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女子笑著搖了搖頭,“少爺壬子年八月出生,當年應該是八歲,是魘居主托我在這裡告知您一切的。”
蘇昭煜輕笑一聲,隨即起身道:“你沒有誠意,我也沒有必要再同你交談下去,既然如此便當魘居主今日爽約吧。”說完,他便起身離開了魘居。
蘇昭煜驅車回巡捕房時正值午休時間,葉嶺已經帶著午飯來了。
蘇昭煜走回辦公室時發現葉嶺正蜷縮在單人沙發上睡著,於是他反手關上了辦公室的門,葉嶺最近十分的嗜睡,不知是身體沒養好還是因為晚上看帳本看得太晚。
蘇昭煜將大衣外套脫下蓋在了葉嶺的身上,他單手撐在沙發靠背上,低頭撥開葉嶺臉上凌亂的頭髮,輕聲說:“不行就跟你二叔說,過段時間再看帳本。”
“嗯?”葉嶺睜開朦朧地睡眼,“我睡著了?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再睡會嗎?”蘇昭煜起身,“我也是剛回來,你猜我見到誰了?”
葉嶺起身活動了一番,隨後將蘇昭煜的外套掛了起來,“正想問你呢。”
蘇昭煜張了張嘴,卻發覺自己實在是難以開口,於是便想了個折中的法子,“你覺得張淵的案子像不像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但是這個局又不像是開始便設下的,我覺得張淵和林維書之間還是留有一份真心的。”
葉嶺開飯盒的手一頓,接著道:“像,但是一切都是霍美蘭的想法,我只是略微替她想了個全身而退的法子,/毒/鼠/強/也是我教她塗在指甲裡的,因為她跟我說了林維書的習慣。”
蘇昭煜身形一頓,隨即默不作聲地看著葉嶺,其他人說再多,也不如葉嶺親口承認帶來的震驚更為強烈,他攥了攥顫抖的手指,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去面對葉嶺。
“你知道承認這些的後果是什麽嗎?”
葉嶺將一份炒飯推到蘇昭煜面前,不動聲色地說:“先吃飯吧。”
蘇昭煜聲音顫抖地問道:“你知道醉仙桃的源頭是嗎?”
葉嶺點頭承認,“我如果一開始就告訴你,無疑是讓你去送死。”
蘇昭煜的怒火一下子衝了出來,他煩躁地抓了抓頭髮,臉上的儒雅盡失,“你是沒讓我去送死,但是那些因為醉仙桃死去的人,怎麽辦?”
葉嶺緩慢地咀嚼著嘴裡的炒飯,片刻後才說:“我不是神仙,我救不了所有的人。你也不是神仙,即便是我說了,你要去送死,就算是現在不死,也很難保證後面不會死,所以我說不說都一樣。”
蘇昭煜深呼吸了幾口,幾近咬牙切齒地問道:“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你到底是誰?”
葉嶺笑了一聲,他抬起頭看著蘇昭煜,語氣戲謔,“如果是我們兩個是交替出現的呢?你會比較喜歡哪一個?猜猜昨天晚上是哪一個?”
蘇昭煜頓時啞了火,他瞠目結舌地看著葉嶺,雙眸中的憤怒逐漸變得冰冷麻木,片刻後他才自暴自棄地說:“騙人可以,但是不要把自己騙進去?看來你對我媽說的話都是真的。是你將阿泥的消息傳給喬燃的吧,魏巍的挑戰書也是你放的?甚至他家中那套黑袍和狐狸面具也是你故意的?”
葉嶺見狀低聲笑了起來,“騙你的了,如果真的有兩個人交替出現,你會分辨不出來嗎?”
蘇昭煜無奈地搓了搓眉毛,“葉嶺在哪?”
“我在這兒。”
蘇昭煜聞言無力地垂下了手,他神情麻木地看著葉嶺說:“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葉嶺緩慢地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默不作聲地看著蘇昭煜。
“老大,檢驗結果出來了,而且這次有意想不到的發現。”楊晏直接推開門衝了進來,見兩人氣氛不對,迅速說道:“你還沒吃飯啊,先吃飯吧,結果跑不了。”
蘇昭煜不再去看葉嶺,隨即起身朝楊晏走去,“先去看結果。”
楊晏從未見過蘇昭煜的臉色如此的陰沉,也不敢再插科打諢,索性就把門口讓開,他見蘇昭煜走後,才站在門口低聲問道:“葉顧問,你倆吵架了?”
葉嶺搖了搖頭,低頭吃著飯盒中的炒飯。
楊晏訕訕地問道:“葉顧問,其實還有個事情要拜托你,那個死者畫像啊,能不能幫忙畫一幅?”
葉嶺頷首,“嗯,我記得那個死者,一會畫完給你,有偏差的地方你自己再改一改。”
楊晏見狀也不再多強求,連忙道了謝後溜回了法醫室。
蘇昭煜進了法醫室便問道:“有什麽新發現?”
“死者的死因還是醉仙桃過量。”莫楠說,“但是我們這次在死者的胸骨的位置發現了破碎的金屬器械。”
莫楠說完便將證物袋遞給了蘇昭煜,裡面盛放著如同小指指甲般大小的刀片。
蘇昭煜問道:“王科長,能通過刀片的尺寸推斷出凶器嗎?”
王柯達說:“盡量還是找到凶器比對的好,但是我覺從那個刀片的厚度來看,我更傾向於屠宰場裡用於剔骨的刀具。”
莫楠欲言又止地看了眼蘇昭煜,隨後又拿出了一堆東西紅彤彤的東西遞了出去。
蘇昭煜仔細辨認了一番也不清楚證物袋裡裝得到底是什麽,於是便問了莫楠一句。
“指甲,從大小上觀察應該都是小指指甲。”
蘇昭煜蹙眉,“小指指甲?在哪裡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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