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重新開始,然而張庭不是很明白怎麽才能讓夏銘高興,“我還以為你要自由,會高興一些。”張庭說出來自己的想法,“你不會想一直待在這裡陪我的,你可以高興一些,我可以照顧自己。”
夏銘聽完他這句話以後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起身就要出去了。
“你要去哪兒?”張庭下意識就問他,“什麽時候回來啊。”
夏銘的手已經按在了門把上,他回頭看了張庭一眼,“你不是要我出去麽,我出去高興高興,你不高興?”好像說了一句繞口令。“我回國,我旅遊,關你屁事。”
張庭傻眼了,“……”他莫名感覺夏銘生氣了,他說不出來什麽話,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說什麽。他不是特別明白自己惹到夏銘什麽了,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夏銘離開。
張庭看著門,在想夏銘會不會只是氣氣他而已。然而他盯著門看了十分鍾也沒有反應,他終於下床,走路比剛剛慢吞吞的要快一些,身上還是疼,已經是他走得最快的速度了。他希望打開門就能看到夏銘,然後自己跟他說一聲對不起。
可惜走廊裡有醫生有病人,卻沒了夏銘的影子。
這還是張庭醒過來以後第一個晚上沒有夏銘的陪伴,夏銘幾乎是24小時都跟他在一塊。夏銘睡他旁邊的折疊小床,張庭半夜疼醒可以一轉頭就看到夏銘。所以這天晚上沒有夏銘,張庭是眼睛瞪著天花板,怎麽也睡不著。
張庭後悔了,雖然他跟夏銘說的是真心話。他就是真心想跟夏銘在一起,才生怕夏銘一直照顧自己會讓他不高興。他怕自己因為受傷的原因而束縛夏銘,怕夏銘沒有自由。張庭有些說不上來的委屈,他可真不知道該怎麽把握那個度。
抓著他又不是,放開他又難過。
夏銘消失了只是一個晚上,失去了他的照顧,張庭過得是糟糕無比。他是一個連上廁所都要有人照顧的人,失去夏銘就像是失去了他的雙手,什麽都做不了。而且沒人給他買粥,他還得自己親自下去買。
很糟糕,也不知道夏銘在幹嘛,離開了自己會不會真的高興一些。
張庭歎氣,歎了好多口氣。沒了夏銘的管束,張庭下樓買了一份漢堡薯條回來,回來的時候還怕被醫生看到會說他,東躲西藏的。結果就是回去的路上碰到了什麽緊急病人,他在擔架上風風火火的被護士抬走,他躲開的時候還撞到人了,漢堡跟薯條也摔了一地。
“嘖!”張庭不高興了,好不容易偷吃一頓好的容易嗎?
而且他彎腰把東西從地上撿起來也很困難,他彎不了腰,想要撿東西的姿勢都很滑稽。卻突然被摟住了腰,“!”張庭猛地抬頭看了眼,他才發現剛剛撞的那個人是夏銘,難怪像堵牆似的。“…你怎麽回來了。”張庭挺驚喜。
“不想我回來?”夏銘說著,摟在他腰上的手也要抽走。
“不是,不是!”張庭急忙說道,他趕緊往夏銘身上靠住,“我很想你回來,我很想你。”他坦率的說出了自己的內心想法,“…你去哪了?”
“你在乎?”
“在乎啊。”張庭一頭問號,“我怎麽會不在乎,我還以為你真回國了。”
“哦。”夏銘收拾了下地上的漢堡薯條,拉著張庭回病房,全程一言不發。他哪裡會說其實自己一晚上哪兒都沒去,也就是張庭走不到什麽遠的地方,不然在同一層繞個半圈就把他逮住了。早上就去買了些生活的日用品,想著中午時間就回去了,結果回來就發現張庭自己下樓買吃的了。他或許單純只是想讓張庭著急一下,昨天張庭放言讓自己離開的事情讓他感到不高興,莫名的很不高興。
張庭搞不清楚夏銘的想法,他猶豫了下,“你別生氣啊,那個漢堡薯條…我不吃。”雖然他很想吃,可他說完這個以後夏銘還板著一張臉,跟木頭似的也不說話。張庭挺著急的,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突然湊過去親了夏銘一下。
親的是嘴角,還只是很快就親了一下。親了以後還怕夏銘不高興,猛地就說了一聲,“我錯了!”
夏銘都被他氣笑了,他以前怎麽沒發現張庭有這麽可愛的一面,他沒忍住,嘴角上揚了下,“錯哪兒了?”
張庭歪了歪腦袋,他試探著說了一句,“錯在我不買漢堡薯條?”夏銘不在他就放飛了,哪裡管得住什麽身體情況好不好,反正這兒的醫生護士說的話他都聽不懂,而且也沒人一對一的管束他。
“你認真的?”
“咳。”那自然不是,“…我沒錯,”他說著,偷偷地打量著夏銘的表情看他是什麽反應,“我沒錯,我其實只是想讓你高興。你說的重新開始,所以我尊重你,滿足你。你想要自由,所以我可以照顧自己,我沒有錯。”張庭拉住了夏銘的手,“但是如果,我說如果,你願意留在這裡陪我,你也可以坦率一點告訴我,我會很高興的。”
夏銘的表情好像有幾分動容,張庭很精準的捕捉到了夏銘微微上揚的嘴角,他就是在笑。“但是沒關系啊,我追你嘛,我還是追你的。”張庭輕輕的拍拍夏銘的肩膀,“我的老公,我自己追。”
“…你叫我什麽。”
“老公啊。”張庭叫他,“你遲早是我老公。”
“……”
夏銘又沉默了,但張庭明顯看到他嘴角上揚比剛剛弧度大了點,看起來竟然是不排斥,似乎還有點兒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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