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知不是沒碰上過搭訕不成要動手的事,冷笑:“要和我動手?我說,被人下了面子沒什麽,糾纏不清被人知道才丟臉吧?”
“哎,我沒想把事情鬧大。”那人臉色又是一變,看似笑了,實則笑意不達眼底,把那杯酒又端到他面前,“我真就想借這杯酒在你這刷個存在感。”
沈硯知垂眸看了眼:“我不喝陌生人的酒。”
那人笑了:“你喝完後咱們下次見面不就認識了嗎?”
沈硯知不說話,那人也堵著路不讓,雙方僵持住了。
這個時候沈硯知開始後悔為討安寧挑個偏僻角落,這地方隱蔽性太好,想找個過路人幫忙都難。
繼續對峙下去也無多大意義。
沈硯知看眼前攔路虎一樣的人,問:“我喝完你就不再糾纏?”
“這次不糾纏,畢竟像你這樣的優質男性白白錯過很對不起自己。”那人說。
沒有下次。
沈硯知拿走他手裡的長島冰茶,一口喝了個乾淨,面不改色把酒杯塞回去。
“不好意思,我的酒量還算不錯,這一杯酒灌不醉我。”
他嘲笑著直接推開愣住的男人,抬腳匆匆走了。
遇見神經病搭訕者這種事多少影響心情,他回到卡座,鬼使神差給近在咫尺的X發去了消息。
總是秒回的X過了五分鍾都沒回復,這令沈硯知心生異樣。
果然網上現實兩幅面孔,在網上扮演情有獨鍾的情聖,現實裡是個在酒吧浪蕩的浪子?
該不會……
他想到剛非要遞酒的油膩男,心裡一陣反胃,瘋狂否認。
不會的,千萬別自己惡心自己。
X要真是那麽個貨色,他一定把人拉黑,注銷小藍鳥。
小藍鳥裡的X距離仍沒變,自然消息也沒回。
沈硯知心裡裝著事,不由得戴起探視的眼鏡看向吧內的人。
有X頭像那張圖的比例做框架,排除起人來就快了。
看著看著,他視線又落到那邊端著托盤送酒的方陳玄身上。
不看不知道,越看越心驚。
“……”
是他酒喝多了,怎麽覺得方陳玄的身段和X的頭像很相似呢?
初見和再見,全因老觀點的先入為主,導致他根本沒把這兩人往一起放。
可要拋去那些有害濾鏡,單純比對的話,他都要忍不住說方陳玄就是X了。
這才是今天為止遇見的恐怖故事吧?
或許是他臉色不好看,引得時言初湊過來,擔心地問:“硯知,你沒事吧?”
“沒事。”他揉揉眉心,莫名感覺暈眩,還有點想吐,“今晚的長島冰茶很烈。”
時言初看著他喝空的酒杯:“常見的酒啊。”
不一樣。
沈硯知解開襯衫兩顆扣子,這酒就是烈,他坐不住了,搖搖晃晃站起來:“我去趟洗手間。”
時言初挪開腿讓他出去:“有事給我打電話。”
怕他在洗手間裡吐暈了。
沈硯知點頭,深一步淺一步慢吞吞往洗手間走。
大腦暈的更厲害了,眼前一片花火似的絢爛,沈硯知眨眨眼感覺好點,可還是感覺胸口悶,悶的他呼吸略急促,還沒到洗手間,不得不先扶著牆稍緩片刻。
不對勁,他背靠著牆,仰臉輕吐呼吸,身體裡熱浪四處亂撞,撞得心口像有一隻小鹿要死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酒量,不至於兩杯長島冰茶就喝醉了。
那人硬要他喝的東西有問題。
他四肢發軟,勉強走到了洗手間斜對門兩步遠,實在走不動了。
不能再繼續逗留。
他抖著手從口袋拿出手機,想給時言初打電話,剛解鎖就被斜後方伸過來一隻手奪走了手機。
“多難得的好時光,幹嘛要叫人來打擾我們呢?”熟悉油膩的討厭腔調。
那人伸手摟住他的腰,把人緊緊往懷裡摟,呼吸打在他的耳朵尖,充滿了熱烈的欲念。
沈硯知一陣犯惡心,想掰開對方在腰間的手。
然而渾身無力的他哪裡是對手?
反被握住手腕,攔腰抱進了洗手間裡。
那人多日肖想成真,美人在懷,沒忍住低頭親親他的臉,熱情地說著情話:“寶貝,你好香啊,用的什麽香水?嗯?說說話,我想聽你的聲音。你真的好漂亮,我閱人無數,你還是第一個拒絕我還讓我惦記不忘的呢。”
沈硯知手腳發軟地推了推人,心裡直惱,使勁渾身全力一胳膊肘捅了身後人的胸口。
只聽身後人悶哼,摟著他的手自然松開,他趁機逃開,踉蹌著要往外跑。
到嘴的鴨子哪能讓他飛了?
那人臉露凶狠,罵道:“別給臉不要臉,等藥效徹底生效,你會跪下來求我操.你。你跑,我看你能跑到哪去?”
沈硯知充耳不聞,扶著牆想加快速度離開這,誰料走得太急,提不起的雙腿跟不上,一不小心互絆跌倒在地,摔的眼冒金星,掌心也擦破了皮。
那人雙手抱臂看熱鬧看夠了,慢步上前,俯身抓住他的頭髮往上提,露出他泛著潮紅的漂亮臉:“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
他眼角沁出淚水,暈濕了長睫,紅唇輕顫,多得是楚楚可憐。
太漂亮了,那人咽了口口水,低頭就要親他。
即將一吻芳澤之際,被一道極大的力道從肩膀踹飛,撞到裡面隔間的門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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