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庭是被催著回國的,因為在他離開以後酒吧生意差了很多。這一帶附近開了兩三家酒吧搶生意,加上張庭資金周轉不上來,就有種準備準備垮掉的跡象。就連中午開的飯市也難做,客人很少。小弟沒了張庭就像盲頭蒼蠅似的,而且張庭很難聯系上,也就前段時間打張庭的電話聯系上了夏銘,夏銘給了一些方案,但具體還是得等張庭回去再做商議。
張庭到酒吧的時候都傻眼了,零零碎碎的幾個客人,完全可以說拍蒼蠅的狀態。明明他離開之前都有好好在盈利,沒想到才離開了一段時間就蕭條成這樣。小弟們見張庭出現了,瞬間就圍了上去。張庭瘦得都脫相了,比出國前還要瘦,病懨懨的,還渾身是傷。
張庭主要想聊聊酒吧生意的事情,可小弟們的嘴巴叭叭個不停,他一句沒聽清。“好了,我是受了點傷,我之後會好好養傷,不用擔心我!”張庭趕緊說道,他說話聲音大不得,這會大聲了點兒說話,喉嚨瞬間不舒服,“說說酒吧的情況,我好著呢。”張庭道。
“…那什麽老大你不知道,附近開了好幾家酒吧,他們還做活動。大家都圖新鮮,不來我們這兒了。”小弟哭訴,“你離開也太久了,我們都不好拿主意。”他看了眼站在張庭旁邊的夏銘,感覺他們又恢復到了很久以前的狀態。只是以前夏銘會站在張庭身後,現在會站在張庭旁邊。
“嗯,我的意思是可以做下翻新和宣傳,可以試著在網上開些團購優惠。我們酒吧經營時間那麽長,總會有老顧客支持的。”夏銘先接的話,“只是他們一時圖新鮮,我們翻新下也好。”
我們?
張庭聽了夏銘的話以後沉默了會兒,夏銘說的方案是好的,只不過現在他帳戶上就剩下十來萬。酒吧公帳也沒多少錢,要按照夏銘的說法,不知道得用多少錢。“我再想想,我之後再給答覆。”張庭隻好道,他回來酒吧也就轉了圈就要回去了,他身體情況一般,還要去醫院做肩膀康復。
張庭的康復做的很糟糕,他跟夏銘都是肩膀上被子彈傷過,但夏銘是擦傷,他是貫穿傷。張庭感覺自己的手指都有點難控制,使不上勁。張庭因為這事挺沮喪的,就算之後恢復得再好也沒以前好使。他還怕如果哪天酒吧起爭執要他打架,那他肯定打不贏,到時候老大的位置都不保了。
“我要不把酒吧給關了吧。”張庭跟夏銘說,“你覺得呢?”
“為什麽?”酒吧是張庭的心血,張庭竟然說放棄。
張庭把錢包從自己口袋裡掏出來,他手不方便,手忙腳亂的翻出了一張銀行卡遞給了夏銘,“這是我經營酒吧那麽多年來,每個月10%的盈利,幾百萬應該是有的。”他說,“我從酒吧剛開始營業的時候就給你存的,我這邊把酒吧關了…然後你想做點什麽小生意都可以,我陪你。或者說,你想幹嘛都行旅遊也行,你要自由,什麽都可以。然後額,給你錢不是看不起你的意思,我是,反正,希望你高興一點。”最開始是夏銘告訴自己不想上大學了,怕他以後找不著工作會餓死,才想給他存錢。沒想到越存越多,現在這卡裡簡直是巨款。
夏銘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你…為什麽無緣無故對我這麽好?”他問張庭,“你會給別的小弟存錢?而且,如果一萬我說想要的自由是身邊沒有你,你要怎麽辦?”
張庭沉默了一下,
“我隻給你存了錢,你本來就跟別的小弟不一樣啊,我當然隻給你存錢。”張庭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問題,“你如果想要的是沒有我的自由…我也沒有辦法了,我可能懶得活下去了吧。”這是張庭的真心話,“我沒有用我自己的命威脅你的意思,你完全可以不理我,我不怪你,因為你不愛我都是我造成的。但是我愛你,現在是,以後也是,我是你的,我隨你處置。”
夏銘感覺自己聽到了很震撼的事情,十多年來他都不知道張庭對自己的重視。張庭對自己的打罵以及在感情上對自己的無視,夏銘是真的沒感覺張庭愛他,尤其是張庭誤會他偷酒吧錢,以為他是叛徒,還把他束縛起來的時候。
張庭怎麽可能從那麽早就對他那麽重視,是為什麽讓他們的關系變成這樣。他想要的自由不是沒有張庭,而是不希望張庭強製性的束縛,用萬般手段強迫他威脅他,用盡一切辦法把他留住。他想要的自由從來都是張庭的不束縛,所以才放任張庭在自己身邊整整兩年的追逐都沒抗拒過他。剛剛說的,也只是想看看張庭的回答。
“張庭。”夏銘喊了他一聲,“我為什麽跟別人不一樣?”他問。
張庭盯著夏銘看了會兒,他覺得夏銘像是在鬧別扭。“你就是不一樣啊,我喜歡你,我能叫你老公,你當然跟別人不一樣。”張庭湊到夏銘身邊,伸手戳了戳夏銘的胸口,“你是我第一個撿到的人,我那時候跟你說的,我們湊一個家,是真的,我沒騙過你,我把你當弟弟,就要給你最好的。”張庭說,“你沒看到你房間比我房間還大啊,我多寵你,你都不知道?”
夏銘想了想,“你不會隻把我當成你死去的弟弟,所以才對我好的吧。”這話他憋很久了,“我是他替身嗎?”
張庭的表情瞬間無語,他感覺夏銘在說一個天大的笑話,“從來沒有。”張庭說,“你想多了,雖然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願意寵你。”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