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算是四十多了還是五十多了,他做事一樣不經過大腦。”夏銘突然罵了一句,他又想了下,“我沒擔心他,我是在擔心我女兒!”還反駁了一句。
夏銘總有種不祥的預感,亞福陪著他問了附近小賣部的老板,還真有人看到一個抱著孩子的長發男人。“我看到他們上公交去啦,早就走了。”
這邊途徑的公交車就只有一輛,而且下午四點多就停運。張庭還答應了保姆在飯點前回去,不可能在這個時間點還沒到家。
夏銘看了眼站牌,發現這個公交站牌已經很舊了,只寫了途徑站點,壓根就沒寫明白方向。加上張庭幾乎很少坐公車,他出入都是開車要麽就是有小弟接送,看不懂公交站牌很正常。反方向是一個幾乎沒聽過的小村,夏銘想了想,越發覺得自己的推理是對的。
“我去找張庭,不用你陪我了。”夏銘稍稍冷靜了下來,“你今天也累了,我讓工作人員送你一下。”
亞福點了點頭,沒有拒絕。結果夏銘跑去問了一圈,回來的時候又換了個說法,“沒車,你還是上我的車吧。”夏銘無奈道,“但是我得先去找他們,會晚點再送你回去。”
“沒問題。”亞福不介意,“我本來就說陪你找。”
——
張庭被司機趕下車的時候都傻眼了,這他嗎都是哪兒。這村子荒得不行,只有一些年老的老人跟幾個小孩在跑來跑去的。張庭也知道自己應該是坐反公交車了,他問了一圈,結果老人家告訴他那已經是最後一班公車了,最早要等明天6點半。
張庭哪兒能等到明天早上,結果他點開叫車軟件叫了半天都沒車,手機給他給整沒電自動關機了。“你們這兒有車能載我出去嗎,或者手機充電寶…”
老人家估計連什麽是充電寶都不知道,一個勁的擺手,“你想要出去,你可以往這條路一直走,過了橋,那邊有個汽車總站,有別的車。”老人家指了指路,“也就走十來分鍾,到晚上都還有車。”
“成,謝謝。”張庭摸了摸在他懷裡熟睡的恬恬,心疼壞了。
現在天色還算早,走十來分鍾去汽車總站應該不是什麽問題。就是這一路上都人少,狗都不見一隻。張庭走著還挺心慌的,尤其是他現在還抱著恬恬,生怕會發生什麽意外。
結果就是好事沒發生,壞事倒來得挺快,他都看到橋了,還看到指路汽車總站的牌子。結果突然就下起了大雨,每滴雨都大得不像話,砸在人身上還挺疼。夏恬恬在他懷裡一下就醒了,被雨砸了兩下便開始哇哇大哭。
張庭用外套把她裹起來趕緊就跑,可這橋實在有點破舊,是座木橋,有點年久失修,踩起來下面還有木板翹起來。張庭人都傻了,他遭罪沒什麽事啊,那萬一傷著恬恬那不就完了嗎。
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的,好不容易走完了這道破橋,還一腳踩滑摔了個狗啃食。也幸好他反應快,恬恬一點事都沒有,倒是自己摔得破了腦袋又擦傷了膝蓋手肘。爬起來的時候狼狽到不行,疼是一回事,但這裡沒地方躲雨,隻好是趕緊起來繼續跑。
也幸好汽車總站沒多遠,跑過去沒多遠就到了。
就是這個汽車總站也很破,停著幾輛未發的車,還有幾個帶著小孩的老人在等車。張庭走到一邊坐下,總算是可以躲雨了。他給恬恬換了身乾淨的衣服跟尿片,才有時間空下來看一眼自己的傷口。
“你怎麽了?”工作人員見他實在是狼狽,便上前來問他。是一個看上去有四十多歲的阿姨,看相十分和藹。
張庭看了她一眼,“沒什麽,坐車坐反了,來這邊坐車回去。”他問,“這邊還有車回市區吧?”
工作人員看了看天氣,“這邊下大雨的話唯一走出去的那條路會浸水,得看天氣。”他拿來了醫藥箱,“我幫你抱著孩子,你趕緊處理下傷口吧。”
可是張庭不想把恬恬交給陌生人,“謝謝,不用了,她讓陌生人抱會哭。”張庭找了個借口,“我自己處理就好了…你這邊有充電寶嗎,我手機沒電了。”
“沒有,但我可以接我電話給你打一下。”她掏出了自己的手機,“你還是先給你腦袋止一下血吧,太嚇人了。”
“……”
張庭也才意識到自己腦袋也開瓢了,剛剛也不知道撞到了什麽,可能是石頭,額頭破了一塊。但張庭對於疼痛的反應實在太遲緩,他打架打多了,醫院也進出多了,就摔一跤對他來說都不是事。“好,我沒事。”張庭道,“你手機借我打一下吧。”
然而夏銘的電話打不通,打了兩次都沒人接。
張庭隻好坐在這兒等停雨,也不知道今晚上如果回不去了怎麽辦。眼看現在都飯點時間了,自己沒回去也不能報平安,保姆估計得急死。
張庭也著急,但著急也沒用,雨就是越下越大,還打雷。工作人員是個好人,見他抱著這麽小的孩子,還讓他坐到裡面辦公區吹空調。恬恬也躺在了軟沙發上睡覺,不鬧也不哭,乖得很。
張庭生怕她被拐走,還握著她的小手不肯放。他也跑了一天,這會坐在這兒吹空調也是困了。尤其是他腦殼破了,處理好以後便有些頭暈,暈乎乎的,抓著夏恬恬的小手,也靠著牆睡著了。
雨還是下得很大,張庭被晃醒的時候都不知道幾點了。他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夏銘,他一臉凶相,蹲在他面前,看樣子是已經很生氣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