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宏宇踉踉蹌蹌地從樹後面跑了出來,幾步追上謝炡和許泆,頭髮亂糟糟的也顧不上撲弄,身上的衣服也被扯開了,屬實有點狼狽。
“你小子還敢跟過來?”謝炡咬牙切齒地瞪了齊宏宇一眼。
齊宏宇一臉苦相,癟嘴道:“謝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謝炡懶得搭理齊宏宇,一邊跑一邊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疑惑地皺眉道:“隻追來了一個?”
“嗯?”許泆聽了回頭去看,果然追來的只有一個,其他兩具無頭屍體並沒有追來。
“那兩個去追虞芮雪他們了?”
許泆絲毫沒有注意到,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有一絲解氣。
“一個好辦啊……”
謝炡低笑一聲,當即一手抓住旁邊的樹乾借著慣性繞了一圈,掉頭就衝向了身後的那具屍體,彎刀反攥在手裡,照著迎頭衝過來的屍體就是一刀。
“刷——”
屍體的脖子被劃開一道深而長的口子,幾乎快要將脖子割斷,頭搖搖欲墜地耷拉在肩膀上,隨著跑動一晃一晃的。
但即便是這樣,那屍體也沒有倒下的意思,一手托著自己的頭硬是給按了回去,扭身就衝著謝炡撲了過去。
“我去!這也行?!”謝炡一驚,連忙躲閃,借著這裡樹多的地形優勢,和那屍體玩起了繞柱遊戲。
另一邊,發現謝炡掉頭回去的許泆臉色陰沉的快能滴出水來,地上撿了塊尖銳的石頭就朝著謝炡的方向趕去。
齊宏宇站在原地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想了想也學著許泆撿了塊石頭追了上去,“真男人不能臨陣脫逃,死就死吧!”
……
“噔噔噔——”
謝炡一個衝刺竄上了一顆歪脖子樹,單手抓著樹枝回旋一蕩,一腳踹在了那屍體的胸膛。
砰——!
屍體應聲倒地,謝炡松手跳了下來,彎刀直直插入屍體心臟。
“嗬——”屍體眼睛瞪大,嘴巴裡發出了一聲怪動靜,四肢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
“呼……”謝炡蹲坐在地上喘著氣,往出拔刀的時候拔了兩三次才拔出來。
嘖……有點用不上力啊……
謝炡煩躁地甩了甩手,好像這樣就能把那種若隱若無的無力感擺脫掉一樣。
“啪嗒!”
一塊拳頭大小的尖銳石頭掉落在謝炡的跟前,謝炡抬頭就看見仿佛下一秒就要罵人的許泆正朝著自己走來。
“嘿嘿,許哥你來啦?我這搞定了。”謝炡毫無形象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痞笑著仰起頭。
許泆已經懶得數落謝炡了,反正說了也不會聽,索性直接無視謝炡那張欠揍的臉,來到屍體旁邊掀開了屍體的衣服,取出了塞在肚臍眼裡的那顆珠子。
“是這東西控制了屍體嗎?”
後趕來的齊宏宇因為沒幫上忙有點不好意思,雖然好奇,但也只是站在許泆身後端詳著。
許泆不太確定地搖頭,他看不出這是個什麽東西,看著就是個普通的樹脂一樣的珠子,捏起來硬硬的,沒什麽味道。
“我覺得……咳咳……咳……”謝炡嗓子眼兒刺撓,剛一說話就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許泆一聽見咳嗽聲,也不研究那珠子了,蹲下來輕輕拍著謝炡的後背,無奈道:“你別覺得了,先把氣兒順勻乎了再說。”
謝炡擺擺手,清了清嗓子說道:“我覺得那幫村民可能會追上來,咱們還是別停下。”
“都跑出這麽遠了,不能了吧?”齊宏宇回頭看了看,並沒有看到村民的蹤影。
“白癡,祭品都跑沒了,他們還拿什麽祭祀?”謝炡拍拍褲子起身,環視了一圈說道:“不能在這墳地附近過夜,找找這附近有沒有山洞之類的地方先將就一晚上,等天亮了再說。”
“這屍體怎麽辦?”
許泆看了看屍體,又看了看手裡的珠子,不知道這東西該不該留著。
“放著吧,先顧著活的再管死的。”謝炡大致確認了一下林子的疏密,選了一個不太可能是死路的方向,招呼兩人趕緊走。
許泆有些不安地看了看手裡的珠子,最後還是揣進了褲兜裡。
跟在最後面的齊宏宇回頭看了一眼他們來時候的方向,掩去了眼底的凝重。
……
另一邊,虞芮雪和她的兩個保鏢利落地解決掉了追著他們的那兩具無頭屍體,正圍在一起商量著接下來的對策。
“還要跟著他們嗎?一個莽夫,一個傻子,也就那個頭髮長的看著還有點腦子。”丁浩川不屑地嗤了一聲,用袖子擦了擦刀收好。
“那你可就看走眼了。”虞芮雪咂咂嘴,從屍體的肚臍裡取出兩顆珠子,說道:“你口中的那個傻子,可不是真傻,剛才如果不是他突然出聲,打斷了祭祀者的儀式,追著咱們跑的可就不只是這兩具屍體了。”
“什麽意思?”丁浩川不解。
夏啟寧聽不下去了,插嘴道:“你當墳地裡的那些鬼魂是擺設?”
“它們也是祭祀的一部分??”丁浩川神色凝重,若是這樣的話,那齊宏宇這個人還真是有點東西。
“至於你說的莽夫……”虞芮雪腦子裡浮現出謝炡的那雙眼睛,雖然時常都是漫不經心的模樣,但認真起來時的凌厲,卻是十足的震懾感。
“那個人怎麽了嗎?”丁浩川看虞芮雪欲言又止,忍不住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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