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把秦叄七削的蘋果吃進了肚子裡,還挺甜的一蘋果。
夏銘睡得很沉,臉上是腫的,貼了一塊消炎。把衣領稍稍拉開,是青青紫紫的淤青。張庭沒敢看下去,心疼得要命。他開始自責,自責到不知所措。這次失控了,那下次呢,他總不能每次都因為一點事情就失控發狂。
傷到別人可以,傷到自己也可以,可這次是夏銘。
手裡的蘋果吃了一半便吃不下去了,他在想萬一夏銘醒了要跟他提分手怎麽辦,畢竟誰都不會想要一個有暴力傾向的伴侶。以前沒跟夏銘在一起就算了,可現在在一起了,自己還這樣就實在有點說不過去。張庭想了半天,越想越亂。
他給夏銘安排的病房還是貴價的單間,床鋪還算大。所以張庭心癢癢的,就爬上了夏銘的床。因為跟夏銘互毆那會夏銘給了他一個過肩摔,以至於他的腰都還挺疼,剛躺下去那會整個人都皺著眉頭,只能側身躺著,窩在夏銘的旁邊,小心翼翼的抱起他一隻胳膊。
睡得不太好,渾身都好痛。不知道夏銘是怎麽睡得這麽沉的,張庭都疑惑了。只是這麽長時間了,張庭終於能躺在夏銘旁邊睡覺,所以即使渾身都痛,張庭也是滿足的。尤其是他抱著夏銘的胳膊,這讓他感到安心不已。
等適應了疼痛感以後張庭睡似乎睡著了,半夢半醒的。他感覺到夏銘把他的手從自己的懷裡抽了出來,然後他還聽到夏銘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夏銘估計是很疼的,他很用力的翻了個身背對著自己,還疼得輕哼了幾下。
張庭瞬間清醒了不少,他伸手想要摟過夏銘的腰,但是在剛碰到夏銘的時候,手就被夏銘給抓住了。“你要是還想在這張床上躺到明天,就別碰我。”夏銘說話的聲音很清晰,他不帶任何一絲語氣,“我沒力氣趕你走,你識相點。”
張庭把手抽了回去,也不敢挨夏銘挨得太緊了,“我知道了…對不起。”他說,“我不敢了,我就躺在這兒,我不碰你了…”
夏銘沒理他,也沒再動。張庭只能巴巴的看著他的背影,也不敢再作出什麽動作了。他怕連躺在這兒的資格都沒有,他都不敢問夏銘會不會跟他分手。
他做錯事了,好害怕。張庭一向高高在上,他目中無人習慣了,有什麽想要又得不到的,不用理是什麽原因,想方設法威逼利誘的搶過來便是。他終於慢慢學會認錯,知道自己做錯事情該得到懲罰。
張庭還是小心翼翼的,把指尖輕輕的放到了夏銘的背上。就那麽一小塊的肢體接觸,張庭也滿足了,“我發誓這是我最後一次了,我不敢了。”
夏銘沉默了半天,他挪了點位置,不讓張庭碰到他,哪怕是一點點的接觸。“別裝了,你是張庭。”
你是張庭,從來就沒變過。
但是我變了,我不喜歡你了。
——
才過了短短兩天,張庭跟夏銘之間的關系很快就在小弟之間傳了出去,除了小部分人覺得接受不了以外,更多的人是早就猜到了。“那老大上還是下啊。”他們還是最關心這個,在小弟的眼裡,張庭又帥又颯,而且睡過的女人無數,怎麽說彎就彎。
“哪知道呢,老大這麽漂亮。”小弟們嘴碎,“管他上下,我也想嘗——”話都還沒說完就被當頭揍了一拳。
小弟嗷嗷著抬頭,就看到張庭瞪了他一眼,“嘗我拳頭有你份。”他說。張庭的顴骨的位置還貼了滲血的紗布,短袖下露出的小臂也全是淤青,手心也捆了一圈紗布,看樣子也好不到哪兒去。
但張庭看起來好像不怎麽疼,他也不坐下,就盯著小弟們的臉看了一圈,然後輕咳一聲,“好久沒乾架了,你們行不行?”他問了一聲,確實最近幾年都消停了不少,除非有人惹他,張庭一般都不會主動乾架。
“當然行啊。”小弟們自然不會有說不行的,相反他們還因為很久沒有打架而情緒激動。“咱們連魚頭人的頭套都帶好了,不會讓警察認出來的!”
想得倒還挺周到的,張庭忍不住笑了下,“那收拾收拾東西,這裡留兩個看門。”張庭吩咐道,“收拾收拾東西,走了。”張庭抬手揮了揮,“乾架了。”
“哦——!!”小弟們瞬間沸騰了起來。
張庭挑了挑眉,聽著小弟們震耳欲聾的聲音,心裡還挺激動的。以前他愛打架,經常帶著小弟們去惹事搶地盤。站在他左右邊的一般都是夏銘跟賀臨,之後賀臨走了,就一直是夏銘跟在他旁邊。
還是開了酒吧以後才沒那麽狂,帶著小弟們安安分分的,近幾年來除了邱生成功搞到了事情以外,他們這群人也算是過得挺不錯的。
可這次夏銘不在他身邊了,張庭總感覺少了點兒什麽。
邱生酒吧的生意很好,張庭戴著鴨舌帽跟兩個小弟進去,裡面的人群魔亂舞的,有一些看起來磕了藥似的興奮,那個頭搖起來好像要起飛似的。但今天酒吧裡沒有光明正大出來賣、淫的,連陪酒的男男女女都少了好多,就除了在舞台上甩頭有些過於誇張的人有些異常以外,這兒似乎沒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裡面人多,掃了一圈都沒看到有位置坐。時機還沒夠,張庭還沒打算打草驚蛇。但再過半個小時就是交易時間,張庭來過這裡兩三回,之前也有小弟來打探過。張庭幾乎能鎖定是誰在賣‘東西’,但他逛了一圈也還沒見著人。而且他們的交易地點不在酒吧,而是在酒吧外面,還要走十來分鍾才到的一個油炸小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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