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像十五歲,但是肯定是超過五歲的,五歲的小女孩我還是識得的。”
葉嶺繼續問道:“是不是扎著麻花辮,穿著青蘭花色的女孩?黃色頭髮,個子不高?”
擦鞋匠點了點頭,“對,就是那麽一個小姑娘。”
“多謝。”說完,葉嶺便急匆匆地往菜市場趕去,平時阿蘭怎麽搗亂怎麽不服從命令耍花招他都不在乎,當初說好不會干涉他的生活,但是現在卻把主意打到了蘇昭煜的身上,這非常的令他氣憤。
蘇昭煜身上並沒有可圖之處,也沒有必要來拿他來威脅葉嶺,因為葉嶺為了身邊人的安全,這些年一直在盡心盡力地為肖良遂做事,既然讓阿蘭和屠夫配合去綁蘇昭煜,葉嶺只能想到一個可能,那就是肖良遂要見蘇昭煜。
但是,葉嶺想不出肖良遂想要見蘇昭煜的理由,兩個毫無交集的人,互相都沒有利益可圖,無非就是蘇昭煜查的幾個案子裡摸到了一絲的邊角,對於肖良遂來說都是一些撼動不了根本的跳梁小醜,沒必要對蘇昭煜進行打擊報復。
肖良遂也不是急於報仇的人,一隻老狐狸向來都是排兵布陣慢悠悠地做事,致力於不留下絲毫的破綻,因為他認為成大事者必定要學會臥薪嘗膽,只有這樣才能三千越甲可吞吳,越是急躁越容易留下能讓人拿捏的把柄。
阿蘭在肉鋪前玩耍,看到葉嶺怒氣衝衝地過來,迅速走到了店鋪裡面。
屠夫看到葉嶺,面無表情地問道:“要什麽肉?”
葉嶺揪著屠夫的領子把他從案板後拎了出來,隨後一拳打在後者的門面上,“要什麽肉?嗯?我要你的命!”
屠夫頓時感覺鼻骨一陣刺痛,溫熱的血液溢滿了口鼻。
阿蘭見狀迅速跑出來抱住葉嶺的手臂,哭訴道:“別打我爹。”
葉嶺一身的戾氣,他扭頭看向阿蘭,隨即嗤笑一聲,“別打你爹?你們在這裡給我上演什麽父女情深?賣著人肉,吃著人血饅頭,還以為自己是受害者呢?”
阿蘭看著葉嶺的眼神害怕的瑟縮了一下,“再怎麽樣我也只有這一個爹,這是我唯一的家人,你體會不到這種感情,因為你什麽都沒有。”
葉嶺放開手中半死不活的屠夫,單手把阿蘭拎了起來,直到她與自己平視才罷休,“你真是大膽,敢跟我說這樣的話,真以為我是什麽善男信女不敢殺你?今天上午發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誰讓你們這麽乾的?”
阿蘭說:“你都猜到了,還來找我們做什麽?我們跟你是一樣的。”
葉嶺面無表情地把阿蘭放了下來,隨後快步離開了停車場。
【肖家】
蘇昭煜意識回籠後便立刻坐了起來,他發覺自己正坐在一把椅子上,身處富麗堂皇的房間內,對面坐著一個十分眼熟的中年男子。
蘇昭煜在報紙上見過這個男人,這是肖門現任當家。
肖良遂見蘇昭煜醒來,伸手倒了一杯熱茶給他,微笑著說:“蘇先生,你醒了?我觀察你很久了,終於在今日見上了。”
蘇昭煜心裡還記掛著囡囡本就無心寒暄,他見窗外的天已經擦黑,心裡更是涼了一半,“多謝肖爺搭救之恩,不過我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多留了,改日必定上門致謝。”
“搭救?”肖良遂聽到了今日最好笑的事情,笑得十分的含蓄,“不是搭救,是我讓你綁你來這裡的,我想看看那個在國外殺了西蒙殺手的人是個什麽樣子的人,現在見了也沒讓我多失望,你一定很好奇吧。”
蘇昭煜心裡一驚,恐懼密密麻麻地爬上了他的脊背,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地看著肖良遂,等著他的下一句話。
肖良遂說:“從你回國我便一直在看著你,你確實成長了不少,但是到底還是原來的那個你。所以我想看看你到底成長了那些部分,所以讓不同的人去試探你。”
蘇昭煜蹙眉,“魏巍?”
肖良遂搖了搖頭說:“不止他一個,再猜猜看,現在是你唯一清楚所有的時間,千萬別浪費了。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蘇昭煜問道:“封囡囡是不是你綁架的?”
肖良遂攤了攤手,隨後取了支雪茄,從善如流地裁剪,然後點燃,“不是,難道你不想知道那些案子嗎?我可能比你這個探長知道的還要清楚。”
蘇昭煜說:“難道從馮蘭心的案子開始都是你一手策劃的?”
肖良遂忍俊不禁,“終於問到點子上了,廖源還在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手上,就是那個險些把阿嶺打殘的那個人。”
蘇昭煜面色凝重地問道:“你叫他阿嶺?你跟他很熟?”
“我把他當自己的親生兒子看,給他的待遇可不比肖遙差,我沒想到他會喜歡你。”肖良遂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往下看了一眼,“我需要在各方都有自己的勢力,我觀察了你這麽多年,覺得你前途無量是個很不錯的人,我再給你一樁案子,只要你能辦得漂亮,我就可以讓你替代裴紹成為中央巡捕房的總探長,到時候不要忘記我對你的提攜之恩。”
蘇昭煜面無表情地說:“我不需要,謝謝。”
肖良遂說:“你別無選擇,如果你拒絕,我不介意扼殺我這麽多年的心血。”
葉嶺氣喘籲籲地推門而入,笑著說:“肖爺,你野心挺大的啊。”
肖良遂無可奈何地說:“你是一個不確定的因素,總要牽製住你,不過我也沒想過你會反抗,即便你是頭狼我也會把你的爪子修剪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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