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幾件藍白校服的身影在校園裡行走,青春恣意,校外的景色未曾露現,但這裡承載著林是非的秘密,他在門口被沈婉刺激地犯病抱住嶽或讓他別走,一遍遍地祈求這次要選他;
……
他們互表心意、訂婚。
芬德拉、戴安娜、卡羅拉的三色玫瑰在畫框中盛放綻開,林是非說喜歡嶽或、愛嶽或、至死都鍾情嶽或。
天上星在人間四季變換的景色裡,訴說著濃鬱的情意。
浪漫不渝地從天而降。
“好不好看啊?”嶽或悄悄挪著步子,在來往的行人中湊到站定在卡羅拉畫面前的林是非身邊,腦袋傾過去壓低聲音,“是不是跟外公花園裡的那些玫瑰開得很像。”
林是非啞聲回應:“比它們還要漂亮。”
這大半年裡嶽或作畫時,從來不讓林是非看,說要當禮物送出,送給誰又不說。
雖然在五月二十號這個特殊的日子只能是送給自己的,但林是非還是不開心,恨不得天天和嶽或鬥智鬥勇地想要偷看畫。
結局便是每次都被抓,被揍了好幾頓,今日親眼目睹卻只剩滿心熱漲暖澀,林是非細細地描摹眼底裡這些全和自己有關的彩調,不知真假道:“Darling,我想嫁給你。”
嶽或彎起眼睛說:“那不得先給我跪下正式地求個婚。”腦袋湊得更加近,淺哼道,“你把我騙上床、辦訂婚宴都沒有給我跪下,光靠嘴。”
“要不是我愛你,被狐狸精迷了心竅,看誰搭理你呢。”
林是非低笑,學著恃寵而驕的模樣:“那誰讓星星愛我。”
這場畫展邀請的主要是本校的學生,老師來得也不少,等差不多結束已經是下午,天邊暈了大片的火燒雲。
美得不似真實人間。
目送最後兩名結伴的學生離開,嶽或打算關門,不想讓新同學來了,他有事要跟林是非說。
幾乎每幅畫作的頂部或旁邊都有氛圍燈,可以讓濃豔的色彩更為矚目。嵌有浮雕的白玉門被關閉,門外的所有聲音都被隔絕在外了,偌大的展覽廳頓時還只剩兩個人。
嶽或摸了下褲子口袋,竟然覺得很緊張。
他回頭道:“林是非……!”
最後字眼在霎起的震驚中陡然變調,本就緊張的心臟當即跳動如擂鼓。
林是非長發半攏,凌散的碎發掠過精致眉眼,那雙少許混血的深邃眸子抬起看著嶽或,單膝跪地的姿勢尤為標準:“我們已經辦過訂婚宴了,我不是在跟你求婚。”
“Darling,我是在請求你和我結婚。”
絲絨盒裡對戒款式簡單,沒什麽繁瑣的紋式,但 logo 非常出名,每個人一生中只能訂做唯一一對。
“我十八歲就說想要跟你結婚的,那天星星也答應了,但是爸不同意,還像個反派一樣阻攔我,”林是非煞有介事,很不滿林倚白當時的做法,說道,“非讓我等兩年再說。現在兩年還沒過去,但十月份就是我生日,所以四舍五入我已經20歲了,剛好過去兩年,可以結婚了。”
他舉著戒指,字句真情地說道:“今天的畫展我很喜歡,它是你的熱愛、是我的星光。我等不及真要兩年整才可以結婚,就明天結吧,明天我看了,天氣特別好,很適合辦婚禮,雖然還不能領證,但我們能先舉辦婚禮擁有事實婚姻。”
“誒呀你幹嘛搶先啊。”被連續的表白打得措手不及的嶽或急了,反應過來便跟著標準地單膝跪下,掏出和林是非同logo 的絲絨首飾盒,感動得眼酸,但同時又有點哭笑不得,“我以為今天應該是我的主場的。”
看清他手上的東西,林是非怔愣,隨即眼睛灼目地亮起,剛才嘴還挺好使,現在突然就開始結巴了:“Darling你、你本來也要跟……跟我……”
“是的,我也等不及,”嶽或利落地把手上的訂婚戒指褪下來,又褪林是非的,“我很想和你結婚,以後和別人介紹你的時候就不再是男朋友、未婚夫,而是我愛人。”
他難得地看著今天的兩對戒圈發愁,抬眸征求意見:“所以是戴你買的戒指還是我買的?”
“不能兩個都戴嗎,”林是非自問自答提供思路,“能。”
尺寸都是提前訂好的,本該是無名指的往中指套會有點緊。
最後幾番權衡,戒圈的寬度大概有兩毫米,嶽或的左手無名指便戴了兩枚戒指,林是非的右手無名指亦是。
別具一格,很好看。
戴戒指之前,林是非先按捺下心中悸動,走過場問道:“星星,你願意娶我吧。”
沒在一起時就說讓娶,嶽或笑出聲,很乾脆地點頭:“我願意。”
他也走過場:“林是非,你願意嫁給我吧。”
林是非揚唇:“我願意。”
展覽廳牆壁畫燈不熄,五十幾幅畫景色各不盡同,裡面卻藏匿著並未出現在畫紙上的兩道身影,他們親密無間。
林是非將嶽或拽進懷裡,緊扣住他的後腦杓索吻。
胸前衣襟隨指節不可避免的蜷曲被抓皺,嶽或仰臉回應,交換呼吸,半晌啞聲道:“這場畫展,叫‘奔赴’……林是非,謝謝你給予我你的所有。”
林是非捧住嶽或的臉頰,眉心相抵愉聲回應:“更謝謝星星愛我的所有。”
他們四歲初識埋下緣分,一個沒朋友,一個難懂分享,對友情一知半解;十歲再遇重聚,朋友與分享開始共存共生;十四歲之後成為彼此牽絆,嘗盡甜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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