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林倚白他們打開他的房門再見到他時, 整個房間的景象便只能用“面目全非”、“慘不忍睹”來形容。
其中就有林是非把自己關在獨棟的別墅中,“炸”過幾次廚房。
然後他就會做飯了, 而且做得還挺不錯。
海城高中在09月30號這天放的國慶假期, 晚上他們便沒有和林倚白他們住在一起, 直接來了這棟別墅。
林是非沒讓嶽或吃外賣,親力親為地自己動手。
今晚——是在昨晚的晚飯桌上,林是非往嶽或碗裡夾菜,忽而隨口問道:“Darling,你的手機呢?”
聞言嶽或下意識地掏出自己兜裡的手機,伸手遞給他後才接話似的道:“怎麽了?”
他真的只是隨口一問,根本沒在意林是非要做什麽。
而且話落後,林是非還一本正經地把他的手機拿過來,語調含笑輕松道:“沒事,我的手機在樓上,我看看現在幾點了。”
他回答的那麽隨意,嶽或就更沒什麽應該警惕的自覺。
當時林是非便在嶽或的眼皮子底下按亮他的手機屏幕,先進行靜音,再面不改色地關機。
弄完後,他將手機屏幕倒扣在桌面上,讓星星在進餐中緩慢地、自行地遺忘他的手機。
上樓後林是非又把自己的手機關機了。
這樣……就誰都找不到他們。
被提醒後才想起這點細節的嶽或不可思議地瞪向林是非,完全不明白他為什麽可以那麽“未雨綢繆”,呆愣半天,他的眼淚便突然猶如開了閘的水壩,淚流不止。
“我……”他哭著說,“我要找、找爸爸媽媽……林是非……我要找爸爸媽媽……”
他要找爸爸媽媽告狀,讓他們“打死”林是非。
前 17 年都沒有感受到過父愛母愛的嶽或,在林家生根發芽地入住、享受愛護一年,便已經很自覺地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想起林倚白言千黛,知道可以找他們告狀。
聞言林是非絲毫不怕,還甚是愉悅地低笑出聲,但他說的話卻非常無情。
“不許。”林是非道,“拒絕。”
嶽或淚眼朦朧,整張臉都被哭成了小花貓,他不敢眨眼地盯著林是非,唯恐一眼瞧不見他就又會拆印著“ Durex ” 字樣的塑料包裝。那塑料袋的聲音真的好嚇人,嶽或就像是聽不了這種聲響,不然就會牙齒發酸、甚至身體打顫,他害怕地哽咽道:“我要找蘇爾……讕,找蘇醫生……”
作為林是非的心理醫生,他不信蘇爾讕不找他們,此時見到手機關機,嶽或便更加確定了這種猜想。
蘇爾讕肯定有給他、或者給林是非打電話發消息。
只是話落,似是仔細地揣摩了他話裡的意思,林是非確認嶽或提及的並不是和他們有血緣關系的親人——那大概率、可能就是“敵人”吧。方才還染著些許笑意的眉目轉而化得淡漠。
他單手掐在嶽或的腰側,而後猛地把人翻過身,從背後擁著他變成面對面地把他牢牢地抱在懷裡,還直接把嶽或的後背懟到只能緊靠床頭,退無可退,讓他的眼睛只能看著自己。
嶽或似是被他突如其來的狠戾的壞脾氣嚇到,方才被翻身的頃刻,他胸口中下意識想要松下的那口氣還沒徹底放松,便又霎時低呼瑟瑟發抖,一動不敢動地想要把自己蜷縮起來。他被紅色的禮物絲帶桎梏的雙手立馬抵在林是非的肩膀,好像指節都在向外用力地做出推拒動作。
可他的舉動又不敢太明顯,林是非不讓他遠離他,他可不會藏著自己的情緒,只會很直白地表達不高興。
而他不高興了嶽或就會“更不高興”,只能順著,可嶽或只是不想被抱得太緊,不然總覺得勒得慌,呼吸有些難受。
“Darling,”林是非幾根指節捏起嶽或的下巴,讓他脖頸微抬起,“星星現在和我在一起……這種時候提外人合適嗎?”
嶽或幾乎是震驚地看他,被他直面打回的“無理取鬧”打的想要吐血,心道特麽是我想提的嗎?明明是你先關我手機!
但開口說話的時候他萬萬不敢這麽硬氣,怕被小心眼兒的林是非“報復”。嶽或控制不住心中的委屈,更控制不住抽泣,細細地思量片刻,他委曲求全地小聲說:“我不提了……我錯了。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不提外人……寶貝,我喜歡你……我愛你。”
“星星乖。”林是非憐惜地淺啄他柔軟的唇瓣,“I love you more,Darling。”
我更愛你,親愛的。
林是非的視線緩緩下移,盯向嶽或頸間的喉結,上面缺少記號,他低聲喊:“Darling。”
嶽或現在被他喊一聲都覺得頭皮發麻,猶如驚弓之鳥,但他還記得必須要回答林是非跟他說的每一句話。
即刻輕應:“嗯?”
林是非的眼睛便又利落地抬起看進嶽或的眼底,明晃晃地提要求:“叫老公。”
“……”
“老公,”林是非湊近嶽或的耳畔,先以己為誘餌,讓人學著他說話似的,像個能夠魅惑君王的狐妖,“老公……叫我一聲老公嘛,好不好?”
*
早八點鍾,言千黛睜開睡意全無的眼睛,看著自己空無任何電話、消息回應的手機。
沒忍住深沉歎息。
昨天晚上發現聯系不上林是非還有嶽或的時候,他們的手機全關機了,言千黛便知道要“出事”,當即就要和林倚白動身前往去嶽或此時所在的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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