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昭煜倒一杯溫水放在陳雲煙的面前,他取了記錄本問道:“你為什麽那麽想看屍體?”
陳雲煙說:“我想知道那是不是我哥哥。”
蘇昭煜問道:“你哥哥是什麽時候失蹤的?”
陳雲煙十分苦惱地歪著頭,“我哥哥昨晚便沒有回家,但是剛剛那個警官跟我說,我哥哥不算失蹤。一周前,我哥哥跟我說這一周都會回家住,如果有一天晚上沒有回家,那麽他可能是死了,讓我立刻報警。”
蘇昭煜眉心一攏,“你哥哥是聖約翰大學的學生,為什麽不住宿舍?”
陳雲煙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哥哥自己的事情從來不跟我多說。”
蘇昭煜繼續問道:“你哥哥僅是昨晚沒有回家住的?”
陳雲煙如實道:“是的,這一周他每晚回家的時間都不會超過八點鍾。”
蘇昭煜說:“你為何今日回去慕湖找你哥哥?”
陳雲煙說:“我哥哥昨日出門前提過一句,說是跟舍友約好去釣魚的,我給他留門到晚上十二點,但是他沒有回來,所以我今日就想著去那邊找找他。”
蘇昭煜點了點頭,在記錄本上飛快地記錄著,“你哥哥昨日有反常的地方嗎?”
陳雲煙思索了片刻,“我沒有發現。”
蘇昭煜說:“在這之前,我們去找了你哥哥的室友蔣悅,他說聖約翰大學每晚都會查寢,你哥哥一周都在家住,是請假了嗎?”
陳雲煙說:“我不知道,哥哥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他也從來不會跟我多說。”
蘇昭煜應了一聲,“你哥哥目前只是失去聯絡,而且他是個成年人,所以沒法歸為失蹤,這個你要明白。”
陸川走過來,“莫醫生說可以暫時先認認臉,請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蘇昭煜頷首,“陳姑娘你先跟著陸警官去法醫室看看吧。”說完,他接過姚六安遞過來的資料。
陸川說:“陳姑娘,請跟我這邊來。”
陳雲煙提著那個跟她一般大的煙匣子站了起來,朝著蘇昭煜鞠躬致謝,然後跟著陸川去了法醫室。
姚六安說:“這邊符合年齡的只有五個人,而且只有兩名是男性,其余的三名女性年紀都偏小,而且失蹤的天數也已經很久了,恐怕……凶多吉少。”
蘇昭煜擦了擦眼鏡戴好,“那兩名男性呢?”
姚六安說:“這個鼻子上有顆痣的已經失蹤近一個月了,這個看起來稍微小點的失蹤了十天,而且已經去家裡面問過了,還是沒有找到人。”
蘇昭煜說:“辛苦了。”
法醫室內突然傳出來一聲尖叫,把巡捕房的人都嚇了一跳。
蘇昭煜催促姚六安,“快去把孩子帶出來。”
陸川把暈倒的陳雲煙從法醫室抱了出來,然後把她放到了通風處,“嘖,真是麻煩。”
楊晏追了出來,然後開始掐陳雲煙的人中。
片刻後,陳雲煙幽幽轉醒,她面色慘白,神情卻十分平靜地問道:“我哥哥是怎麽死的?”
楊晏說:“目前還不能確定,但請節哀順變。”
蘇昭煜問道:“身份確定了?”
陸川頷首,“蔣悅在撒謊。”
蘇昭煜把資料還給姚六安,“蔣悅應該不知道陳雲深已經死了,先別急。楊晏,進展如何?”
楊晏說:“基本完成了,有幾項需要檢驗的,明天才能出結果。”
蘇昭煜點了點頭,“辛苦了,你送陳姑娘回家吧,其他人去會議室。”說完,他便去資料室拿了一份資料出來,是當年徐衛國的相關資料,雖然現在拿出來有些聳人聽聞,但是總要有一些細節去對比,支走楊晏是因為不方便他在場。
莫楠在牆上粘好了死者的照片,簡略地寫了一些信息。
蘇昭煜說:“可以開始了。”
莫楠揉了揉太陽穴,“現在可以確認死者名字叫陳雲深,十九歲,聖約翰大學學三的學生,屍體的斷口處有明顯的生活反應,所以人是失血過多而亡。死後被人縫好屍體,然後投入河中,屍體的腹中塞滿了大量的石頭,這保證了巨人觀後屍體不會浮出水面。”
蘇昭煜問道:“屍體的胸口處有沒有十字?”
莫楠點頭,“有的,是用薄而鋒利的刀子劃的,初步判定為手術刀,而且手指是從關節處截斷的,目前並沒有發現斷指,不排除掉入水中的可能。而且縫製屍體用的是手術結,線就是普通縫衣服的黑線。還有,死者脖子上有勒痕,應該是在死亡之前造成的,造成勒痕的物品應該是麻繩。”
蘇昭煜翻看了一會照片,“手指的斷口處並沒有針孔或者其他的痕跡,還有一種可能是凶手拋屍的時候並沒有帶上斷指。脖子上的勒痕?難道凶手是把人勒暈後才動手?作案手法未免也太麻煩了些。”
林蒙說:“感覺非常的有儀式感,看屍體的樣子像不像把這人重造了?把所有的關節處都砍斷,然後再縫製起來,這人就像是已經重生了一般,而且還在胸口劃上了十字的標志,感覺就像是審判了這個人一樣。”
蘇昭煜說:“不排除這個可能,其他人還有什麽看法要說嗎?”
姚六安說:“這人身上什麽也沒有,我們也不知道是因為仇殺還是因為錢,是不是從他的人際關系開始調查?”
蘇昭煜說:“我去申請審訊令,把聖約翰大學的蔣悅、施磊、薛山帶來巡捕房問話。要是他們抗拒不來,直接逮捕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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