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額角的上太過明顯,江婉看著就一直心疼,江延臨睡前還想著去拆線,但是莫名其妙地卻想起來陳尹年的那張精致的臉——
“延延,你要對我負責。”
他立馬把念頭掐碎了,頭埋在枕頭裡,鯉魚打挺般蹬了幾下腳,好煩啊。
第二天,江延先去醫館值了一上午班,下午跟徐一賀清點完新來的一批藥,跟人打好招呼,就打算去醫院拆線。
“江哥路上小心啊。”
江延還沒走出巷弄,突然在轉角處堵著一個身影,定睛一看,迎著落日余暉,站著一個高大的Alpha,身上穿著定製的西裝革履,與周圍格格不入,面上帶著笑,“好久不見啊,延延。”
第38章 你都不心疼心疼我嗎?
再次看見陳尹年的那一刻,江延的腦子像是被什麽擊中了一般,這幾天刻意回避的記憶瞬間閃回,他看著眼前的人,大腦已經一片空白,直到陳尹年再次叫了他一聲,他才思緒回神。
“延延?”
“呃…陳,陳先生你怎麽在這裡……?”
手不自覺地扣緊了褲縫。
對方表情明顯愣了一下,但稍縱即逝,很快恢復了之前翩然的模樣,臂彎裡掛著西服外套,上揚的眼尾掛著笑意,“我來找你啊。”
那笑容和之前他們困在車廂一樣,眉毛舒展,好似滿眼全都是你,從眼底都透著認真,但是他的出現突然對於江延來說實際上像是一個虛幻……
江延立馬垂下眼,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最後目光無所適從地落在陳尹年的小腿上,“你,你的傷還好嗎——”
他實在不知道說些什麽,更不敢回憶起在車廂裡發生的任何事情。
“不好。”陳尹年看出來他的抗拒,表情逐漸變得嚴肅,“我一點都不好。”
“你……”江延一聽到他說的,心立馬揪了起來,他知道當時陳尹年傷得很重,碎片直接扎穿了他的小腿,他幫忙拔出來的時候,Alpha忍耐著,連痛都沒有喊。
但這不是他該管的。
江延盡量讓自己不去想,想盡快繞過陳尹年,走出去,“我要去醫院了……”
但是路只有一條,落日的余暉落在他的身上,陳尹年背著光站在他的面前,一直盯著他,看不清他的表情,沒有任何動作任由他繞了過去。
正當江延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回身說道,“你,要好好休息,謝謝你來看我,那我先走了——”
他現在直面陳尹年都需要勇氣,他們之前差得太多了,不管是身份地位,還是性別,亦或者生長環境……
一切都天壤之別,他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而在車廂裡發生的事情太過離奇,如果沒有發生後面的事情,江延還能坦蕩地結交這個以外只有,但是只要一和Alpha對視,他就會不自覺想起,那夜的交融的汗水、急促的呼吸、以及令人暈眩的迷迭香……
發生的已經發生了,揮之不去,那他就應該識趣選擇遠離。
正當Beta縮著腦袋,要飛快逃離的時候,身後的人突然叫住了他——
“延延。”
江延一下子停住了腳步,遲疑地轉身。
“沒什麽。”陳尹年不知為何突然笑了一下,輕輕的一聲,而後闊步走上前,沒等江延察覺,一手已經覆蓋住了江延的後頸。
溫熱的手掌貼著他的後頸,讓他瞬間僵硬了身體,之前Alpha犬齒銜住頸肉的回憶又湧了上來,但他不是Omega,對後頸沒有那麽敏感,再害怕也沒有過激的反應。
“延延,你的抑製貼快掉了。”而後不由分說地摁著他的後頸,把貼在Beta後頸的抑製貼撕了下來,只見那上面果然印著幾個齒痕,印記雖然不新,但看出來咬的人十分用力。
他沒有問江延為什麽會貼上抑製貼,也沒有問咬痕由何而來。
沒等江延掙扎,陳尹年已經重新幫他粘好,拉回了適當距離,“我恰好也去醫院,讓我送延延一程吧。”
他招了招手,停在老舊街邊,與周圍格格不入的加長豪車,就駛了過來,最後問問停在這邊的巷弄邊上。
陳尹年十分紳士地為他拉開了車門,動作行雲流水,根本容不得他拒絕。
江延看了看車裡的布置,又看了看身邊的陳尹年,下意識想要退縮,但是陳尹年已經攔住了他的腰,把他往車上“請”。
坐上車之後,陳尹年問過江延目的地醫院之後,司機立馬發動了車子,但這老城區街道狹窄,還有很多商販,陳尹年這樣的豪車也不得不慢下來,在裡面繞行。
陳尹年給他倒了一杯紅酒,目光落向他頭上的傷口,說了句抱歉,又換成了白水,而後搖曳著酒杯喝了一口。
他身後則緩緩駛過狹窄逼仄的街道,而那就是江延從小到大一直居住的地方,這車裡面寬敞極了,甚至還有冰箱。
江延拘謹地坐在原位,緊緊地抿著嘴,不發一言。
這一切陳尹年都盡收眼底,他將手中的酒杯放下,忽然皺起眉頭,“延延聞見了嗎,怎麽好像有一股柑橘味?”
*
“查一下事故和我同天被救出的人,名字叫江延。”
陳尹年交代這件事以後,當天崔文就已經查出來了,江延此刻就正在這家醫院的普通病房住院,當他再次問自家老板是否還有其他吩咐。
對方手裡握著資料,卻遲疑了,手指一下下點在玻璃茶幾上,最後把東西往旁邊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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