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墨色的水眸在明亮的吊燈下發著水波一樣的光。
陸野擼了把自己的藍毛,他還沒卸舞台妝,藍毛還布靈布靈地閃著光,“要不,我還是和你一起睡吧?”
段清許:“……?”
陸野咳嗽了一聲說:“你的腳……”
“其實沒事了。”段清許直起腰,很正常地走了幾步,“就最開始的時候很疼,上了藥之後好多了。”
陸野:“……好吧。”他說完之後又往外走,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段清許站在床邊,疑惑地望著他。
陸野抿了抿唇,今天輪到他說凌晨段清許對他說的話了,“謝謝。”
“不用謝。”段清許說,“其實看吊燈最後落下的位置,就算你站在原來的位置,吊燈也不會砸在你身上,只會落在你的腳邊。”
“我謝的是你不顧危險想要救我的心。”陸野說。
陸野關上門走了,段清許站床邊卻久久沒有動。不顧危險想要救他的心,他和陸野的關系什麽時候,到這種地步了?
想到這兒,段清許的唇角牽起一抹很淺的弧度。
翌日。
今天是五月的第一天,明晃晃的太陽光從沒有拉緊的窗簾灑到柔軟的白色大床上,段清許掀開被褥起身,經過一整晚的修整,他腳踝今早上沒有明顯痛覺了,只有在很用力跺腳時才能感受到輕微不適。
他把他的身體狀況告訴了李明生,且覺得他今天應該能正常地參與到節目錄製中。
不過李明生想了想,還是讓他休息一天,昨天是當著全網眼睛出的事,當時甚至還是陸野把他抱下舞台的,他很害怕今天繼續錄製節目,觀眾們會罵節目組不做人,而且今天安排的遊戲都是競技類的。
“不過也不能放假。”李明生說,“你們倆就在房子裡單獨直播吧。”
陸野:“??”
段清許:“??”
李明生不想放過兩個人的熱度,而且要是沒有他的安排,這兩個人可能今天就獨自待在自己的房間裡了,他這可是一個戀綜呢,“等會兒我讓攝影師在你們的客廳裡再按幾個攝像頭,你們可以在客廳裡看看電影什麽的,反正不管做點什麽都行,看你們自己喜歡吧。”
李明生沒有交代兩個人劇本,他對陸野的演技沒信心,他叔叔拍完戲子對陸野的評價是演技窪地,無可救藥。
李明生走後,陸野和段清許面面相覷了一會兒,還是胡子福拎著早餐過來了,兩人坐在一樓的餐廳裡吃了早餐。
九點,心跳失控其他三組嘉賓在另外一個地方直播,而也許直播間的鏡頭對準了一樓客廳。
直播間的觀眾都在問段清許的傷怎麽樣了,段清許撩起柔軟白色運動褲的褲腳,把自己的腳踝懟到鏡頭上,“你們看,其實沒有腫了,只是一點點紅,但是李導他們都很不放心,還是讓我再休息一天,大家不用擔心的。”
其實很多觀眾都挺關心段清許的傷情,畢竟昨天那一幕如此驚險,但是當段清許那麽大方地撩開褲腿,給他們看腳踝的時候,大家的注意力就不在段清許的傷上了。
【斯哈斯哈斯哈,好白好細的腳踝啊,我兒子太有福氣了,老媽欣慰jpg】
【美人果然是什麽地方都美嗎?段小花沒有什麽瑕疵嗎?】
【有啊,體毛不夠旺盛】
【如果這算缺點的話,請讓我擁有無數個這樣的缺點吧】
確定完觀眾朋友們不在擔心自己的傷情後,段清許從攝像頭前撤離,轉過頭,對坐在沙發上的陸野商量道:“那我們今天上午看電影?”
他們總不能在沙發上坐一整天,段清許覺得看電影挺能打發時間的,反正李明生又沒要兩個人一定要直播的很有趣,當然也不是他不想有趣,主要是沒那個能力。
“行啊。”陸野也覺得這個建議挺好的,段清許腳踝不用大量運動,“那我們看什麽電影?”
段清許坐在鼠尾草綠的柔軟沙發上,打開電視,正在影庫裡挑選影片,聞言,目光落在屏幕中央的黑底鬼面圖片上,“暗夜驚魂怎麽樣?”
陸野:“??”
段清許解釋:“這是去年日本上映的一部恐怖電影,據說很好看,畫面驚悚詭異,故事跌宕離奇,我還沒時間看呢,要不就看這個了?”
陸野很想拒絕,尤其是他看見電影封面上低頭邪笑的小姑娘時,他就覺得這不是適合自己看的東西,但是,但是對上段清許那雙帶著淡淡期待的眼睛。
陸野吸了口氣,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你想看就看吧。”
“你去哪兒?”段清許看陸野往外走,追問道。
陸野握緊拳頭說:“我去洗點水果。”
陸野是真的去洗水果了,水果是今天早上胡子福拿來的,新鮮的草莓和桃子,每顆葡萄他都放在水珠下仔仔細細地洗,恨不得洗到地老天荒,但是大概才洗了七八分鍾,客廳裡傳來了段清許叫他的聲音,“陸野,電影開始了。”
陸野:“!!!”
“你過來了嗎?”段清許又追問。
陸野隻好把草莓從水池裡拿出來,放進果盤,閉了閉眼:“來了。”說完,他心一橫,穿過餐廳往客廳裡走出,只是剛走到客廳裡,他腳步猛然一怔。
六十寸的大屏幕上,放的不是什麽陰森詭異的日本恐怖片,而是畫面清新養眼的美國鄉村風景,陸野看見屏幕右上方的三個字鹿皮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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