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嫻無聊地玩著手指,見葉嶺進來,快速從桌子上拿了塊削好的蘋果遞了出去,“小嶺兒,這蘋果可甜了,你吃。”
“可是比起甜的,我更喜歡酸蘋果。”
葉嶺雖然嘴上這麽說,但還是接過蘋果吃了下去。
“葉嫻小姐,下午好。”
葉嫻的目光被蘇昭煜手中的百合花束吸引了過去,眼神亮晶晶地對他說:“您好,請問那束花是送給我的嗎?”
“是的。”說完,蘇昭煜把花束遞了過去。
葉嫻開心地笑了起來,她接過花束對葉嶺說:“謝謝你,小嶺兒你能幫我找個花瓶養起來嗎?”
蘇昭煜把自己的證件取了出來,“葉嫻小姐,今日來是有事想問你,這種情況下葉少爺在場會比較好。”
葉嶺把蘇昭煜取證件的手按了回去,默不作聲地對他搖了搖頭。
葉嫻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她緊張得手指攪在了一起,“可是,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蘇昭煜說:“那請葉小姐講一講宴會那晚的事情吧。”
葉嫻抿了抿嘴唇,思索很長一段時間才說:“我是要去洗手間的,然後我在洗手的時候有人從後面捂住了我的口鼻,我便失去了意識。斐然呢,他去哪裡了?”
蘇昭煜頗感疑惑地看了一眼葉嶺,隨後對葉嫻說:“綁架你的人便是孫斐然,他在潛逃的過程中身亡了。”
葉嫻震驚地看著蘇昭煜,隨後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葉嶺,質問道:“小嶺兒,他說的都是真的嗎?斐然……真的……死了?”
葉嶺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地口氣,“他騙你做什麽?你爸爸說的很對,孫斐然確實不如你想象的那麽好,還有不準哭。”
葉嫻硬生生地把眼淚憋了回去,她紅著眼眶看著葉嶺,顫聲道:“我沒哭,但是斐然對我很好。徐媽說感情如飲水,冷暖自知,斐然就是對我很好。”
葉嶺坐下來看著葉嫻一本正經地說:“是,徐媽說的很對。但是,葉嫻你要知道,孫斐然從靠近你的第一天起就沒懷好意,他利用你從你爸那騙錢,要了兩張去美國的船票不知道要跟誰拿了錢遠走高飛。感情如飲水,你也要看看這水乾不乾淨。”
葉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淚大顆大顆地滴在手背上,片刻後才說:“可是,我就是很喜歡斐然啊,無論這水乾不乾淨,這都是我的第一捧水。小嶺兒,你又沒喜歡過人,我知道斐然或許很壞,但是你怎麽知道你的第一捧水乾淨的還是髒的呢?你在非常渴的時候,突然有一捧水到你面前,你也會管這捧水是乾淨的還是髒的嗎?”
葉嶺準備了一席的話去開導葉嫻,都被後者最後一句話砸了個稀巴爛,一口氣堵在喉嚨裡上不來也下不去,只能乾看著葉嫻,“你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連最簡單的對錯都分不開?孫斐然並不喜歡你,他隻喜歡你爸口袋裡的錢,你要是沒有你爸,你什麽都不是,孫斐然那個混蛋玩意能看得上你?你爸爸愛你,你媽媽愛你,你還有姐姐們和我,你不缺愛,怎麽還會渴望孫斐然那麽低廉的愛?”
蘇昭煜抬手虛攔了一下葉嶺,示意他閉嘴,“那不能算是第一捧水,對於葉嫻小姐來說只能算是一個美麗的錯誤,孫斐然確實不值得葉嫻小姐如此對待。”
葉嫻抿著嘴唇不再說話,接著對葉嶺做了個鬼臉,“你才不會懂。”
葉嶺高聲道:“他騙你,你明白嗎?你們兩個之間的感情沒有偶然的相遇,沒有必然的經營過程,從開始就是處心積慮!”
葉嫻被嚇了一跳,她縮了縮肩膀完全不說話了。
葉嶺說完便自知說的有些過分,但是葉嫻就是個死活不開竅的榆木腦袋,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對蘇昭煜說:“出去說吧,她確實什麽都不知道。”
蘇昭煜簡單地與葉嫻道別後便同葉嶺走了出去。
葉嶺走到樓梯間點燃了一支煙,突然想到十七的事情,為此喬燃還在報紙上給蘇昭煜施過壓力,於是開口問道:“那個案子你們查的如何了?”
蘇昭煜蹙眉,最初是葉嶺要求別再追查下去,事情到此為止,葉家不再追究,現下卻又關心起案情的進展,實在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他面上閃過一絲不悅,內心對透露案情有些反感,於是反問道:“葉嫻小姐是在何處找到的?”
葉嶺看了一眼蘇昭煜,覺得這人有點狗咬呂洞賓,但又見他難得沒有因為自己抽煙而站得遠遠的,於是一股逗弄之意油然而生,他吸了一口香煙猛地吐到了蘇昭煜的臉上,“跟我討價還價?”
“還請葉少爺配合,可能有破案的關鍵,既然葉少爺上心,說明還是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吧。”蘇昭煜伸手扇了扇面前的煙霧,“所以,還是坦誠些好。”
葉嶺沒看到想看的場景,覺得無趣地扭過了頭,“我讓肖良遂幫忙,是他送嫻姐兒回來的,具體情況我不知道。”
蘇昭煜卻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於是回復了葉嶺最初的問題,“我們順著那具女屍找到了喬燃。”
葉嶺面無表情地說:“那可真是太好了,嫻姐兒被孫斐然掉包後,就是被喬燃關起來的。”
蘇昭煜面上一驚,立刻追問道:“你認真的?”
葉嶺隨即又搖了搖頭,“其中緣由太多了,我沒法細細地說給你聽,而且這其中不是你應該涉及的。不過,你可以跟喬燃拚耐力,等輿論發酵到不可收拾的時候,喬燃就會按捺不住,他自然會送個‘凶手’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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