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夏銘指了指那張床。可張庭不動,還一臉抗拒。夏銘不用深想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床是我一個人睡的。”他說,“你不坐就站著,我不攔你。”
張庭聽完以後很迅速的躺在了夏銘的床上,他還抱起了夏銘的被子,十分貪婪的吸了一口屬於夏銘的味道。他的愛是病態的,他絲毫不介意被夏銘看到自己這般病態的舉動。
張庭都沒敢問亞福跟夏銘現在是什麽關系,但現在夏銘是自己一個人睡,那他是不是還有機會的。張庭想了會兒,感覺腦袋都有點發昏。而且腰好像真的閃到了,這會在夏銘的床上滾了一圈,還有點兒隱隱作痛。“你為什麽不回國啊,你不想要我,也不想要恬恬了嗎,國內的事業你不要了嗎,你是——”
“好了。”夏銘聽他問了一串,索性打斷了他,“我知道,我不是不要恬恬了,現在恬恬是被保姆照顧嗎?”他先問張庭這個問題,也是最擔心的問題。他想知道這個問題很久了,他這段時間被閆邪的對手監控著,也不敢隨意聯系國內的人。
張庭支支吾吾的,不敢跟夏銘說自己把夏恬恬托付給了賀臨的事情。“是,是有保姆在照顧的。”張庭竟然撒謊了。
夏銘想了想,沒有懷疑他。“你先回去吧張庭,我在這裡有事。”他回不去,而且住的地方也經常換。他被閆邪的對手追捕,每天過得都很亂。也就現在這個地方比較雜,夏銘待了一個多星期。
“你有什麽事,我知道了。”張庭伸手握著他的手心,他捏了捏夏銘的手掌,然後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夏銘的肩膀,確實摸到了一層很厚的紗布,“聽說你中彈了,是真的嗎?”
“…是,只是擦傷。”夏銘皺了皺眉,“你怎麽什麽都知道,你知道了你還來,你快回去。”夏銘顯然不想在這裡看到張庭,“你在這裡,恬恬怎麽辦。”
“你放心,我已經安置好了。”張庭還理直氣壯的,好像自己都騙過了自己,“我也不是什麽都知道,我是擔心你。而且我老大找的是我,你幫我湊什麽熱鬧啊。”張庭說完還有點生氣,還十分鬱悶,“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我都快難過死了。”
夏銘打量了張庭一番,他也沒說什麽話。然後轉身走去廚房,莫名其妙的給張庭下了一碗面,有雞蛋有肉,看起來還挺豐富的。
他想了會兒,又翻了翻冰箱給張庭拿了瓶牛奶,忙前忙後的,“吃。”他突然對張庭說,“你也瘦太多了,你到底有沒有去看病。”
張庭沒敢說自己這已經是看了病出來的結果,張庭自己認為在精神方面已經比前段時間好多了,就是體質方面還沒來得及調養,所以看著瘦了點而已。他捧著夏銘給自己下的面條,香氣滿滿的,“你不會讓我吃完就讓我滾吧?”他問,“是最後的晚餐嗎。”
夏銘竟然點了點頭。
張庭果斷就放下了碗筷,重新躺會夏銘的床上不動了。他決定裝死,好不容易見到夏銘,他才不會輕而易舉的就被趕走。張庭已經下定了決心,無論發生什麽事情,夏銘都要在自己的視線范圍內。夏銘不要他,他就死磕到底。
沒有什麽事情比失去夏銘讓他更難過的了。
夏銘看不下去,他拍了拍張庭的肩膀,“喂,別躺著裝死。”
然後張庭埋進了被子裡。
夏銘都被他這舉動給整得氣笑了,“你跟著我很危險,你別鬧了。”他試圖勸道,而且他還特意放輕了語氣。
糖衣炮彈,張庭才不會理他的鬼話。他很鬱悶,始終埋頭在夏銘的被子裡不肯抬頭。
夏銘實在拿他沒辦法,看著他撅起來的屁股,最終還是再次選擇拍了拍張庭的肩膀,“行了,起來吃東西,我跟你聊聊。”
張庭動了一下,他伸出手來舉起了小尾指,是要夏銘跟他拉鉤的意思,“你保證不趕我走。”
夏銘沒想到他這麽幼稚,但還是跟他拉鉤,“不趕。”
張庭這會才起身捧著夏銘的面條吃,他太久沒吃夏銘做的東西了,味道熟悉到他又想哭了。說不出來有多難過,他滿心都是夏銘跟亞福的事情。張庭酸得不得了,一口咬著雞蛋,吃著吃著眼眶都紅了。“…你是不是給亞福也做過飯。”張庭問他。
“是。”夏銘沒有否認,他這段時間都很亞福在一塊,一起吃東西也很正常。他沒有張庭想得那麽多,“你別想這些了,我不想哄你。”
張庭不說話,他安安靜靜的吃完了一碗面。然後重新躺回了夏銘的床上,他抱著被子一動不動,好像好累了。
夏銘本來想跟他聊聊,可見他昏昏欲睡的,也沒有要聊的心思了。看到張庭閉上了眼睛,還幫他蓋了下被子。
太瘦了。
T恤好像是掛在他身上似的,一點肉都沒有。估計自己不在的時間裡也沒怎麽睡過好覺,也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麽。
夏銘出房間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感覺很累,明明這段時間被追捕得跑來跑去他都感覺還好。可在見到張庭的那一刻,他莫名感覺疲憊感鋪天蓋地的朝自己襲來。
亞福坐在客廳的小沙發上抽煙,見他出來了,便給他遞了一根,“來一根?”
夏銘接了過去叼著,正要找打火機,亞福就湊過來了。煙頭對著煙頭,中間很快冒出一縷青煙。
閆邪的事情夏銘是不想把亞福拖下水的,夏銘勸了他很久,但亞福似乎無論如何都不想回家,他去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活脫脫的就是一根小腿毛。亞福還隔三差五的跟他表白,夏銘猶豫了好久,是在好好考慮這個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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