湯兒了。”
“誰乾的!!誰!乾!的!!”
大哥氣的呼哧呼哧的,眼珠子都紅了,顯然,問題有點嚴重了。
“我們什麽都沒乾,箱子裡的東西蠱惑我們,我們也沒聽。”許泆略微有些心虛地說道。
“啥都沒乾?!”大哥顯然不信,湊近逼問道。
許·瞪眼睛說瞎話·泆:“啊,什麽都沒乾!”
謝炡把這段時間傷心的事兒都想了一遍,但還是沒忍住嘴角抽搐。
“你犯病兒了?抽抽啥?”大哥衝著謝炡肩膀拍了一把,直接把謝炡拍了個趔趄。
“面……面部肌肉痙攣,老毛病了。”謝炡五官猙獰地解釋道。
這下饒是帶頭扒瞎的許泆也有點忍不住了,垂著頭恨不得把臉埋地下。
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的大哥還頗有些可惜地看了謝炡幾眼,歎氣道:“唉,白瞎了,挺帥一小夥兒,怎得這病了呢……嘖嘖嘖……”
“大哥,這事兒不用跟船長說一聲嗎?”
謝炡背地裡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皮笑肉不笑地提醒大哥。
“啊對對對……得說一聲,你倆也跟我過來,船上多倆人,船長得知道,還有,驚鴻號上沒有白吃飯的夥計,上了船,就得乾活兒,知道不?”
大哥說著打開了過道另一端鎖死的門,磨磨蹭蹭擠了進去。
謝炡和許泆對視一眼連忙跟上,紛紛表示道:“知道知道,想吃飯就得乾活,明白的。”
這一側的空間明顯比那邊的過道要寬敞了不少,左手邊依舊是一個挨著一個的大鐵門屋子,但就和之前許泆說的一樣,裡面並不是用來住人的,而是裝著各種謝炡不認識的儀器,還有一些貨物之類的。
右手邊每隔三四米就一個小舷窗,能看見外面的大海,黑黢黢的一片,已經分不清哪裡是天,哪裡是海。
狂狼拍打在窗面上,多看幾眼都會覺得身處漩渦,很難保持平衡。
至於前面的路,大哥那堵肉山擋著呢,幾乎塞滿了整個過道,什麽都看不見。
走著走著,謝炡就覺得不太對勁了,開口試探道:“大哥,還沒到嗎?船長在哪啊?”
“快了,快到了。”大哥頭也不回,速度不變地往前走。
這時許泆也有所覺察,這條過道他們已經走了十來分鍾了,印象中驚鴻號好像沒這麽長。
“大哥,箱子裡的東西說驚鴻號沒有船長,這話是什麽意思啊?”
謝炡漫不經心地開口,聽得許泆捏了一把冷汗,這他媽怎麽什麽都往外禿嚕??
大哥突然停下,卻沒說話。
“大哥?”謝炡拍了一把大哥的後背。
呲——!!!!
大哥漏氣兒了!!
“臥槽?!”
謝炡是真的嚇了一跳,後退了好幾步差點撞到許泆,眼睜睜地看著那肉山一樣的大哥像個充氣城堡一樣迅速乾癟了下去,最後只剩下一堆皺巴巴的皮。
“不是……我手沒刺兒啊!!”謝炡一臉無辜,反應過來不是刺兒不刺兒的事兒,一拍腦門,“不是,這大哥空心兒的啊?!”
許泆凝重皺眉,現在他們前後都是一眼看不到盡頭的過道,除了他們五米外的那個向上的爬梯之外,沒有任何帶有標志性的東西。
“從這上去。”許泆一指那爬梯。
“走走。”謝炡覺得他現在多看一眼那一堆大哥,罪惡感就多了一分。
順著爬梯上去,入目的是一個差不多有二三十平米的駕駛室,各種儀器規整擺放,還算是寬敞,透過駕駛室的窗戶向外看,仿佛整艘船都被黑暗吞噬,只有駕駛室裡這一點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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