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保國因為家事整個人蒼老了不少,發鬢有些花白,臉上還有幾處深紋,鷹鉤似的鼻子和三角眼給人一種陰險刻薄的感覺。
蘇昭煜蹙眉,伸手握了一下秦保國的手,隨即道:“秦會長,進一步詳談吧。”
秦保國頷首,“您這邊請。”
隨後,秦保國將蘇昭煜和莫楠帶到了後花園內的一處小涼亭內,吩咐下人泡了茶送過來。
蘇昭煜打開懷表看了一眼時間,“請問,令公子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
秦保國歎了口氣,滿臉愁雲地說:“事情還要從三天前說起,內子帶他去龍華寺拜佛祈福,回來還好好的,去老宅那邊跟家裡人吃了頓晚飯,誰知到了晚上便發起了高燒,渾身發癢,嘴裡說著胡話,別人都好好的,偏偏是豐盛!”
莫楠想起最近小孩子經常佩戴的柚子葉香包,好像也是跟龍華寺的陰陽河有關系。
蘇昭煜往前院看了一眼,“秦會長的意思是有人對令公子下毒還是詛咒?”
秦保國壓低了聲音,“不瞞蘇探長,這本應該是家事,不該找您來的,但豐盛是我唯一的兒子啊!八成是我那三個姨太太做的,小淑自嫁進來就受她們的妒忌,又生了豐盛,這些個女人表面上和和氣氣的,背地裡肯定要發狂了,所以就趁那頓晚飯對豐盛下了毒手!”
蘇昭煜說:“秦會長,您可以合理的懷疑,但是請不要這麽偏激。醫生對於令公子的病有說什麽嗎?”
秦保國無奈地搖了搖頭,“正因為醫生什麽都沒有看出來,我才覺得是豐盛中了邪,有人對他下了咒!只希望蘇探長能揪出這個幕後之人,為我們家豐盛討回個公道!”
蘇昭煜說:“這種情況我並不認為會是什麽鬼神邪術,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什麽鬼神邪術,都是認為只不過,我們沒有發現蛛絲馬跡。這樣吧,我們先見一下尊夫人和令公子,詢問幾個問題後再做詳細的打算。”
秦保國點了點頭,“我去看看前面的法事做完了沒有,叫她們母子二人過來。”
莫楠見秦保國走了,對蘇昭煜說:“最近街上特別流行佩戴柚葉香包,都是給小孩子戴的,據說最初是因為有幾個孩子在龍華寺附近的陰陽河玩了水,出現了跟秦豐盛類似的症狀,柚子葉便宜又有辟邪的功效,所以用來做香包給孩子們佩戴。”
蘇昭煜蹙眉,“出現這種症狀的只有孩子嗎?”
莫楠點了點頭,“沒聽說有大人出現這種症狀的,而且傳言說是陰陽河裡有邪祟,每過一段時間都會抓童男童女去做替身。”
蘇昭煜說:“等了解完情況,可以去龍華寺附近轉一轉。”
莫楠說:“聽說警察署也在查這件事情,搞不好我們會跟他們遇上。”
蘇昭煜說:“不礙事。”
前院的法事可能出了些問題,方淑是被下人攙扶著過來的,她的狀態看起來很差勁,秦保國也是面色沉重地跟在後面,懷裡抱著豐盛。
莫楠上前攙扶了一把方淑,“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方淑癱倒在地,用手帕捂著臉,哭訴道:“道長說……道長說豐盛沒救了,他的魂兒已經被陰陽河底下的邪祟給勾走了,我的豐盛啊,我的豐盛啊!”
莫楠看了一眼蘇昭煜,隨後對秦保國說:“能讓我看一下孩子嗎?”
秦保國點了點頭,將豐盛交給了莫楠。
三四歲的豐盛還未長高,此時像是睡著了一般,整個人小小的一隻窩在莫楠的懷中。
莫楠對豐盛做了一個簡單的檢查,身上既沒有傷口也沒有什麽可疑的痕跡,除了因為瘙癢被自己抓出來的血痕,其余的一切正常,生命體征也是正常的。
莫楠心中覺得奇怪,能造成類似情況的藥物太多,一時半刻根本無法辨認出到底是哪種藥物會讓一個小孩子變得如此,“請問我能取孩子的一些血帶回巡捕房去化驗嗎?”
方淑撲過來將豐盛抱在懷中,“不要在取血了,我們不治了,讓我的孩子安安靜靜地走吧。”
秦保國一把拽開方淑,厲聲道:“你說什麽胡話呢?怎麽能說不治就不治了呢?!”
方淑紅著眼睛看了一眼秦保國,隨後低聲嗚咽了起來。
莫楠迅速打開了隨身攜帶的工具箱,取了豐盛的一點血保存了起來。
蘇昭煜問道:“秦太太,能詳細說一下令公子發病之前的情況嗎?”
一個穿著黑馬褂的年輕人將方淑扶到了椅子上,蘇昭煜簡單打量了一下這個年輕人,看起來二十五歲上下,長得算是眉清目秀,從出現便一直低著頭。
方淑喝了點年輕人倒給她的茶水,緩了一會才說:“那天下午我帶著豐盛去龍華寺拜佛燒香,豐盛貪玩,禮佛的時候根本待不住,我便讓他自己先去玩會。回來後我們便去了老宅吃飯,都是些常吃的事物,然後回了家,之間見的都是熟人,豐盛也是好好的。異狀就在半夜豐盛燒起來的時候,我以為他只是著了涼,可是清晨的時候他的高熱還沒有退下來,還說癢,嘴裡說著胡話,我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蘇昭煜說:“豐盛有沒有跟你說過他去過哪裡?”
方淑搖了搖頭,“他隻說去玩了水。”
秦保國問道:“我聽說也有幾個孩子去了陰陽河那邊玩,是不是跟我們家豐盛一樣都被邪祟勾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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