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秒後,段清許抿了抿唇,又追發了一條消息:【你有事就去忙】
說完,他沒有再看手機,拉著行李箱和孫乾下樓。
六點半,他和孫乾抵達京市機場,陳茹開著賓利親自來機場接他們,路上,說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又順便吃了晚飯。
段清許抵達天心苑的時候已經八點半了,雖然一周多沒有回家,然而房子今天白天才被阿姨打掃過,段清許徑直上了二樓,打開衣櫃,選了套棉柔的睡衣。
九點過,段清許走出浴室,他把頭髮吹乾後,拿起手機,坐到床頭,從下機到現在,有幾個人給他發了消息,段清許一一回復後,目光落在那個浪漫夢幻的星空的頭像上,點開。
對方今天只在他回了消息後,發了一個表情包,之後五個小時,再沒有任何一條消息了。
段清許退出微信,下意識點開微博,不自覺地在搜索框裡輸入陸野的名字。
一分鍾後,發現自己做了什麽的段清許身體愣住,他盯著陸野的廣場,幾秒之後,把手機扔在床頭邊,整個人呈大字型躺在床上。
最近這段時間的拍攝任務重,段清許躺著,沒有幾分鍾就睡著了。
睡得迷迷糊糊,段清許聽到了手機鈴聲,他翻身,腦袋捂在被子裡,似乎並不想接,然而鈴聲安靜了幾瞬後,越發吵鬧了。
段清許隻好睡意朦朧地拿過手機,憑著本能接通電話,電話剛接通,他就聽到一個陌生的男聲,“是段清許嗎?”
段清許打起一點精神來:“是我,你是?”
“我是顧潯,陸野的朋友。”對方言簡意賅,“陸野現在躺在醫院裡,你過來一趟吧。”
什麽!
段清許的睡意倏地煙消雲散,他驟然坐起身,“他怎麽了?”
那邊頓了頓,吐出幾個字:“酒精中毒。”
半個小時後,段清許急匆匆地趕到一家私立醫院,他照著那位先生所說來到了四樓15室。
門沒關緊,段清許推開,往病房裡走了一步,然後果然在病床上看見了陷入昏迷的陸野。
段清許前走幾步,陸野的臉色有些蒼白,眉頭緊緊地擰著,似乎不太舒服。
段清許看向床頭的青年,青年穿一身做工精良的襯衫西褲,五官英俊。
“你是……顧潯?”段清許問。
顧潯頷首。
“陸野是怎麽回事?”段清許眉心皺了起來,“他不是一直很愛護自己的嗓子嗎?不怎麽喝酒的嗎?就算喝酒,也只會淺嘗則之。”而且他的酒量也很差,月初他們幾個人聚餐,他幾杯酒就醉了。
顧潯看他的眼神突然變得很銳利:“這就要問段先生給他下了什麽蠱了?讓他為你不管做什麽,都甘之如飴。”
段清許臉色一變:“你的意思是他酒精中毒和我有關?”
顧潯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他冷冷地注視著段清許:“對於上市公司的股價來說,負責人的形象很重要,但是,可瑞影視作為一家報表還算漂亮的公司,高管醜聞最多引起股票小幅度下降,之所以可瑞影視連續四天跌停,是因為他……”說到這兒,顧潯的目光落在病床上的青年身上一瞬,“他拜托了一位持有可瑞飲影視近排骨篜裡5%股票的大佬,對方先在二級市場大量拋售股票,造成恐慌,再加以流言蜚語,引起金融市場對可瑞影視信心喪失。”
顧潯解釋的很詳細,“今上午這位幫了他忙的李總從國外會來,約他吃飯,這位李總又是個好酒的,人家當初幫了他那麽大一個忙,姓陸的好意思幾杯酒都不喝嗎?幾杯紅的白的混合下肚,就成了這個要死不活的樣子。”
段清許喉結上下艱難地滑動了一下,陸野當初倒是說了找一位朋友幫忙,先在二級市場拋售股票,但沒想到居然欠下這樣一個人情。
“不過他酒精中毒很輕微,不會死。”顧潯拿起擱在椅子上的西裝外套,問,“今晚你留下來守夜,可以嗎?”
段清許自然點頭。
顧潯拿著衣服往外走,走了幾步,他忽然又停下來,叫了聲段清許。
段清許轉過頭。
顧潯整理了一下語言,方才道:“段清許,這小子真的挺喜歡你的,你喜歡他嗎?”
段清許嘴巴張了一下,但沒發出聲來。
顧潯又道:“不喜歡你就一點機會都別給他。”不等段清許開口,顧潯望著他的眼睛道,“失戀肯定會傷心,但難受個幾個月也就算了,你這樣不上不下的吊著他,小心這小子真徹底走出不出來了。”
說完,顧潯果斷地轉身,離開了。
段清許在原地呆愣了片刻,隨後,他的目光落在病床上的陸野身上。
他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將椅子搬到陸野的病床前,坐下。
剛剛坐下,就見陸野的眉心擰的更厲害了,段清許不自覺地伸出手,碰上他的眉心。
而這時,陸野似乎有察覺,眼睫微微動了動。
段清許身體猛然僵住,呼吸也變得很輕微,他一動不動地盯著病床上的陸野。
不過陸野的眼睛到底是沒在這個時候睜開。
段清許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松一口氣,還是應該提一口氣,他收回手,坐在椅子上,沉默地看著陸野。
病房東牆掛著的時鍾滴滴答答地往前走,段清許看著它的時間緩緩走到了十二點,然後又是一點,兩點,三點,這其中,護士還進來過幾次,提醒段清許困的話,可以在旁邊的陪護病床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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