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昭煜問道:“伯母,您認為徐衛國是凶手嗎?”
楊秀麗垂眸掩去其中的哀傷,她轉動著手中的玉佛珠,低聲道:“人都死了,還提那件事情做什麽?冥冥中自有因果緣分的安排,我們都不好強求什麽的。”
蘇昭煜說:“那不一樣,我們需要一個真相,要還死人一個清譽,讓壞人得到懲處,也能還你們一個清白。”
楊秀麗歎了一口氣,“我不知道,徐衛國他……人確實很不錯,但是他也承認是自己殺了那些人,不是嗎?”
蘇昭煜點了點頭,又將楊盈語的母親照片取出來給楊秀麗看,“伯母你再看看這個人,你認識嗎?”
楊秀麗回憶了片刻,有些不確定地說:“這個女人應該是叫商曉燕吧,看著有些相似。商曉燕是聖約翰大學的廚娘,聽徐衛國說經常偷一些東西回去,最後忘記是被開除還是怎樣了,總之這個人離開了聖約翰大學後便不知去向了。其實她也是個可憐人,獨自養活女兒,廚娘那點薪資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只能解決溫飽問題,她女兒還要上學,那些東西應該拿回去給女兒吃了吧,都是些剩飯剩菜,怪可憐的。”
葉嶺湊上前看了一眼照片,是個與楊盈語有幾分相似的女人,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蘇昭煜私底下居然調查了這麽多。
蘇昭煜問道:“方便問一下徐衛國是在聖約翰大學教什麽的嗎?”
楊秀麗說:“醫學。”
“媽媽。”
小女孩甜膩又軟糯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還不等所有人反應過來,只見穿著粉紅色裙子的小女孩便飛撲到了楊秀麗的懷中,嬌聲道:“媽媽,你身體好些了沒有,爸爸那個壞蛋都不讓我來看你。”
楊秀麗露出了今晚的第一個笑容,她摸了摸女孩的頭髮,“甜甜,這麽晚了誰跟你來的啊?”
喬甜撒嬌道:“我實在是太想媽媽了,所以就央求燃哥哥帶我來,是我逼他的哦,跟他沒有關系,所以媽媽不能怨燃哥哥。”
楊晏心中五味雜陳地看了楊秀麗一眼,然後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幾步,盡量把自己縮到了陰影中去。
喬燃將傘放到門口的傘桶中,“甜甜最近又胖了,也不愛運動,剛到二樓便不願意走了,還撒嬌要背著上來。阿姨,你可要好好管管她了。”
楊秀麗捏了捏喬甜的臉,佯裝教訓道:“又折騰你燃哥,你都這麽胖了,還不運動,難道想變成一個胖姑娘嗎?”
喬甜不滿地嘟了嘟嘴,“我哪裡胖了,再說我要是胖了媽媽就不喜歡我了嗎?誰讓我只有燃哥哥一個哥哥呢,我不折騰他折騰誰?”
喬燃看了葉嶺一眼,頷首算作打過招呼。
楊晏聽完喬甜的話心裡一揪,百般不是滋味。
葉嶺朝喬燃微微抬了抬手,隨後便拍了拍楊晏的肩膀,低聲說:“童言無忌,別往心裡去。”
喬甜這才看到了角落裡的楊晏,驚訝地說:“原來晏哥哥也在啊,我好久都沒見你了呢,都有些想你了呢。”
楊晏苦哈哈地笑了笑,“我最近工作忙,也好久沒去看甜甜了,也想甜甜了。”
喬燃扭頭對蘇昭煜說:“蘇探長也在,這段時間查案辛苦了。”
蘇昭煜說:“分內之事,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不多加打擾了,還請留步。”
“我送你們。”說著,楊晏便起身跟著二人來到了外間。
蘇昭煜在門口處攔下了楊晏,“不必送了,好好休息,注意身體。”
葉嶺走出了關好病房門才跟蘇昭煜說:“楊晏有些可憐,有媽跟沒媽一樣,他媽不會因為他爸的那件事情心裡埋怨他吧。”
蘇昭煜對此也是頗為地無奈,但到底那是楊晏的家事,他也不好多嘴什麽,只能道:“楊晏只有他母親一個親人了,但是他母親卻還有女兒和丈夫。”
葉嶺摸了摸蘇昭煜的額頭,“你還難受嗎?是不是淋雨有些著涼了,我一會給你煮薑湯喝吧。”
蘇昭煜吸了吸鼻子,無精打采地說:“還好,先回去吧。最近降溫有些厲害,你記得多穿點。”
葉嶺捉住蘇昭煜的手,拿到自己臉上蹭了蹭,笑得十分的純良,“我今天晚上想借宿。”
蘇昭煜順勢捏了捏葉嶺臉上的奶膘,“我身體不太舒服,改日吧。”
葉嶺撇了撇嘴,“想什麽呢,我沒別的想法,就是怕你晚上萬一燒起來,我好照顧你。”
蘇昭煜無奈地說:“好,到睡覺的時間點再過來。”
蘇昭煜先把葉嶺送了回去才停車回家,他全身的骨頭縫裡泛著酸痛,鼻子裡像是塞了兩團棉花,越用力呼吸越覺得憋悶,他在院子裡站了片刻才開門進屋。
“媽,吃晚飯了嗎?”
姚青正在客廳中用拐杖走路,見蘇昭煜回來便停了下來,“吃過了,你呢?最近工作這麽忙有沒有好好吃飯,你也老大不小了,別老讓我操心。”
“吃過了,你不用擔心。每天別走得太多,要不然會腿疼。”蘇昭煜扶著姚青坐到輪椅上,伸手幫後者放松了放松腿腳,“天冷了,我幫你燒水泡腳。”
姚青說:“不用,你照顧好自己就行,我能照顧好自己。”
蘇昭煜讓姚青泡完腳,關掉一樓的燈後才上樓去整理文件,今天的消息過於的繁冗,他在本子上全都一一記錄好,挨個將所有的可能都分析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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