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事啊。”葉嶺故意落後一步,隨後趁著蘇昭煜不注意,猛地往他的背上一躥,“就是小時候遇到的事情太多了,晚上不敢睡總覺得有危險,久而久之就有點條件反射。”
蘇昭煜頓時覺得腰部一陣尖銳的刺痛,下意識把葉嶺甩了下來,覺得自己反應過度後還順手摻了一把,“以後要我背你說一聲,別不聲不響地跳上來,我年紀大了,不像你。”
葉嶺伸手扶住蘇昭煜的腰部,上下搓了兩把,“你不會還腰疼吧,都兩天了。你才二十五歲,怎麽就嫌棄自己年紀大呢?你看年紀大也有年紀大的好處,你比我早出生那麽幾年,看到的接觸到的可比我多了不知道多少倍呢。你都沒嫌棄我沒上過學,沒讀過幾天書,怎麽整天覺得自己年紀大呢?莫非是覺得自己將來年老色衰,年輕的愛人會隨時跟別人跑掉?”
蘇昭煜睨了葉嶺一眼,隨後推開他的攙扶往巡捕房走去,“楊晏來,麻煩對比一下這四個指紋,盡快。”
楊晏遞給蘇昭煜一堆資料,“這是施磊的屍檢報告,還有陳雲深、楊盈語的一些化驗單。”
蘇昭煜隨意地翻了一下陳雲深的化驗單,“胃內提取物中含有大量的安眠類藥物,但是不致死?!”
楊晏點了點頭,“對,這也就是為什麽陳雲深是被人活生生砍了四肢的原因,起初我還覺得奇怪呢,看到這個後便不覺得奇怪了,有人提前給陳雲深下了藥。”
蘇昭煜蹙眉,“能推斷出服用時間嗎?”
楊晏說:“跟死亡時間接近。”
蘇昭煜面色凝重地說:“會議室開會。”
蘇昭煜在會議室的面板上貼上一張地圖,把每個案發地點圈了出來並附上了受害人的照片,分別是慕湖、百慕酒店以及聖約翰大學,又在地圖上圈出了星之空酒吧和馬丁公寓。
“人都到齊了吧,先看一下被害人當天的活動路線。陳雲深被蔣悅約到了星之空酒吧,隨後屍體出現在慕湖,距離將近三千米。楊盈語晚上十二點從馬丁公寓離開後被害,屍體出現在百慕酒店,後面便是紅梅街,也就是楊盈語的住處,這兩處距離一千米,施磊的案子暫時先歸在一起,第一案發現場與第二案發現場都在一處,從距離上來看是越來越短。”
林蒙說:“慕湖距離聖約翰大學是三千米,而百慕酒店到聖約翰大學是一千米,而施磊就在聖約翰大學,這算巧合還是什麽?”
蘇昭煜將幾張照片粘在面板上,“楊秀麗,這是當年玫瑰一案中凶手的妻子。陳峰,當年案子中封秦的線人,找到了抓住徐衛國的關鍵性證據,這是陳雲深的父親。商曉燕,這是楊盈語的母親,當年在聖約翰大學做廚娘,因為偷盜一事目前依舊下落不明,死亡的可能性比較大。”
陸川說:“五年前一案中,徐衛國承認的有五個受害人,其中並沒有尚曉燕,總共也就找到了五具屍體,所以她應該還活著,而且戶口並沒有注銷。”
蘇昭煜問道:“商曉燕原籍就是上海嗎?”
陸川說:“是。”
蘇昭煜說:“再走訪調查一下商曉燕,主要看看一九二五年之後她去了哪裡,準確一下她被開除的時間,這人應該不是被聖約翰大學開除後失蹤的。”
林蒙指了指楊秀麗的照片,“請問這位女士有子代嗎?他會不會有危險?”
楊晏舉起手,面色如常地說:“這位女士的子代是我,目前應該不會有危險,不必擔心。”
林蒙若有所思地看向楊晏,很快他便低下頭在筆記本上寫著什麽。
蘇昭煜說:“莫法醫麻煩把施磊的屍檢報告跟大家簡單地說一下。”
莫楠點了點頭,“說一個可疑的地方吧,傷口有過二次傷害。從傷口來看,匕首第一次傷口較淺,然後又沒入體內幾分,第二次力量明顯要比第一次足些,所以出現了一些細小的偏差。所以在擴大搜索范圍的同時,我覺得施磊的案子中有三個關鍵人物,第一個人物用匕首傷了施磊,第二個人讓匕首又深入了幾分,第三個人就是薛山,他以為蔣悅殺了施磊,取出匕首做證據,所以匕首上有他的指紋。”
姚六安說:“如果是這樣的話,薛山命挺大的啊,兩個凶手在體育館內,他還能在蔣悅離開後進去把匕首拿出來,不過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蘇昭煜問道:“施磊身上‘告密者’的傷口是怎樣造成的?”
莫楠說:“我對比了陳雲深和楊盈語身上的十字傷口,能確定是同一種凶器造成,細薄而鋒利的凶器。”
蘇昭煜說:“陳雲深胃內提取物中檢測到了大量安眠藥,藥量並未致死,施磊的傷口有二次傷害的痕跡,蔣悅已經死了,先對薛山施行二十四小時監控。王科長,施磊死亡現場的腳印對比有結果嗎?”
王柯達說:“完整清晰的腳印只有薛山和蔣悅的,還有一些帶著鞋套走路留下的痕跡,莫法醫的推測應該是對的,案發當晚除了死者,至少有三人在場。”
蘇昭煜說:“我們還找到一個重要線索,聖約翰大學的體育館之所以開放時間異常是因為中控室的電路需要檢修,在電閘上提取到了一枚指紋,盡快同薛山的比對。另外注意一下前天下午淮南路在安平維修店附近的一個男人,鼻頭左邊有一顆痣,衣著得體。”
林蒙問道:“凶手把重點都放在了聖約翰大學上,我們是不是應該查查徐衛國當年所教的科目和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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