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沒有對不起他,他只是答應和他結婚,沒有許諾過別的什麽。
他站起來環視房間一圈,才發現他昨晚不知道為什麽莫名其妙來了趙三靈住的房,還在床上躺了一晚。
房間殘留著淡淡的藥味,東西擺放有些雜亂,牆上掛了幾副他看不懂的畫,白色的窗簾被風吹動,小花園的花香一絲一縷地飄進來,書桌上翻開的書還放著,一切都沒有改變。
這樣溫馨的一個房間,他站在其中卻沒由來的有些孤寂。
管家站在門口看他怔怔的樣子,猶豫了好一陣才開口問:“少爺,下午要去參加溫家的接風宴,您.....”
王簡安這才猛然回神,“好,我馬上下去。”
他想這些幹什麽?他喜歡的人明明是.......
他穿了衣服下樓,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突然拿了鑰匙去了車庫。
車庫裡的車很多,他甚至也有點沒弄明白自己要找什麽,一輛一輛的看過去。車庫門口的兩個保安面面相覷,看他沉著臉的樣子還是沒敢去問。
他終於在最後一輛車上找到了行車記錄儀。
調出記錄,打開文件裡面很快出現了那天晚上的畫面。
大雨滂沱,雨讓畫面變得很模糊,開始畫面裡很黑,除了淅淅瀝瀝的雨什麽也沒有。一分鍾以後,畫面出現了一個纖細的黑影,踉踉蹌蹌的跟在車後面跑,看不清人的樣子,頭髮凌亂的糊在臉上,依稀看得見很狼狽。
這個畫面只有幾秒鍾就消失不見,場面看著甚至有些滑稽,王簡安將進度條拉回,把這短短的幾秒看了一遍又一遍。
昨天他聽說了這些事,心裡除了驚訝就是麻木,他以為他不會有感覺。
今天這短短幾秒的畫面,就像是把他缺失的情感強行再塞到了他心裡,昨天沒有波動的情緒現在難受的厲害,心像是被灌了一個口子似的疼痛,又酸又漲。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會有這種情緒,更不願意承認自己對趙三靈真的有了什麽感情,突然怒氣衝衝一拳打在行車記錄儀上,屏幕頃刻間碎了一地,尖銳的碎片扎入他的手背,鮮血淋漓。
半響他面無表情的將手收回來,不知道是說給誰聽:“我不會喜歡他,永遠不會。”
電話響起,他用另一隻手拿出手機按了接聽鍵。
“簡安,你今天下午是要去參加溫家的宴會吧?晚上回來一趟。”王老爺子的聲音有些強硬。“昨天趙家就和我打電話說要取消婚約,我還以為你自己會解決好。你看看今天鬧成什麽樣子?”
“我對你真是太失望了!”
今天上午趙家就發了解除婚約的公示,前段時間才辦了訂婚宴,現在說取消就取消了,王家簡直就成了個笑話。
“給我點時間,我會解決這件事。”王簡安恢復了冷靜,良久才不冷不淡地說道,“爺爺到底是喜歡他,還是舍不得趙家?”
“你這是什麽意思?我還能害你不成?”
就算他不願意承認,他不喜歡趙三靈確實有家裡的原因。
王家在他手底下蒸蒸日上,他剛接手的時候多少欠款壓在他身上。那段時間他忙的像狗,王家看中他能和趙家合作,趙家覺得他佔他們便宜。
失敗了他是扶不起的阿鬥,成功了他是應該的。這麽多年,他在王家眼裡還是條狗,只是這狗現在還有點作用。
王家想拿他當墊腳石,借著他和趙家的關系讓王家重返巔峰,再給王家的其他少爺鋪路,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
他扯了扯嘴角還是沒有笑出來,掛了電話長腿一跨出了車:“把裡面清理一下。”
“少爺.....你的手....”
“把藥箱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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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三靈找了一家有包廂的烤肉店美滋滋的吃午飯。
雖然家裡的飯也好吃,但他對外面的飯更好奇。這個烤肉他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就在視頻裡見過,但一直想象不出是什麽味道。
今天才算是知道了,確實好吃。
他不太會烤,服務員熱情地站在他旁邊給他烤肉,一邊烤一邊和他介紹這些是什麽部位。
趙三靈很喜歡聽這些,津津有味的邊吃邊聽,開心得不得了。
如果不是柳章給他打了電話,他都要忘了下午還要去溫家。
“我的祖宗,你不在家嗎?現在在哪?”柳章差點沒衝過來揍人:“都遲到了!我在你家門口等半天!”
“我在飯店,給你發個定位,過來接我。”
他吃完慢悠悠地下了樓,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柳章的車才來,他還是照例穿的像個開屏野山雞。
趙三靈也不耽誤時間,自己麻溜的拉開車門,剛坐進去柳章就捂住了鼻子,兩個人同時叫道:
“什麽味道?!好難聞!”
柳章瞪大眼睛:“你說我車裡的味道難聞?你知道這香水多少錢嗎?”
趙三靈皺了皺鼻子:“真的很難聞。”他不太喜歡這麽濃烈的味道。
很容易讓他聯想到刺鼻的消毒水味兒。
“你一身烤肉味,怎麽不覺得你自己難聞。”柳章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你就打算帶著你這一身味兒去參加別人家的宴會?”
過了一會反應過來又說:“你居然去吃烤肉了?你還能吃這些?”
實在是他以前病弱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他還有點不能適應自己的弟弟都能吃烤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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