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衣人見蘇昭煜進來,抓起一旁的解剖刀便衝了過來。
蘇昭煜還沒等反應過來,便覺得身後有人拉了他一下,重心不穩之後便摔倒在地,不過他聞到了那股混在著煙味薄荷的味道。
“葉嶺小心,那人拿的是解剖刀。”
葉嶺迅速握住向他刺刀的那隻手,雨衣人反應十分的迅速,他手腕一扭並迅速向上一劃。
葉嶺收手回撤,立刻抬腳將雨衣人手中的解剖刀踢飛,雨衣人見狀心覺不妙迅速破窗逃走。
蘇昭煜見雨衣人要逃立刻要去追。
葉嶺一把將蘇昭煜拉了回來,“我去追,你看楊晏。”說完,他便朝著雨衣人逃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蘇昭煜把楊晏扶了起來,觸手一片黏膩,接著便是濃鬱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他頓時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黑暗中視覺降低的情況下,觸覺和嗅覺大幅度的提升。
他覺得自己仿佛身處血漿的漩渦之中,在掙扎中被迫沉淪。
蘇昭煜覺得神緒正在離他遠去,他胡亂之中抓了片玻璃劃破了自己的手臂,這才尋到了一絲清明。
“楊晏?”
蘇昭煜摸了摸楊晏的脖頸,感覺到有脈搏的跳動立刻打電話叫了救護車,隨後取了毛巾壓住了後者流血的地方。
陸川和姚六安吃了晚飯回來,看見巡捕房一片漆黑。
姚六安說:“怎麽回事啊?停電了?”
陸川蹙眉,把手裡的夜宵往姚六安懷裡一塞,“可能出事了,你先去送電。”說完,他便跑進了巡捕房。
“蘇昭煜?”
巡捕房內的燈瞬間亮了起來。
蘇昭煜抬手遮了遮眼,“陸川嗎?有人進來打傷了楊晏,破壞證據跑了,葉嶺去追了。”
陸川問道:“楊晏怎麽樣?看到那人的臉了嗎?”
蘇昭煜搖了搖頭,“他先是掰了閘進來的,我沒有看清他的臉。”
陸川從一旁拿了繃帶給蘇昭煜處理了傷口,“傷口不深,沒事,救護車很快就來。”
蘇昭煜看了看漆黑的窗外,有些擔憂地問道:“外面的雨勢如何?葉嶺會不會有事?”
陸川說:“放心,他很厲害。僅憑拳腳功夫,我們兩個可以打個平手。”
蘇昭煜點了點頭。
救護車很快便到了,陸川跟著楊晏前往醫院,姚六安陪蘇昭煜留在了巡捕房。
姚六安整理了一番法醫室的玻璃,當他看到臨近法醫室的辦公桌上的餐盒時,十分疑惑地問道:“這是誰送來的?”
葉嶺渾身濕漉漉地走了進來,只見姚六安在大廳內無所事事地坐著,他擠了擠上衣的水,大衣因為沾水後成累贅被他扔在了巡捕房門口的綠化帶中。
“怎麽就你自己在這裡?其他人呢?”
姚六安停止了發呆,“陸哥跟楊晏去醫院了,老大難受著呢,大概又暈血了。”
葉嶺蹙眉隨即衝進了蘇昭煜的辦公室,見他正平躺在沙發上便上前輕喚了幾聲,“蘇昭煜?蘇昭煜?!”
蘇昭煜毫無反應地躺在沙發上。
葉嶺覺得有些不對勁,他抬腳踢開茶幾,把蘇昭煜放在平地上,趴在後者的胸口聽了聽心跳,“人什麽時間暈的?暈時間長了會造成大腦缺氧,時間再長直接就傻了。”
姚六安慌裡慌張地說:“我我我不知道啊,老大只是說有些不舒服便到辦公室躺了會,我也不知道他什麽時間暈過去的。”
“別慌,只是淺性昏迷,倒點溫水加塊方糖來。”說完,葉嶺解開蘇昭煜的領口,隨後掐起了他的人中,見後者沒有反應便做起了心肺複蘇。
蘇昭煜倏地睜開了眼睛,接著便劇烈的咳嗽了起來,聲音沙啞地問道:“現在幾點了?楊晏怎麽樣?你追到人了嗎?”
葉嶺把蘇昭煜抱到沙發上,扶著他倚在自己的懷中,“你先休息會,聽我慢慢說。”
姚六安端著杯子走了進來,“水來了水來了,老大你感覺如何,需不需要去醫院?”
葉嶺把水杯放進蘇昭煜的手裡幫他捧著,“他沒事了,你先找個地方坐下。”
姚六安絲毫不覺得兩個之間的親密有什麽問題,他懵懵地問道:“你們今晚遇到了什麽?”
葉嶺說:“有人斷了巡捕房的電,把楊晏打暈後然後破壞了我們采集的指紋,現在就盼望著楊晏已經對比完指紋了。”
蘇昭煜問道:“看到人了嗎?”
葉嶺搖頭,又把蘇昭煜抱得緊了些,“沒看到人,但是找到了他的住處,在馬丁公寓。身高在個一米八左右,體態勻稱,握刀的手勢很特別,食指是壓在刀背上的,是不是醫生都是這麽拿刀的。”
姚六安突然發現了一絲的不對勁,他指了指葉嶺說:“你為什麽總是抱著我老大?”
葉嶺呲了呲牙,示威道:“要你管?反正不給你抱。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可都是些重要信息。”
姚六安撓了撓頭髮,臨門一腳的真相因為他的一個迷糊又差了十萬八千裡,“我也沒想抱,這不跟摸老虎屁股差不多嘛?!”
蘇昭煜忍俊不禁,“下班吧,先把法醫室的窗戶用防水布遮一下,我們去醫院看一下楊晏。”
“我去遮吧,你再休息一會。”說完,葉嶺輕手輕腳地把蘇昭煜放下,然後去了法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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