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靠近,一大股濃烈且刺鼻的柑橘味朝他撲面而來,幾乎讓他喘不上氣,“別過來!”
江延下意識捂住了鼻子,朝他伸手,示意他不要靠近。
徐一賀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站在原地不敢動了。
江延放下手裡的東西,繞過他,直直衝向後屋的廁所,然後傳來了嘔吐的聲音。
徐一賀:“……”
等江延出來,徐一賀站在門口,神色頗為無奈地問道:“江哥,你怎麽了,是我的信息素影響到你了?”
他說的委婉,意思是,我的信息素有那麽難聞嗎,你都吐了。
江延有些汗顏,的確是自己有些反應過度,但是在聞到柑橘味的那一刹那,察覺到原來那竟是他信息素的味道,身體一顫,胃裡頓時翻江倒海,抑製不住。
“對不起啊…”江延實在是感到抱歉,又羞於直接告訴徐一賀自己的病情,“我最近有些不舒服……”
“沒關系,沒關系。”徐一賀連忙擺手,表示自己不在意,反而擔心起江延的身體,“原來是江哥不舒服啊,有去醫院看了嗎?”
“看了。”
江延一想到自己昨天在醫院確診這個病,就有點難以接受,幾率這樣小的病竟然也會在自己身上發生。
“醫生怎麽說?”
既然對方問了,江延又不忍說謊,說出了病名的全稱:“信息素失衡綜合征。”
沒想到徐一賀竟然知道這個病,立馬面露同情,捂著後頸的腺體,十分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啊江哥,應該是我的錯,最近我的易感期快要來了,想著你是個Beta就沒有注意,實在太對不起了。”
說清楚過後,徐一賀就到後面貼上了抑製貼,醫館內柑橘味消散了一大半,江延後知後覺地想到,如果柑橘是徐一賀的信息素,那麽迷迭香……
最近經常下雨,天氣潮濕悶熱,來了許多風濕病的上了年紀的人,拔火罐利於祛風散寒。
王叔就讓徐一賀在屋內多擺了兩張桌子,王叔腿腳不方便,江延就接替了教會徐一賀拔火罐以及簡單針灸的工作。
徐一賀學得很認真,和江延湊在一起,很仔細認真地聽他講解人體穴位,以及拔火罐要領。
相處下來,江延覺得徐一賀是一個很能乾且陽光的小夥,就連經常來醫館針灸拔火罐的難纏老大爺都說,這小夥子實誠。
在送完最後一位患者,徐一賀因為易感期,率先走了,江延走到門口送別,他一抬起頭,剛要活動活動自己已經發酸的脖子,一眼看見,站在醫館門口不遠處Alpha的身影,對方也正看著自己,此刻目光恰好對上。
江延愣在了原地,他沒想到陳尹年出現在這裡。
他在那裡等了多久?
難道昨晚他沒有聽見的那句話,說的是明天見……?
江延忙碌了一天,疲倦迅速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明的衝動,他也來不及深究,身體就率先作出了回答。
江延飛快地跑出去,面上帶著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喜色。
走近才發現陳尹年此刻手指正夾著煙,直勾勾地看著他,頗為陰沉,任由手上的煙在燃燒。
“你怎麽來了?”
一等到他靠近,Alpha好像如夢初醒一般,把手裡的煙彈飛出去,溫和的神色取代眼底的狠厲,“我路過,來看看你。”
江延想起昨晚陳尹年的話,“你…工作還順利嗎?”
陳尹年一聽,魚已經上鉤了,聳聳肩,毫不在乎地道:“都習慣了。”
而後話鋒一轉,“一看見延延,再苦也不累了。”
直接把江延說得害羞起來,低著頭,偷偷紅了脖子。
江延請陳尹年到醫館裡來坐,他還有一批藥沒有煎。
陳尹年坐在醫館老久的椅子上,觀察著周圍,怪不得這Beta在車廂裡會隨身攜帶藥物,並且熟練處理傷口。
他一本正經地胡謅,添油加醋道白天自己在公司裡怎麽被便宜弟弟欺負的,並且欠下了他一輛豪車。
江延煮著藥,認真地聽著他,面上全是心疼。
果然是水性楊花的Beta,白天背著他跟Alpha卿卿我我,現在還對他來者不拒。
正當陳尹年這麽想著,突然店門鈴一響,有人推門而入。
來人一身臭汗,扶著腰,惹得陳尹年直皺眉:“已經下班——”
“平叔,你怎麽了?”話沒說完,就見江延趕緊放下手上的東西,去扶對方。
“嘶,別提了,今天乾活閃著腰了,我想著小江能給我推拿推拿施施針……”
“好嘞,您先坐下。”
話音未落,門還都沒關上,又一個小孩子扶著老太走了進來,說自己奶奶卡魚刺了。
江延還沒弄好這一個,就來另一個,而這該死的Beta也不懂拒絕,明明已經下班了。
看著手忙腳亂的Beta,被晾在一邊的Alpha滿臉黑線,他看著江延把對方的衣服撩起來,手在對方摸來摸去,並皺眉詢問著。
就想起在車廂裡的時候,江延同樣握著自己,那雙手還帶有薄繭,一邊扶著他,一邊在他身上嗚咽輕蹭。
那模樣欠.C極了。
陳尹年此刻又看著他這樣去摸一個大爺,實在是難以忍受,“夠了。”
他的聲音不大,但引得所有人都回頭,紛紛看向他。
陳尹年站起來,走向江延,“讓我來吧,你去看看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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