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蒙抿了抿嘴唇,他不太明白有錢人家的這種想法,對於他來說能活著能吃飽飯就是最好的,“那你有沒有想過……您給的那些是不是他想要的?”
蔣母停止了哭聲,她瞪了一眼林蒙,“我是他的媽媽,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好!無論對或者錯,他都要受著!因為是我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是我給了他一條命!”
【審訊室】
薛山縮在椅子裡不停地啜泣,已經接近兩個小時了,陸川怕他哭脫水於是倒了杯熱水放在桌子上。
“別哭了,你一個大男人哭什麽哭?!”
薛山擦乾淨臉上的淚,絮絮叨叨地說:“我沒想到蔣悅會自殺,他跟我說他媽讓人找了陳雲煙的麻煩,他要去找陳雲深賠罪。蔣悅這個人怎麽這麽惡心,喜歡陳雲深還要上施磊,他個/變/態/,居然還口口聲聲說要去給陳雲深賠罪,我怎麽會跟他這種人做朋友?!”
陸川說:“蔣悅還跟你說過什麽嗎?”
薛山低著頭說:“很多,絮絮叨叨的。而且他好像被他媽給揍了一頓,他說自己從小抗爭到大,喜歡男人被他媽說有病,導致最後連喜歡陳雲深都不敢說,也不敢全心全意地對他好,生怕他媽會對陳雲深做什麽。蔣悅說他受不了別人異樣的目光,尤其是把他當做怪物看,他說他不是怪物,他只不過是喜歡男孩子而已,就隻喜歡陳雲深。媽的,施磊又算什麽?蔣悅真是個又當又立的賤玩意。”
陸川說:“當時在天台你沒有勸過他嗎?”
薛山搖頭,“我勸不動他,而且他叫我上去只是讓我給他媽媽帶句話,說他媽做母親真的很失敗,希望下輩子再也不做她的兒子了。”
陸川問道:“你有語言刺激過他嗎?”
薛山嗤笑了一聲,他抬頭滿眼疲憊地看著陸川,“我刺激他做什麽?我和他還有施磊差不多是從小玩到大的,平時感情還不錯,蔣悅確實臭屁,可是當我真正的意識到他已經死了的時候,打心底裡覺得蔣悅這個人還是很不錯的。事情怎麽就到了這一步呢,我們四個人當初好好的,怎麽就……怎麽就現在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呢?!”說完,他便十分懊悔地抱頭痛哭了起來。
陸川拍了拍薛山的肩膀,拉開審訊室的門走了出去。
蔣母還在巡捕房的大廳喋喋不休地哭鬧。
陸川拿著蔣悅遺書的照片走上前,面無表情地說:“請節哀順變,這是您兒子的遺書,他生前留了一句話給薛山,是說給您聽的,現在由我轉達。他說您做母親真的很失敗,希望下輩子再也不做您的兒子。”
蔣母聽完先是愣了一瞬,隨即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兵荒馬亂的巡捕房又添了一亂,可謂是亂上加亂。
蘇昭煜和葉嶺兩人步行來到了聖約翰大學,因為蘇昭煜身體不太舒服,葉嶺怕他體力消耗大,到了這一帶碰到有賣豌豆黃的便去買了兩份。
“我娘做這個非常的拿手,如果她還在就好了,這樣你就能吃到她親手做的了。這個一般春節廟會時才有,現在真是少見。”
蘇昭煜皺起了眉毛,他看著油紙中的豌豆黃兒,熟透的紅豆被包裹在酥軟的豌豆碎中,看起來可口的同時,也有一種非常的甜膩的感覺。
“太甜了。”
葉嶺詫異,“我以為你會喜歡吃點心呢,上次看電影時的蟹殼黃,後來紅房子的蓮花酥,你不是都挺喜歡的嗎?這個東西不是很甜的,你多少吃點補充一下/體力,別案子沒破你先進醫院了。”
蘇昭煜忍俊不禁,他拈了塊豌豆黃房間嘴裡,豌豆的清香瞬間充斥著口鼻,豆子壓得很碎,豆皮也挑得仔細乾淨,算得上香甜爽口。
“當時我以為你年紀小,會比較喜歡甜的,而且剛出爐的蟹殼黃確實要好吃些。”
葉嶺聽完搖了搖頭,“我不太喜歡吃甜的,一點還行,三餐裡一點甜都不行。糯米藕是因為裡面是桂花蜜,所以吃起來還不錯,吃糖是因為喜歡那個青蘋果的味道。”
蘇昭煜笑著伸手揉了揉葉嶺的頭髮,隨後才說:“走吧,先去體育館看看。”
“什麽怪毛病?”葉嶺抖了抖頭髮,三兩口解決了手裡的豌豆黃,“施磊的死確實疑點重重啊,蔣悅從看見施磊跑進體育館到他進入體育館中間有七八分鍾的時間,凶手提前埋伏在裡面,能把施磊製服的必定是個男性,而且這次沒有玫瑰花和十字架的標識,只有告密者三個字,確實有些奇怪。如果是因為時間緊迫,而沒有進行進一步的藝術處理,也倒是說得過去。”
葉嶺說完便從口袋裡摸出煙盒和打火機,隨後空出隻手伸到蘇昭煜面前,“麻煩給個物證袋唄。”
蘇昭煜不解地問道:“做什麽?”
葉嶺攤開手把煙盒和打火機給蘇昭煜看,“我想盛煙灰,給我個證物袋唄。”
“真奢侈,少抽些,抽完再進去。”說完,蘇昭煜摸了個證物袋給葉嶺,然後抬起警戒線走進了體育館。
葉嶺擋著風點燃香煙,含糊不清地抱怨道:“明明之前也是個煙民,怎麽還怕熏著不成?”
蘇昭煜先是大體看了看體育館的格局,房間都在朝陽面,只有洗手間在北面,長方形的筒子樓,四層高,中間部分是籃球場,一層大多是辦公室,二三層是器材室和活動室,四層為電路中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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