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妙的事情過後應該配一個溫存過後的相擁而眠,但是事實並非如此,葉嶺覺得錯就錯在蘇昭煜這個潔癖怪上。
葉嶺體諒蘇昭煜,帶著食髓知味後的一絲滿足偃息旗鼓,可是蘇昭煜卻提出換床單被罩和洗澡的要求。
“洗什麽嘛,都幾點了。我知道清理不乾淨會鬧肚子,我又沒弄進去。”
蘇昭煜摸了摸脖頸上黏膩的汗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可能缺乏點生理常識,而且我全身都是汗,很難受。”說完,他便扶著床頭站了起來,適應了一番有些酸軟的雙腿才往浴室走去。
葉嶺認命地換完了床單被罩,時間已經來到的後半夜,窗外的雨一直沒停,這時又急了些,打在窗戶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
可惜,窗外夜的寒驅散不了房內相互熨帖的暖。
葉嶺見蘇昭煜出來,伸手拍了拍松軟的被子,怨念十足地說:“乾淨的,快來。”
蘇昭煜獎勵般地親了親葉嶺,“真乖。”
葉嶺說:“先別睡,你整日裡不怎麽活動,我幫你順順筋骨,免得明天起來渾身疼。”
蘇昭煜瞪了葉嶺一眼,頗為硬氣地說:“胡說,睡覺。”
葉嶺笑得有些不懷好意,他伸手幫蘇昭煜扯了扯被角,“也行,睡吧,明天早上別怪我沒提醒你。”
蘇昭煜睡意濃厚地應了一聲,輕得貓崽一樣,只不過比方才在床上少根撓人的小勾子,卻依舊勾得葉嶺的心癢癢的。
葉嶺覺得自己可以立地成佛了,他也沒再鬧蘇昭煜,等他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七點半了,他搖醒懷裡的蘇昭煜,“喂,哥,七點半了,你要不要回去給你媽做早飯?”
蘇昭煜睜開眼睛便想著起床,被葉嶺一把撈了回來。
“慢點,別起猛了。”
蘇昭煜蹙眉,他覺得渾身都不舒服,連骨頭縫裡都泛著一股子無力與酸軟,身後更是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怪異感,“你別壓著我。”
葉嶺笑了一聲,“我就說吧,要不今天休息半天吧。”說完,他摟住蘇昭煜的腰準備再睡個回籠覺。
蘇昭煜推開葉嶺,“沒有那麽多時間休息,案子還毫無頭緒,你繼續睡吧。”
葉嶺幽怨地看著蘇昭煜穿好衣服,等後者準備進洗手間時,他頗為難過的評價道:“哈,真是無情。”
蘇昭煜洗漱完出來,扯著衣領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下次注意些,要不衣領遮不住。”
葉嶺拱進被子裡,悶聲悶氣地說:“知道了,多謝款待,路上小心。”
蘇昭煜整了整衣服,在外買了早點回去同姚青一起吃完便開車去了巡捕房。
【霞飛路巡捕房】
史密斯先生取了張新的濾紙,見蘇昭煜進來問道:“老同學,吃飯了嗎?我準備泡咖啡,你要幾顆糖?”
蘇昭煜擺了擺手,“喝不慣那個,想給你看個東西。”
史密斯先生將濾紙中放入手磨的咖啡粉,手法嫻熟地倒入熱水,“怎麽?案子有新進展了?”
蘇昭煜把那幾張卡片一張一張地放在桌子上,邊說:“這是季念茹的,這是孫斐然的,這是魏巍的,這是陳雲深的。”
史密斯先生說:“這畫工不錯,不是印上去的吧。”
蘇昭煜說:“它們都出自魘居。”
史密斯先生恍然大悟,“原來是出自那個地方啊,我還記得幾年前上一任霞飛路巡捕房的總探長在退休前跟我談過魘居,他說上海城平白無故出了個神秘的地方,因為好奇他曾經多方面去探查,最後還是讓他查出了些蛛絲馬跡,但是最後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而放棄了。”
蘇昭煜問道:“那個總探長現在回國了嗎?”
“當然,正在家裡享受生活。不過,他留了一本日記可以給你看看,說不定還能找到關於本次案件的靈感。”史密斯先生開始翻箱倒櫃地找了起來,“對了,老同學,那些案子不都是找到凶手了嗎?你為什麽還要查魘居?”
蘇昭煜說:“我懷疑魘居主涉險教唆犯罪,又或許其中的一些犯罪手法就是他提供的。”
史密斯先生翻找的動作一頓,他從辦公桌後抬起頭,“老同學,你確定嗎?我記得前總探長曾經再三地叮囑不要去查魘居,這個叮囑我也跟你說一遍,你確定嗎?”
蘇昭煜蹙眉,“為什麽?”
史密斯先生面色十分的苦惱,“你們中國的文化十分的深奧,你們的神話故事也非常的神秘離奇,還有周易八卦這些東西都是我們無法理解的。魘居也是個非常神秘的地方,越神秘的地方還是越少觸碰的好。”
蘇昭煜說:“我知道了。”
史密斯先生從櫃子的底層找出那本日記本,抖了抖上面的灰塵遞給蘇昭煜,“找到了,就是這個。”
第77章 鶴驍
“1923年3月19日,這件事情我不知道該怎樣講,魘居真的是個很神秘的地方,據說只要在那裡許願,就會夢想成真,酬勞所有人都付得起。或許有人在魘居許願殺人,那位魘居主會不會也答應?目前我能確定的一件事情就是在1923年之前上海縣城是沒有魘居這個地方的,一切都顯得非常的奇怪。”
“1923年5月28日,終於讓我查到了些蛛絲馬跡,這似乎跟肖門內亂有些關系,因為正是肖門的內亂之後才出現的魘居,時間點卡得非常的近,我覺得這並不是一個巧合。我還記得肖門內亂那段時間,我看到了一個孩子,那個小孩非常的漂亮,寫得字也好看,說話卻十分的嚇人,他說他的朋友被打死了,他所謂的那個朋友就像是被臆想出來的一般。這個案子我沒有受理,因為那個孩子說話顛三倒四,只是做了筆錄便讓他離開了。現在想起來,有些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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