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圓緊握雙拳,她擦了擦臉上的灰塵,義憤填膺地道:“蘇探長,事情我沒忘,都記得呢,但是有些事情必須我自己去做,你不用管我。”
蘇昭煜蹙眉,他不解地看向小圓,隨後對陸川說:“誤會一場,我們回去吧。”
兩人離開仁愛福利院,一路默不作聲地回了巡捕房。
蘇昭煜的心情有些沉悶,火中取栗的捷徑是滅火,否則貿然去取栗,不但取不到栗子,還會被烈火所烤。
這個道理無論小圓懂不懂,她都下定決心要去給猴子取那火中的栗子。
蘇昭煜走進辦公室,桌上放著一大束嬌豔的紅玫瑰,接著他眉毛微微一蹙,朝鑒定科喊道:“楊晏,花為什麽放我這裡了?”
楊晏從法醫室探出頭,“因為那就是送給你的,不過不是我送的,花店代送放傳達室了,我順路幫你拿進來的。不用謝我啊,告訴我是誰送的就行。”
巡捕房的人耳朵都尖,一聽到這話恨不能把耳朵都伸進蘇昭煜的辦公室裡,好奇地看看那束玫瑰花。
“好好工作。”說完,蘇昭煜便關上了辦公室的門,將那些好奇的目光都隔絕在外。
頓時,巡捕房內頓時炸了鍋,紛紛猜測著是誰送的花。
蘇昭煜走到桌前拿起了那束玫瑰花,他翻了翻其中並沒有發現卡片類的留言條,索性尋了個花瓶把包裝拆開養在了其中。
臨近下班的時間,林蒙前來匯報工作。
“探長,查到了。小圓本名趙圓,山東鄒城人,進仁愛福利院已經五年了,是逃難來的上海並同父母走散。”
蘇昭煜放下了手中的筆,“她的父母還活著嗎?”
林蒙點了點頭,“還活著,就在上海。父親在一處賭場替人看夜場,母親懷有身孕,我跟六安聯系過了,他們似乎並不願意配合我們的工作。”
蘇昭煜問道:“什麽原因?”
林蒙如實說:“不知道,就是閉門不見,也不同我們講話。”
蘇昭煜應了一聲,“資料留下,可以準備下班了。”
林蒙頷首,然後把一份檔案放在蘇昭煜的桌子上便轉身離開了。
葉嶺磨了一下午的嘴皮子並承諾了天黑之前一定回來,葉老爺子才不情不願地放他出來,他騎著自行車慢悠悠地往巡捕房騎去。
葉嶺騎到巡捕房附近的咖啡館時剛下車便覺得腿軟,險些跪在地上,幸虧他扶住了車把才沒出洋相,他甩了甩酸痛無力的腿,不僅感歎在病床上躺了幾個月把腿都給躺廢了。
葉嶺在咖啡館點了兩杯果汁,選了張能看到巡捕房門口的桌子,他一口氣喝光了一杯才覺得喉嚨和胸口的刺痛感有所緩解。
蘇昭煜下班後從巡捕房內走了出來,他站在門口張望了片刻後走進了咖啡館,在前台點了兩份栗子蛋糕。
葉嶺朝蘇昭煜招了招手,“哥,這邊。”
蘇昭煜端著栗子蛋糕走了過去,“怎麽出來的?”
“耐不住我的軟磨硬泡唄,然後我就騎著自行車來而來,順道拆了個石膏。”葉嶺接過蘇昭煜手中的碟子,“怎麽樣,送的花喜歡嗎?”
蘇昭煜落座,將手中的檔案放到了一旁,“你也太莽撞了些,剛拆了石膏就騎車,不怕再進醫院?”
葉嶺說:“醫生說我需要鍛煉,再說我也沒有蹬多快,就這麽點距離,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你還沒告訴我喜不喜歡我送的花呢。”
蘇昭煜伸手順了一把葉嶺略微有些凌亂的頭髮,“喜歡,很漂亮。”
葉嶺看了看蘇昭煜的襯衫,隨後起身坐到了他身側,湊近道:“蘇探長,禁止外遇哦。”
蘇昭煜微微蹙眉,他順著葉嶺的目光看了過去,肩線處的衣服多了幾道可疑的折痕,還有幾處不起眼的血漬。
葉嶺見蘇昭煜不說話,便上手捏了捏後者的耳朵,繼續說:“我覺得蘇探長是個很傳統的人,你也別覺得我小肚雞腸,好歹這也是我們的第一天,這樣不太好吧。”
蘇昭煜忍俊不禁,他捉下了葉嶺的手後握在手中,隨後解釋道:“今日福利院有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被欺負,險些被人輪番/凌//辱。”
“那真是夠可憐的,這是你最近辦的案子嗎?”葉嶺漫不經心地叉了一塊栗子蛋糕放進了嘴裡,“這栗子蛋糕味道不錯。”
蘇昭煜看了一眼葉嶺,意有所指地說:“還記得上次在船上發現的女屍嗎?後續案子。”
葉嶺玩著蘇昭煜的手指,笑著說:“這樣啊,上次那個人渣,叫什麽來著,孫斐然他的幫凶不是喬燃,是喬燃的那個副手。仁愛福利院只是一個窩點,脈路廣大,裡面不僅僅有孫斐然和喬燃這樣的人,還有其他形形色色的人。你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還是不要去招惹他們的好。”
蘇昭煜捏住了葉嶺的手指,不允許他再作亂,接著道:“但是,那些孩子都是無辜的。”
葉嶺長歎了一口氣,“熠辰呐,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個世道,不是你我能輕易改變的。”說完,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個藥瓶塞進了蘇昭煜的口袋裡。
蘇昭煜問道:“這是什麽?”
葉嶺說:“那瓶過期了,我買了瓶新的給你。”
蘇昭煜聞言神情一愣,接著面色逐漸灰敗了下去,他握著手中的藥瓶不知說些什麽好。
葉嶺對蘇昭煜的過去並不感興趣,他也想如此來換取蘇昭煜對他的過去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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