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陸野並不是沒有和段清許有過比這更親密的肢體舉動,比如逃出恐怖公館的小黑屋裡,他就曾整個人坐在段清許的大腿上牢牢地壓住他的雙手,逼迫他說他是自己的小奴隸。
但是,可能因為當時只是純粹的勝負欲作祟,根本沒有多想姿勢的曖昧,然而過於現在拍攝的就是很曖昧的情侶寫真,陸野難得地對和段清許親密的肢體接觸感到了一點點的不好意思。
發現他摟著他腰的手沒有收緊,段清許疑惑地嗯了一聲。
那一聲輕輕啞啞的,像是藍花楹花瓣輕輕摩挲著經過它身旁的鳥雀,陸野的心也被輕輕摩挲了一下。
陸野心裡草了聲,本著早點拍完早點解脫的心思,猛然扣緊了段清許的腰。
啦擦一聲。
照片裡,肩寬腿長的黑騎士用一種壓迫性的眼光盯著懷裡的男人,懷中的男人似笑非笑,手指虛虛地貼在他的胸前,像是曖昧推拉,又像是欲迎還拒。
而這一幕也不僅僅刻在了鏡頭裡,也刻在了無數觀眾的眼底。
【他媽的給我dio啊給我狠狠地dio啊】
【段小花這個妝也太好看了,顴骨兩側都貼了四朵嬌豔的藍花楹,衣服也是柔軟貼身的絲綢布料,好誘惑好容易讓我石更啊】
【對啊,而且他老攻那套黑色騎士服也真他媽帥】
【哈哈哈你們只看到帥,拍了一個小時照片,陸野狗擦了十幾次汗,這身衣服太特麽厚了】
【啊,這麽厚的衣服,段小花晚上給他老攻脫衣服的時候,會不會累到粉嫩嫩的手指啊】
【放心,他老攻會心疼他的,會自己脫呢】
不過摟腰的照片也是姿態最親密的照片了,接下來還拍攝了幾組照片,都是黑騎士和藍花楹關系緩和了,黑騎士露出了幼稚好奇地一面,在段清許睡著的時候好奇地摸他臉上的花瓣。
然後不小心用重了力氣,拽下了他臉上的一瓣花瓣,恰好這個時候藍花楹睜開了眼,黑騎士心虛地將收背到了身後。
雖然這是有故事情節的,但他們不需要演情節,只需要挑選幾個動作擺拍,陸野情緒有好幾次不足,不過只要有一個瞬間到位了,攝影師就能捕捉到那一幕,卡擦定格。
所以六點前,也許組成功地完成了任務。
攝影師要和段清許在電腦前選擇最滿意的十張照片,然後快速地清洗出來,供節目組等會兒在雲來村展示。
陸野沒跟著他們挑照片,他隻感覺自己的任務終於完成,帶著解放了的心情,拉著胡子福去天水鎮最出名的餐館裡享受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七點正,各組把千挑萬選的十張照片交給節目組,坐車回到了雲來村。
雲來村的村民已經聚集在村子裡的大廣場上了。
說是廣場,其實更像是一塊大型平坦空草地,今天,李明生讓工作人員在空地上搭建了一塊臨時舞台,等台子上的魔術師表演結束,李明生拿著話筒上前。
段清許站在舞台對面小樓的二樓陽台處,那個舞台距離荒廢的雲來村政府建築比較近,看見這一幕,他的心猛地提了起來,他抬起手,想要咬一口麵包,但又忽然沒了興致。
這個時候,旁邊忽然傳來腳步聲,段清許扭過頭,發現是陸野從二樓的樓梯口躥了過來。
他瞥了他一眼,視線又落在幾十米開外的李明生身上,似乎沒有半分和陸野交談的欲望。
陸野似乎也沒有,他打了個呵欠,懶洋洋地盯著在舞台講話的的李明生。
但這時候,段清許忽然道:“你覺得我們的能贏的概率有幾分?”
陸野側過頭。
段清許轉過頭:“嗯?”
段清許穿了件白色的襯衫,冷秀淡漠的眉眼裡難得地透出了些許忐忑和不安,陸野忍不住低嗤一聲,“姓段的,你就一點自信都沒有。”
說完話,陸野以為段清許會和從前那樣,懟他一句還不是因為合作對象是你。
可是今晚上的段清許沒有如他意料的接話,他平靜地闡述了一個事實,“我剛剛看了淼淼和羅遇拍攝的情侶寫真,氛圍感和撲面而來的戀愛感都很好,而且子寒和芷研的照片也很好,嘉與和深哥的也很不錯,我……”
話沒說完,就被陸野打斷了,“你放心。”他斬釘截鐵地說,“今晚的贏家一定會是我們。”
或許是陸野言語裡不容置喙的力度太強烈,段清許心裡的焦慮程度忽然降低了,他拿起麵包想再啃一口,卻忽然一懵。
余光瞥到的側面,陸野單手抓住陽台的護欄,整個人直接從二樓翻了出去。
【靠靠靠,樓梯不遠吧,陸野狗你當心閃著腰了晚上交不了公糧】
【啊,那不正好嗎?段小花可以自己動了,嘿嘿嘿嘿嘿】
【不是,我不過上了個廁所回來,陸野狗怎麽表演單手越欄下樓的雜技了】
【陸野狗忽然下樓要幹嘛啊???】
而段清許和直播間的觀眾朋友們一樣都有此問,只是沒等他問出口,就見陸野直直地往工作人員那走去。
段清許是有點輕微近視的,度數不高,平時不用戴眼鏡,但在昏暗的夜色裡,他只能看見陸野好像從工作人員手裡拿了個話筒,隨後,直接上了李明生所在的簡陋舞台。
李明生剛剛讓工作人員給在場的一百多位雲來村的父老鄉親們分發了小紅心,讓他們把自己手裡的小紅心貼在自己滿意的照片牆上,最後幾句動員的話還沒說,余光瞥見一個修長的身影跳上了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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