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滾燙的血液噴濺出來,沾在肖透乳白色的晚禮服上,讓她多了幾分詭異的美麗。
四周的人頓時為肖透喝彩起來,肖透轉身,微微掩唇輕笑,隨即拎起魚尾裙擺欠身施禮。
有了肖透的帶頭,眾人紛紛上前將手中的餐刀刺入喬鄞儒的體內,他很快便停止了慘叫,鮮血從籠子裡流了出來,然後染紅了一大片的草地。
肖透接過副手遞來的濕毛巾,伸手擦乾淨地裙子上的鮮血。
“蘇昭煜,你要不要去刺一刀?再不刺,人可就死了,活人和死人刺起來的感覺可不一樣。”
蘇昭煜雙眉緊蹙地搖了搖頭,“不了,我同他沒有仇。”
肖透嗤笑一聲,“也對,你可是巡捕房的探長,真讓你去刺喬鄞儒那不就成了犯法了嘛。”
蘇昭煜並沒搭肖透的這句話。
肖透見狀傾身依靠在蘇昭煜的肩膀上,“你知道我為什麽選你來參加年會,而不選擇陸川嗎?”
“為什麽?”
肖透笑著說:“因為我爸爸喜歡你,他不喜歡陸川,甚至看不上陸川,我喊你來了,他能高興。如果你能娶我的話,他會更高興的。”
葉嶺輕而易舉地躲過樓道內的巡邏,然後踏上了前往古堡頂層的樓梯,在外國童話中每一座古堡裡都會有一個公主,所以肖氏莊園的古堡中也不例外,在古堡的最頂層沉睡著一個美人。
只不過在公主臥室的門口守護著兩隻巨龍,葉嶺手起槍落,子彈出膛也只是發出十分細微的聲音,兩隻惡龍便倒地不起了。
葉嶺輕手輕腳地推開公主臥房的大門,生怕吵醒了自己的睡美人。
“哈?你居然還醒著。”
葉嶺看著躺在床上往門口看的肖遠,面色上絲毫沒有什麽意外,他像是回到了家中一般,脫下了外套,然後又脫下了腳上的皮鞋,翻身上床。
葉嶺撐在肖遠的上方,看著他消瘦的面容突然笑了起來,“你是不是還不能說話啊?真可惜啊,你一定還記得我吧,我可是記了你很久很久呢。”
肖遠默不作聲地盯著葉嶺,他當然記得自己身上這個人是誰。
葉嶺卻以為肖遠並不記得自己,他特意將發膠固定住的頭髮抓了下來,一副乖巧的樣子,“這樣想起來了嗎?我是鶴驍啊,小遠哥,你不記得我了嗎?”
葉嶺一邊說著,一邊從嘴裡吐出一塊刀片,這是他特意藏在嘴裡的,他把刀片拿在手中把玩著,“你說用這個慢慢地把你的頭顱割下來,你能不能感覺到痛苦呢?當然,你放心,我會到最後才割斷你的喉管,我會讓你慢慢地體會自己的血液流出體內的感覺。”
【正廳】
肖良遂總結的話剛落下,眾人便動起了筷子,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既有中式菜肴,也有西式的牛排烤雞。
蘇昭煜卻有些食之無味,索性便放下了筷子。
肖良遂坐在主位上看著四周的人,隨後他將目光落到了蘇昭煜的身上,接著他舉起手中的酒杯朝蘇昭煜示意,“蘇探長,不知近日巡捕房工作可還忙?”
蘇昭煜拿起酒杯低碰了一下肖良遂的酒杯,“托肖爺的福,並不是很忙。”
“今日你同我的女兒前來,是考慮清楚當日我的提議了嗎?”肖良遂說,“裴紹那人咄咄逼人的樣子,應該不好相處吧。”
蘇昭煜回避了之前的問題,“裴探長主要在中央巡捕房工作,同我不在一處,所以我見裴探長的次數非常的少。”
肖良遂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隨即默不作聲地喝完了酒杯中的酒。
蘇昭煜見狀也跟著一飲而盡。
周圍的人見狀連忙奉承了蘇昭煜幾句,誇讚肖良遂找了個年輕有為的好女婿。
“嗨,各位晚上好啊。”
古堡的大門被人大力推開,隨後葉嶺渾身是血地抱著自己的黑色大衣進門。
肖良遂不悅地看了一眼葉嶺,隨即道:“你這是又去哪裡瘋去了?還不趕緊去洗洗乾淨,免得嚇到賓客。”
葉嶺充耳不聞地走近主桌,他俯身將蘇昭煜的杯子拿起,喝光了裡面的酒,解了渴才說:“我是來給肖爺送禮的。”
“送禮?”肖良遂挑眉,他看了一眼葉嶺懷中的東西,“你懷裡的是什麽東西?這就是你給我送的禮嗎?”
“是啊。”
葉嶺咧嘴笑了起來,露出了自己尖尖的牙齒,隨後他便將手中的東西拋到了桌子的正中央,他俯身看著肖良遂說:“相信您會喜歡我送的東西的。”
方世翳上前將那包衣服解了開來,露出了包裹在大衣中肖遠的頭顱。
整個餐桌上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葉嶺卻一直盯著肖良遂的表情,當後者露出他想要的表情時,他便出聲狂笑了起來。
“肖良遂,我連殺你兩個兒子你什麽感覺?連你女兒都是我找人玷汙的,我給她喂了醉仙桃,她以為就一個人呢,其實十多個乞丐呢。”
肖良遂的臉上翻滾著隱隱的怒氣,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聲道:“孽子!”
葉嶺摸出槍直接頂上了肖良遂的眉心,他面無表情地說:“別動,給我坐好。”
方世翳製止住了衝進來的打手,警惕地看著葉嶺,試圖勸說道:“肖爺對你不薄,你為何要如此對他?沒有肖爺,何來今日的你?”
葉嶺垂眸看著肖良遂,“我這個人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我已經通知了巡捕房,而且暴露了鳳凰山內實驗所的位置,肖爺的恩,我記得,但是仇我也記得。我以為你收養我是真的,我曾經也真的把你當做父親,而你呢?我其實就是你家養的一條狗,誰來都能踢一腳。沒有你,很多人都不用死,沒有你,葉峻就不會在暗無天日的地下七年,沒有你,我就能比現在過得更好,也不用別人為了我的事情而左右為難。”說完,葉嶺偏頭看了一眼蘇昭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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