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我在那邊看了你很久了,想跟你交個朋友。”
蘇昭煜見女人站得有些近,自覺地往後退了半步,與後者保持在合理距離之內,“抱歉,我可能不適合做你的朋友。”
“不試試怎麽知道我們不適合做朋友。”說完,女人大著膽子去勾蘇昭煜的領口。
蘇昭煜抬手去擋,磨損過度的紐眼但還是被女人一下勾了開來。
女人驚了一瞬,隨即嬌笑道:“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不想跟我做朋友嘛。不過,這位先生您的衣服是否過於陳舊了,一勾便開。”
蘇昭煜捂住了脖頸上還有些絲疼的牙印,面色十分的不悅,“請您自重。”說完,他掃了掃領口並不存在的灰。
女人嬌嗔道:“做我們這一行的,哪還有自重這一詞。先生,您也太放不開了吧。您要不要跟我試試,保證花樣百出,比您家哪位還厲害。”
蘇昭煜覺得十分的難堪,“我說話已經很客氣了,希望您不要自找難堪。”
葉嶺及時上來把兩個人隔開,他伸手推著女人的肩膀將她推遠,笑眯眯地說:“不好意思啊,客客氣氣跟你講話,不要不識抬舉。他不打女人,我可不一定。”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兩個人,笑道:“你們兩個還挺有意思的。”
葉嶺把畫像給這個女人看,“這個女人認識嗎?”
女人瞄了畫像一眼,見蘇昭煜已經沒戲,但是又對葉嶺這種面上看起來剛斷奶的小男人沒興趣,於是她點了一支煙,神情厭厭地問道:“你們是什麽人啊?”
“證件呢?證件呢?”葉嶺從蘇昭煜身上翻出了證件給女人看,“我們是巡捕房的人,有要事找這人。”
女人看到蘇昭煜的證件,微微撇了撇嘴,“楊盈語,也是我們這裡的人。昨夜她沒在這裡,跟人出去了。”
葉嶺問道:“她跟誰出去的?”
女人白了葉嶺一眼,“我怎麽知道,這裡的每個人可都是競爭關系,沒有什麽姐姐妹妹的。”
“帶我們去她的房間。”說完,葉嶺從錢包裡取了些錢給面前的女人。
女人接了錢,面上總算是有了些笑意,“好吧,跟我來吧。”
葉嶺回頭問蘇昭煜,“你去嗎?”
蘇昭煜的臉色多少有些緩和,“一起去看看吧。”
紅梅街上都是立錐之地的房子,楊盈語的房子也不例外,昏黃的油燈照不亮房間的角落,連窗戶都是巴掌大的,房間裡除了壓抑便是絕望,但是好在還算是乾淨整潔,沒有什麽異味。
女人說:“喏,就是這裡了。沒什麽事情,我就先走了。”
葉嶺點了點頭,“嗯,拜拜。”說完,他便翻了翻楊盈語的床,看看有沒有什麽有用的線索。
“凶手會不會是昨晚來找楊盈語的人?”
“有可能,但也不一定。你來看,她這邊桌子底下有個箱子。”說著,蘇昭煜拖了一隻皮箱子出來。
葉嶺放棄了楊盈語的床鋪,對蘇昭煜說:“我來開吧,裡面都是些衣服,洗漱用品,沒什麽東西,這是什麽?”
蘇昭煜看了看葉嶺手中的東西,一張繪著狐狸的卡片,“又是魘居的卡片。”
葉嶺問道:“嗯?你有很多張了嗎?”
蘇昭煜點頭,“從馮蘭心的案子開始,幾乎每個案子都能發現這張卡片的蹤跡。”
葉嶺捏著卡片若有所思地看了片刻,突然覺得這張卡片有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對勁來。
蘇昭煜見葉嶺不說話,問道:“你了解這個嗎?”
葉嶺說:“怎麽說呢,這個事情說起來比較複雜,裡面牽扯的東西太多了,我沒法簡化說給你聽,等有機會著吧,或者等你把這件案子處理完。”
蘇昭煜蹙眉,“可是,這張卡片似乎就跟這些案子有關系。而且,蔣悅四人去魘居許願,之後便有人說有這種卡片的人必死無疑,陳雲深有這張卡片,他死了,楊盈語有這張卡片,她也死了,季念茹、孫斐然、魏巍,他們都有,你還不能跟我說嗎?”
葉嶺笑了一聲,他把卡片扔在桌子上,“這件事你不能這麽看,人是有野心的,貪嗔癡狂。你可以把魘居看做一處供奉著狐大仙的廟,只不過裡面的狐大仙是實體的,他會選擇一些力所能及的願望幫人實現,這是收錢的。所以,他們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理來許願,這只是一個紙片而已,怎麽就成了催命的符咒了呢?換個角度來看,催命的另有其物,而不是這些卡片。”
蘇昭煜訝然,“葉嶺?”
葉嶺笑著說:“在呢在呢,再找找有沒有其他的東西吧。比如,能找到她昨晚的恩客是誰。”
蘇昭煜抿了抿嘴唇,他如今想再自我欺騙似乎是做無用功,葉嶺明顯跟魘居是有關系的,而且還並非是那種浮於淺表的關系,這種關系看起來十分的危險。
兩個人把楊盈語的小屋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什麽有效的信息,除了一張繪著狐狸的卡片。
楊盈語的房間非常的乾淨,只有一隻裝著衣物和生活用品的皮箱,要麽是有人處理了這裡的一切,要麽楊盈語就只是個非常簡單的女人。
目前看來只能寄希望於殘留在楊盈語體內的液體了。
【星之空酒吧】
白日的星之空與紅梅街是一樣的,淒淒慘慘淡淡。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