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庭坐在那兒看著似乎很冷靜,只是沒人注意到他的腳都在氣得發抖。他握著拳頭,是在強忍著自己的情緒。他一旦生氣上了頭,他就會有很想揍人的衝動,而且他感覺自己很狂躁,感覺說出來的話完全都不能發泄自己的情緒。沒有人敢把他關在門外,沒有人敢這麽忤逆他,自從他當上了老大,他的潛意識裡自己就是至高無上的。
但是夏銘卻三番四次的忤逆他,不僅鬧了好幾次脫離,還帶著自己曾經打輸過的賀臨在他面前威脅他。他自認為對夏銘的已經是百般忍讓了,除了愛情給不了,他什麽都給夏銘了。他就算是覺得同性戀惡心,他都跟夏銘做愛了,而且還是做下面那個。
張庭想了很久,然後發出了一個很奇怪的疑問,“那我退一萬步,就當我是在跟你談戀愛,那我用前面跟別人做‘愛,也只有你cao我後面。我還算出軌嗎?”他好像還是很認真的在問這個問題,他似乎是急需要得到這個答案。“回答我,我這會還什麽都沒做,我只是問問你。而且我從來沒有確認我跟你談戀愛,也不存在出軌的事情。”
夏銘感覺自己好累了,他聽完張庭的這番話,他都懶得回答張庭的問題。他抿了抿唇,“那你去吧,我不管你跟女人做還是男人做,人妖也行。”夏銘很平靜的跟他說,“你敢去,我就敢永遠消失。”
“你威脅我?”張庭挺驚訝。
“對。”夏銘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對張庭沒有信任可言,因為張庭總是說話不算話。就算張庭說了實話,對那小丫頭沒有一點兒興趣,他也不會信張庭。張庭就是喜歡女人,這麽多年夏銘都看過來了。他哪裡能信任張庭,就單憑幾次做愛嗎?
張庭隻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個笑話,“你覺得我會怕你消失?”張庭都氣笑了。
“沒有,從來都只是我怕你不要我。但我現在想開了。”夏銘跟他說,“我愛你也不關你的事,你只是特別喜歡踐踏我的喜歡。”他懶得難過了,夏銘指了指大門,“你盡管去跟別人做,或者你想揍我盡管揍。但是,再忠心的狗也會跑的。”
“……”張庭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是憤怒,是無奈。他感覺自己的腦袋裡亂成一團,面對夏銘的威脅,他是一點兒也不想落下面子。他高高在上習慣了,怎麽可能會為區區一個夏銘而低頭。張庭也知道自己的思維能力好像跟正常人不太一樣,他是從原生家庭裡逃出來的,他不明白在一起對兩個人有什麽好處。
張庭站起來冷冷的看了夏銘一眼,他忍不住自己的拳頭,卻只是輕輕的一拳打在了夏銘的身上。“你隻管逃,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算我輸。”張庭明明比夏銘還要矮一小截,但這會他確實居高臨下的看夏銘的,氣場散發出來也很是可怕,“你他嗎少管我。”
夏銘抓住了張庭的手腕,“那我去跟別人睡,你樂意?”
張庭被這個問題問得愣了一下,他想象了一下夏銘的那根東西要捅到別人的身體裡面去,想象了下夏銘也會抱著別人輕聲細語的說情話,在別人身上落下情‘欲的印記。光是想象了一下這個畫面,張庭就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不行,你是我的。”
“……”
跟張庭永遠講不通道理。
張庭似乎也覺得自己說的話哪裡怪怪的,卻也不肯承認自己有誤。他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轉身就要離開這個房間。現在跟夏銘鬧得太僵了,這種氣氛讓他感覺很不舒服。他隻想快點逃,想要遠離夏銘。不然他認為他跟夏銘之間會變得更糟糕。
“你去哪,你出了這個門,你明天就見不到我了。”夏銘在他身後喊了一句。
張庭的手剛搭在門把上,他聽到夏銘的話,遲遲沒有把門把往下按。他在猶豫,他在為夏銘動搖。夏銘讓張庭的世界變得奇怪,夏銘在把張庭的思維拉向正常人的方向。張庭有點接受不了,他好像還是不太明白自己到底有什麽錯。
“我去抽煙,就樓下小賣部那兒。”張庭跟他說,“我不去別的地方,你不放心可以下來找我。但你先讓我冷靜十五分鍾,不然我真的會揍你。”他說完就推門出去了,也不管夏銘是什麽表情。
不行啊。完全不行啊。
要怎麽才能當一個正常人,要怎麽才能明白夏銘在想什麽。都已經是百般謙讓了,為什麽夏銘還是在他面前鬧。又不是在跟夏銘談戀愛,他們的關系就頂多算是監護人加炮友。所以夏銘憑什麽管他,憑什麽他操自己屁股,自己就不能用前面的玩意兒去操別人了。這都礙著夏銘什麽事了嗎,能操他的也就只有夏銘一個啊。
張庭很不服氣,並且很不鬱悶。
他本來是自己那一方世界裡至高無上的神,但他現在遇到了大難題。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正在一點一點的愛上自己的忠臣。而且是無法扭轉的感情,洶湧澎湃的朝他襲來。讓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愛意的張庭感到慌張又不知所措。
他可是至高無上的神,怎麽會愛上一條狗。
張庭有點害怕。
小時候她媽媽出軌,趁爸爸不在家就會帶著陌生的男人回家。迷醉又放蕩,絲毫不在意年齡還小的張庭會看到。張庭還不明白什麽叫‘出軌’,他隻覺得媽媽好像壞掉了,爸爸每次對她使用暴力,她就會乖巧上一段時間,會給他們做飯,會在睡前給他講小故事。爸爸也會在暴力後變得慈祥,會很溫柔的給他買小玩具。只是很快等到媽媽臉上的傷口沒有了,她又開始循環往複的崩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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