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嶺在莫楠走後便晃進來,隨後便將自己摔在了沙發上,“那人的老婆明明拿金磚墊了桌子,非說金磚被人偷了,你說可笑不可笑,這分明是騎著驢找驢嘛。”說完,他便被窗外的夕陽晃了眼,忍不住伸手擋了擋陽光。
蘇昭煜挪動了一番位置,替葉嶺擋了擋陽光,“不過,墊桌子的金磚不會變形嗎?”
葉嶺伸手比劃了一番,“反正當時撕了七八層報紙都沒看到那塊金磚,只是用手拿著覺得特比的沉,取出來之後也確實在上面有個四四方方的桌角印。”
蘇昭煜看著在沙發上笑得前仰後合的葉嶺,不自覺地跟著笑了起來,其實最初的時候他並不知道葉嶺身後的那些事情,在蘇昭煜的眼裡葉嶺就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人,雖然不會讓人一眼看穿,但是卻讓蘇昭煜燃起了極大的興趣,想要更深入的去了解葉嶺,所以蘇昭煜伸出了手,同樣的他也想讓葉嶺來了解自己。
戀愛的過程就是一個雙方相互了解的過程,或許會讓人更愛也或許會讓人及時止損。
葉嶺從身後靠近蘇昭煜,貼著他的耳朵低聲問道:“想什麽?這麽入神,在門口站了有五分鍾了吧。”
蘇昭煜回過神,他轉身看著葉嶺,確實比記憶中的人有了些差別,雖然夠不上天壤,但這本就是歲月的饋贈,蘇昭煜自己也不是葉嶺記憶中的那個蘇昭煜了,但是那些總歸都是葉嶺,也總歸都是蘇昭煜。
“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葉嶺笑了一聲,“想我年輕又英俊的時候?”
蘇昭煜取出鑰匙準備開門,“沒有,人的皮囊又不是一成不變的,無論是之前的你,還是現在的你,都是你。”
葉嶺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疤痕,笑起來的聲音有些沙啞,“其實無論是現在的我還是之前的我,現在都非常的想要親吻你。”
“得了吧,人家不是說過嗎,中年夫妻親一口,噩夢都得做半宿。”說完,蘇昭煜便拉開房門走了進去。
姚燕燕飛奔著從房間裡跑了出來,“爸,你回來了!”
葉嶺落後蘇昭煜一步,他將公文包放在了進門的鞋櫃上,“燕燕,好久不見了,你都長成大姑娘了。”
“葉嶺叔,你回來了?”姚燕燕急忙朝屋內喊道,“奶奶,你快看誰回來了。”
姚青從屋裡走出來了,臉上還多少帶著些窘迫,她看了一眼葉嶺,點了點頭說:“回來了,回來就好。”
葉嶺卻十分大方地說:“媽,我工作調度回上海了,以後就不走了。”
姚青神情一愣,隨即笑著說:“不走了就好,不走了就好。”
蘇昭煜將公文包拎進了房間了,隨即挽著袖子進廚房做飯,“你們先聊,我去廚房做飯。”
“我幫你。”
葉嶺跟著蘇昭煜進廚房後才低聲道:“其實我還是跟你媽獨處不來,心裡有點發怵,想想當年的事情,我後背還有點疼。”
“早就好了。”蘇昭煜伸手拍了拍葉嶺的脊背,“去擇菜去。”
葉嶺挽了挽襯衫袖子,把蘇昭煜早上買好的菜取了出來,耐心地蹲在一旁擇了起來,“熠辰,燕燕有男朋友了嗎?”
蘇昭煜在水池裡處理雞腹,“沒有吧,沒問過她,這種事情怎麽問?隨她吧,她想什麽時候找都行,怎麽了?”
葉嶺回道:“隨便聊聊。”
蘇昭煜挑眉,“怎麽,你覺得生疏?近鄉情更怯?回自己家有什麽好生疏的?”
葉嶺默不作聲地將菜放入瀝水籃中,隨後轉身抱住了蘇昭煜,“真好啊,我們還能重逢。”
“葉嶺,珍惜當下。”蘇昭煜拍了拍葉嶺的手,“你先到外面坐一會,我要處理這隻雞,省得血濺到你身上。”
葉嶺伸手將蘇昭煜的活接了過來,“我來,我來。”
蘇昭煜也沒有同葉嶺客氣,將菜板前的位置讓了出來,片刻後才問道:“你跟陸川還有聯系嗎?”
“他啊,被調去北京了,有時間我們可以一起聚聚。”
蘇昭煜點了點頭,出聲應了下來。
“勞煩,能不能給我帶個圍裙?”
蘇昭煜聞聲把身上的圍裙脫了下來,示意葉嶺低下頭來,隨後他便將圍裙掛到了葉嶺的脖子上,又讓他轉過身去,拉緊腰後的系帶。
葉嶺轉身,試探地吻在了蘇昭煜的額頭上,“謝謝,我這樣親你,你會不會不習慣?”
蘇昭煜搖了搖頭,“怎麽會?”
一家四口的這頓團圓飯吃得還算愉快,眨眼之間便到了除夕夜,明年是屬於所有人的一個嶄新的一年。
蘇昭煜一家吃過年夜飯後,姚青便早早地睡下了,兩人驅車來到海邊,沿著海岸線緩慢地走著。
葉嶺伸手給蘇昭煜整了整脖子上的圍巾,“夜晚的海邊還是冷的,當初我怎麽不覺得?那個時候我應該很怕冷才是。”
蘇昭煜笑道:“是知道呢,我記得當時你就穿了一件襯衫。”
葉嶺轉身擁住蘇昭煜,替他遮擋了大部分的海風,“謝謝你當時救我。”
蘇昭煜伸手摸了摸葉嶺的頭髮,現在葉嶺的頭髮留得十分的短,後腦摸上去都是扎手的發茬,蘇昭煜依舊像之前一樣,安撫般地摸一摸他的頭髮。
“我要不要再把頭髮留長一點?這樣摸起來不扎手。”
蘇昭煜搖了搖頭,“這樣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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