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燒得跟個傻子一般,陳尹年本來打算就這麽放過他,但是余光突然瞥見,Beta的脖子上好像有傷痕。
順著把衣服往下一拉,那松垮垮的T恤就被扯了下來,露出大片皮膚,上面竟然有一大片淤痕。
看樣子是剛才在洞外弄的,陳尹年面色陰沉,他忽然笑不出來了,這人肯定瞞著自己在外面發現了什麽。
現在Beta燒得厲害,已經昏迷,也問不出來什麽,看來他得抓緊了。
陳尹年用眼刀把人上下掃視了個遍,默不作聲正要收回手時,手在那細瘦的脖子上比劃了比劃,用惡狠狠的唇語說道:“別不識好歹——”
敢背著搞事,弄死你。
掐死一個發燒的Beta還是綽綽有余的。
帶著這樣的認知,陳尹年靠在一邊,安然地睡去。
*
迷迷糊糊之中,陳尹年被一陣動靜吵醒,他一睜開眼,就見江延已經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跨過他要往前走。
他一把拽住他的手,“你做什麽?”
江延被他拽得一個趔趄,整個身子都是軟的,但是他卻沒有管,只是指著前面的人。
看來還在人還是迷糊的。
陳尹年一松手,江延慣性直接栽倒在地,但是立馬就從地上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
一直走到地上的那人身邊走去。
陳尹年支起身子才看清,原來地上的人在不覺間正在呼救。
燒成這樣的人還能聽得見,他也跟著過去了,果然見江延的臉上還是紅潤滾燙的,手上的動作都是哆嗦的,但是仍然遵循著本能,把正在呼救的人,頭上的紗布換了一番。
又拿著乾糧和水,喂到人的嘴裡。
陳尹年看著一切冷笑,但卻在一旁試探地叫道:“延延?”
“嗯……”
面前的Beta忙碌間,小聲答應了他。
陳尹年伸手去摸了摸江延的頭,還是燙的,還在發燒,可能是剛清醒就聽見了外面人的呼救。
“那——”
正當陳尹年要收回手,沒想到面前的Beta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低頭在上面嗅了一下,嘀咕:“你好香啊……”
“!”
此刻的陳尹年正站在江延的身後,看著他在幫人換藥,面前的人說完這句依然在忙碌著,根本沒有看到後面人的表情,眼睛一下子睜大,然後又努力壓製住自己的竊喜。
“香?是嗎?”他故作疑惑。
江延沒有回答他,只是小幅度地點點頭,一直到他幫人換好藥,才轉過身,對著陳尹年,又認真地聞了聞:“……好像是薰衣草有點刺阿嚏——”
說著說著,江延突然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表情怏怏道:“對不起啊,頭還有點暈——”
他沒看到的是,在他說出薰衣草的那一刻,陳尹年臉就黑得徹底,更別提之後直接打了個噴嚏。
江延對自己信息素這個反應,簡直是侮辱!
他拽著自己的褲縫,才壓下心底的怒火,也在Beta身邊坐下,努力裝作和顏悅色的樣子,糾正:“應該是迷迭香。”
“是嗎……”
Beta抱著自己的膝蓋,小聲應了下,抬著黑眸看了他一眼,泛著可憐的意味,“頭好暈,我想再睡一會……”
說著說著自己就睡著了。
陳尹年冷笑,叫了他幾聲,雖然有小小的回應,但卻是昏睡了過去。
他又給人喂了幾口水,這次他直接又多滴了幾滴進去。
這Beta終於聞見了他信息素的味道,雖然有失偏頗,但是這也是見值得興奮的事情。
“江延?”
陳尹年把他的臉抬起來。
但是江延困極了,腦袋極重,完全沒有任何力氣思考,他半睜著眼看他,眼裡全是不解與困惑。
“聞見了嗎?”
陳尹年把傷口舉到他的鼻子前,讓人回答。
“薰,薰衣草……”
江延連眼皮都是沉重的,含糊回答他。
“是迷迭香,不是那些破花。”
陳尹年糾正他,又讓他回答。
果然,腦子燒得昏沉又極其困倦的Beta在他的引導下,說出了正確答案。
他又接著問,“你在洞外發現了什麽?”
“水……”
“除了水還有什麽?”
江延被問得不耐煩了,想要推開他的手,把自己的臉埋到膝蓋窩裡,如同鴕鳥那般,不願意再抬頭。
嘖,嘴還挺緊。
這一切都被陳尹年盡收眼底,他目光冷切地看著面前的Beta。
目光突然落到那平滑而又白淨的後頸。
上面乾乾淨淨,如同未經人事Omega的後頸一樣,撕下抑製貼也是這般樣子。
但他知道,那毫無痕跡的皮膚之下,沒有像Omega那樣埋藏這核桃一般的腺體,就算咬上個上百次、上千次,也不會被標記,就算注入多少次信息素,味道也會消散。
他只是一個Beta。
盡管如此,他的犬齒依舊發癢,血液在騷動,本能在叫囂,佔領眼前的領地,佔領他——
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更多,直到讓這不知好歹的Beta認清迷迭香為止……
他不懷好意使勁地在上面搓了兩把,惹得Beta輕哼了兩聲,要躲開他的手。
但被他一手給握住了——
江延迷糊睜開眼,不解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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