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嶺笑了幾聲,“楊晏,你這個人可真有意思。”
楊晏歎了口氣,“世界太沒意思了,我總得活得有意思些,要不然無聊死了。”
葉嶺說:“你那幾年應該受了不少白眼吧。”
楊晏長了一雙笑眼,只要眼周微微用力便看起來是在笑,此時卻面無表情地看著葉嶺,“怎麽,葉顧問,你調查我啊?”
葉嶺聳了聳肩,“我沒有惡意的,你別害怕,我們要一起抓凶手的。而且你看這兩起案件,你不眼熟嗎?”
楊晏眉心一攏,突然問道:“葉顧問,五年前你多大?”
葉嶺說:“大概十五吧。”
楊晏咧嘴一笑,“你那時比我還小兩歲。”
葉嶺朝楊晏伸出手,“對啊,那個時候正是愛面子的年紀。起來吧,該回去了。你們可真是辛苦啊,整日裡跟各種各樣的屍體打交道。”
楊晏握著葉嶺的手順勢起身,“因為每個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不分高低貴賤的。他們如果離奇死亡,就需要我們給他們一個交代。”
葉嶺聽著楊晏的話自歎不如,由衷地感歎道:“世界上有你們這樣的人,真的很了不起。”
【霞飛路巡捕房】
姚六安見林蒙回來,飛快地跑了過去,“怎麽了?聽說又發現了屍體!”
林蒙白著臉擺了擺手,“那屍體太有衝擊力了,臉皮、眼珠全沒了,太可怕。”
姚六安慶幸自己沒有去現場,他扶著林蒙回到座位上,然後到了熱水給後者,“休息會吧,休息會吧。你猜猜我們去查到了什麽?”
林蒙順著姚六安的話問道:“什麽?”
姚六安說:“你知道魘居嗎?聽說這是個特別神秘的地方。陳雲深四人去過魘居許願,然後有人告訴他們拿到魘居卡片的人會死,然後陳雲深就死了,而且死得特別的離奇。那個施磊覺得下一個死得會是他們。”
林蒙睜大了眼睛,連水都忘了喝,“難道那卡片是死亡通知書?可是,魘居主不是已經被抓起來了嗎?”
姚六安訝然,“魘居主被抓起來了?什麽時候被抓的?!誰抓的?!”
林蒙試探地問道:“魘居主是不是戴著狐狸面具,穿著黑袍,然後身上拴著用紅繩編起來的鈴鐺?”
姚六安怔愣了片刻,隨後撓了撓頭髮說:“戴著狐狸面具是應該的,至於穿不穿黑袍,栓不栓鈴鐺,我不知道,我沒見過他啊。”
林蒙一錘掌心,興致衝衝地說:“這樣就對了,那些東西在魏巍家都找到了。魏巍應該就是魘居主吧,他已經關進秋山監獄了,怎麽可能會再殺人?”
姚六安更疑惑了,“對哦,那這是什麽回事啊?”
蘇昭煜突然問道:“卡片?什麽樣的卡片?”
姚六安被嚇了一跳,“哎呦,老大你怎麽神出鬼沒的?嚇死我了。”說著,他便伸手撫慰了一番自己噗噗亂跳的心臟。
蘇昭煜繼續問道:“什麽樣的卡片?”
姚六安胡亂比劃了一陣,“具體我也不清楚,施磊的那張已經扔了,我們沒看到,應該是去魘居許願後得到的卡片吧。”
蘇昭煜面色有些凝重,他略略思忖了片刻,隨後對二人說:“你們休息一會,然後來開會。”
莫楠對女屍進行了一個初步的檢查,然後帶著記錄本進了會議室。
“我先做簡單的屍體分析嗎?”
蘇昭煜點了點頭。
莫楠理了理耳邊垂下來的碎發,“我覺得可以並案調查了。我在女屍的口中發現了玫瑰花,而且胸口處也有用刀劃成的十字架,從第一具屍體的斷口,以及這具屍體被剝的臉皮可以看出,這個凶手擁有非常大的心理素質,以及十分靈巧的手,從面部的傷口痕跡來看,整張面皮是一次性剝下來的,而且薄如蟬翼。再說不同的地方,女屍的整張臉皮是被剝掉的,雙眸也被挖掉,而且生前經歷過/性/事/。”
葉嶺拿著個本子一陣塗塗畫畫,他吹掉上面的橡皮屑,然後把紙張放在桌上推給莫楠,“如果死者還活著的話,會不會長這個樣子?”
莫楠拿起看了一眼,隨即點頭道:“如果沒什麽痣之類的,應該會長這個樣子。可以拿著這張畫像去詢問,會問到人的。”
蘇昭煜頷首,“陸川,你和六安在聖約翰大學查到什麽嗎?”
姚六安說:“我問了一個蔣悅他們的同學,說蔣悅他們四個從大一開始便關系非常的好。施磊說是他們把陳雲深給搞退學了,所以我覺得問題應該出在他們的發明上,因為有了發明,他們學也不上了,一直都在搞這個發明。現在是十月份,蔣悅的同學說他們是在這個學期開始外出搞發明,也就是說從前關系可能不錯,但從這個學期決裂了。”
蘇昭煜取了張照片出來,“如果沒有猜錯,這個發明應該是陳雲深一人的發明,在他的家中有非常多的詳細說明,這一點過後可以找施磊驗證。而且陳雲深有恨,這張應該是你方才說的他們在魘居許願得到的卡片,陳雲深在後面寫滿了‘死’。”
林蒙問道:“陳雲深恨誰?”
葉嶺說:“當然是他的那三個舍友,我如果沒有記錯蔣悅一直說的是我們的發明。而且陳雲深跟他們有矛盾後,蔣悅他們讓陳雲深退學了,又奪走了他的發明。陳雲深家裡窮,說不定要用這發明換錢,現下一分錢要四個人分,你說他不恨他的室友,會恨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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