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是非懶懶地抬眼掃過馮管家色厲內荏的臉,管家被這一眼盯的椅子瞬時脫手。
不敢再動彈。
林是非是林倚白的兒子,哪怕他想報警,陳銘川也不會同意的,只會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況且,確實是馮呈先不尊重的拿人開玩笑,可這些場景明明在以前就是經常發生的!
馮管家越想越鬱結,惡狠狠地瞪向嶽或。
嶽或徑自走向林是非,檢查他身上有沒有受傷。
確認沒有後他拽起林是非的手腕:“打也打了,我們走。”
沈婉想與嶽或說話,想告訴他林是非真的不是一個能夠交心的朋友,他太可怕了。
可嶽或對這個家沒有分毫留戀,連頭都沒回。
—
嶽或沒有問林是非為什麽會突然跟馮呈動手,林是非與馮呈說了些明顯是警告的話時,也沒人聽見。
他只是帶林是非去賣早餐的街道,問他想吃什麽。
林是非盯著嶽或,在早晨人來人往的潮流中,他和嶽或並肩行走,低聲道:“吃不下。”
嶽或也有點吃不下,正要說那中午再吃吧,便聽林是非忽而問:“星星,你和馮呈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就知道會問。
嶽或其實不是很想說,但林是非的眼神過於執拗,一看就能看出來非要知道。
他略顯尷尬地垂眸:“就…小時候。我媽剛跟陳叔叔結婚沒多久。”
“你為什麽要說喜歡他?還跟著他。”
“……”
離婚後跟著母親的嶽或,在沈婉再婚後,自然要跟去她現在的家庭。
可兩個繼兄都不喜歡他。
那時候陳譚淵已經成年了,什麽都懂,但他對嶽或說:“一個隻懂爬床女人的兒子,也配做我弟弟?”
譚諶就更討厭嶽或了,甚至有段時間還說他媽媽是沈婉害死的,就為了和陳銘川在一起。
但陳銘川的原配在譚諶五六歲的時候是因病去世,和沈婉結婚時,譚諶都已經十二歲了。
嶽或也確定,沈婉與陳銘川認識就是在和嶽釋離婚之後。
馮呈是馮管家的兒子,和譚諶同齡,兩人自小是玩伴,但嶽或發現譚諶總是在欺負馮呈。
老是覺得自己無法融入陳家的嶽或頓覺難過,十一歲的他不想讓這個家裡出現第二個他。
所以他才去和馮呈說話。每天跟著他,還會哄他開心,希望他們可以做朋友。
馮呈剛開始對他很好,好像他們真的是好朋友似的。
直到有天嶽或拿著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慕斯小蛋糕想給馮呈吃,聽見他正在哈哈大笑地跟譚諶說:“諶哥你都不知道,他還說喜歡我呢,笑死我了。他剛找我說要跟我做朋友,你說讓我看看他想幹嘛真是太對了哈哈哈哈哈,不然也不會看見這麽煩的人。就像他媽黏著陳叔叔一樣,惹人討厭。”
他才十二歲,卻能夠說出這樣的話,直接把同是小朋友的嶽或的真心踩在腳底。
自那以後,嶽或就再也不主動交朋友了。
他害怕聽見是自己不配這樣的話,更害怕時間久了,他自己就也會這樣以為了。
嶽或沒說太多,只是簡略地講了講,嫌丟人。
他垂首看地面,用腳尖踢跑一個小石子:“就是這樣。”
林是非暫停腳步,語氣沉沉地喊:“星星。”
嶽或跟著停下:“嗯?”
他剛抬頭還沒看清林是非的面容,就覺從肩背處橫過一條手臂,隨後那隻手更是強硬地繞過嶽或的脖頸,掰著他的下巴讓他被迫仰頭。
這個姿勢能讓脆弱的喉管如數暴露,嶽或沒覺得危險,但還是伸手握住林是非掐他下巴的手,側眸疑惑:
“林是……嗯!”
嶽或雙眼微瞠悶哼出聲,下意識掙扎,卻被林是非另一隻手伸過來掐著他下頜更緊地桎梏。
那點力氣在林是非手裡根本不夠看。
而後他眼睛驚慌地朝周圍掃去,待發現自己和林是非已經走到一條小巷口的拐角處,早上沒什麽人,嶽或才稍微松口氣。
但那口氣還沒松全,他頭皮的麻意便緊隨其後襲遍渾身。
林是非竟然咬他喉結!
牙齒碾壓嘶磨,嶽或怕他一生氣把自己喉管咬斷,根本不敢動。還隻想讓他趕緊咬、快點兒咬。
咬完好放開他。
片刻後,林是非終於得到了饜足般,從嶽或的喉間抬頭,一雙深邃的眼睛直盯著他。
拇指指腹按壓方才被噬咬過的部位,林是非啞聲命令:“星星,說喜歡我。”
“並且要說,以後只會喜歡我一個。”
第19章
嶽或的脖頸生得頎長,肌膚冷白細膩,此時被迫維持著仰頭姿勢,優美的頸線沿著衣領向下延伸,直至被布料隱藏。
林是非的視線在上面過了一圈,而後重新定格在嶽或臉上。
最柔軟的部位被拇指來回摩擦按壓,很危險的一個姿勢。好像只要稍微用力,嶽或柔若無骨的脖子就能被擰斷。
但他沒有察覺到被抹脖子的威脅,隻察覺到了只要自己不說喜歡林是非,喉結肯定還會再被咬一口。
被牙齒噬磨男生最脆弱的地方,就算林是非異常克制地減輕了力度,那也疼。
但比起疼,另外一種陌生的感覺更讓嶽或不敢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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