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庭是很好看的,一點兒也看不出來他已經三十多歲了。而且張庭逗著夏恬恬的樣子也實在是過於溫柔,沒有一點兒戾氣。
夏銘好像明白為什麽夏恬恬會比較喜歡張庭,因為他在夏恬恬面前總是溫柔的,加上他長得好看,笑起來也總是很有感染力。而自己則總是板著一張臉,而且身高也總是讓人感覺有壓迫感,就算是街上的任意一個路人,也沒有人會不怕他。夏銘也長得不錯,只是看起來太凶了。跟張庭剛好反過來,但其實看似溫柔的張庭才是最可怕的那個。
如果張庭對自己也是一直溫柔的話,他們也不至於鬧成這樣的地步。
“我明天和後天可以來嗎?”張庭問道,“你還欠我兩天,那這個星期我們是不是可以見好幾次。”他是真的很計較沒有見到夏銘的事情。
夏銘不太願意,“我有事要忙,我要上班,沒空理你。”
“任何時間都可以啊,酒吧我也可以不去的。”張庭回答得很快,他是老板,自然是可去可不去。“而且你不是六點就下班嗎,晚上也可以一起吃飯吧。”
“你怎麽知道我六點下班。”夏銘皺了皺眉。
張庭愣了一下,他臉色瞬間變得有幾分尷尬。因為夏銘壓根就沒告訴過自己他現在在做什麽工作,這些都是張庭自己查的,他都不敢問。結果這一不小心就把話說出來了,他挺怕夏銘不高興的,支支吾吾了半天,“對不起。”他也實在想不到能說什麽了,隻好道歉,“我讓小弟查你了…”
夏銘沉默了會兒,他看到在張庭懷裡的夏恬恬已經昏昏欲睡了,抓著張庭的衣領,眼睛都已經有些睜不開。他伸手就把夏恬恬抱走,還往後推了一步跟張庭拉開了距離,“我的事情你可以問我,你總是在背後查我,我很不高興。”
“…可是我問了你也不說呀,你微信都沒再回我了。”張庭有些手足無措,“而且你給我的新電話號碼,你也不接啊。”
確實,夏銘微信也不用了,號碼也用新的。他現在注冊了一個新的微信號,裡面只有品哥跟幾個同事,還有照顧恬恬的保姆梅子姐。反正跟張庭沒多大關系,他連張庭的電話號碼都沒存。只不過張庭的號碼他能倒背如流,所以他會選擇性的不接。
“那也不是你查我的理由。”夏銘把夏恬恬放回嬰兒床,“你想讓我態度軟化,你就別乾這麽極端的事情。”
張庭自知理虧,他抿了抿唇,“那你能接我電話嗎,還是你有新的微信號,可以加我嗎?”張庭問他,“我不敢了,你別生氣。”
“你總是說對不起、我不敢了,這些話有用嗎。”夏銘歎了口氣,有些無奈。但是他想起來醫生跟他說的,張庭是需要人陪。可夏銘實在是不想當這一號人選,不然張庭就會越來越依賴他,“你想見就見吧,跟你吃飯。”他說,“別煩了。”
自己不願意那又怎麽樣,他還能怎麽樣。
張庭聽了以後就高興了,笑得那是一個燦爛,“知道了,我再也不敢查你了,我也不敢打架,我就聽你的。”他說,“我喜歡你的,你要信我。”
夏銘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倒是在心裡說了一句,真煩。
——
除了周日看病,張庭會在周二跟周四去找夏銘。而周二跟周四這兩天夏銘也會允許他跟夏恬恬一塊睡,而夏銘自己會出客廳睡。是張庭厚著臉皮死活要留下來的,剛開始要住下那會夏銘跟他吵了一通,只不過張庭卻不跟他吵,還瞬間就抱著夏恬恬鑽進他的床,“我就是要躺在這兒,你不讓我躺在這兒,你讓我去死。而且我只是照顧恬恬,恬恬需要我,你不能這麽狠心!”
然後夏銘果斷的就把他扔了出去,結果第二天開門張庭就橫著躺在他家門口,旁邊還放著兩份早餐,就是在作妖,還作得很徹底。夏銘拿他沒轍,剛開始是不理他就讓他躺在那兒,可他附近還有鄰居,就難免會被說閑話。
夏銘是黑著臉又把他領回家裡把他數落一通,張庭低著頭聽他數落自己,還試圖跪下求原諒。夏銘耐不住張庭這般厚臉皮,只能默許他在自己家過夜。所以夏銘上班滿第一個月領到工資就是給自己換了一張柔軟的大沙發,周二跟周四自己也不至於睡原來的小沙發。
夏銘對張庭也不算很好,態度依舊是不冷不淡的。張庭則一副我就是這個家的主人的模樣,雖然是按門鈴才能進來的,可他在這兒是樣樣都熟悉,有時候夏銘不在,照顧夏恬恬的梅子姐也會給他開門。
今天周四,所以張庭也照常去找夏銘了。夏銘一般是準時下班的,也不會故意躲他。張庭還買了菜,想說要做一頓豐盛的,等夏銘回來了就可以吃。
“夏銘說今天會晚回來。”梅子姐見張庭興致勃勃的進來,便還是提醒了他一句。
張庭皺了皺眉,“多晚啊?”
“沒交代。”梅子姐搖了搖頭。
張庭感覺像是一頭冷水往自己腦袋上潑,但他也沒特別委屈,畢竟夏銘無論再晚都會回來的。“行,那你走吧,恬恬我來看就行。”張庭跟梅子姐說道,如果他一個人進來,他會很主動的把照顧夏恬恬的任務攬到自己身上。
就算沒有夏銘,那有夏恬恬在,都多少能讓他感到安心一些。
時間過得挺快,他跟夏銘這樣一周見面三回也有兩個月多月了。夏銘雖然對他不冷不淡,但偶爾也會給予一些回應。張庭已經是挺滿足的了,而且他聽說夏銘最近在品哥的公司裡做業務,他先前都沒聽過品哥自己有開公司,驚訝了一番。旁聽側打的,才終於從品哥的金嘴裡撬開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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