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東西丟在我這個大老爺們家裡鬧笑話呢。”沈硯知沒留意到韓玉汐臉上如調色盤的神情。
時言初衝進來的架勢太像要翻遍他全家,讓沈硯知不得不多留神。
萬一真闖進主臥,撞見了方陳玄,那真是說不清的事。
好在時言初很快在客廳沙髮夾縫裡找到了要找的東西,一邊寶貝的開機一邊往外走。
“這部手機裡全是我這些年積累的客戶,丟了就等於我這些年白幹了。”
“你的事業都在這啊?難怪你回來都不肯和我說,怕我拿這東西敲詐啊。”
“可不,誰不知道你沈少爺人狠心黑?”
時言初調侃著,回到玄關處又換上鞋。
而本來準備換鞋的韓玉汐莫名又套上鞋站到旁邊的腳墊上,不耐煩地催人:“找到就走啦,有事和知哥手機聊,趕時間呢,兩位哥行行好,別讓我遲到。”
被催的時言初壓根沒注意到鞋櫃裡暗藏的玄機,急急忙忙穿鞋,扭頭還想和沈硯知侃兩句。
看不過眼的韓玉汐伸手揪住這位嘴碎大爺的衣領:“快別說了,知哥頭髮都沒吹,待會感冒了找你算帳。”
時言初一看還真是,邊出門邊說:“拜拜,你吹頭髮吧,我們走了。”
“你把我當豌豆公主呢,沒那麽嬌弱。”沈硯知笑了下,“真不再坐坐啊?”
“不了,韓小姐趕著去赴約。”時言初就這麽被拉進了電梯。
電梯門關上,時言初扭頭看一臉沉思的韓玉汐。
“發生了什麽事?你這麽急著拉我走。”
“就不能是我趕時間啊?”
“你再趕時間也沒見要用謀殺的手段帶我走啊。”
這女人剛才是瘋了,時言初扯扯衣領,還好衣服質量過關,不然早晚得讓她扯散了。
韓玉汐隻覺得這男人神經大條到一定程度,那麽顯眼的線索都看不見。
真就是個呆頭鵝。
她嫌棄地翻個白眼:“也有可能單純是我想虐你,別想那麽多。”
時言初真服了她。
門關上,站在玄關的沈硯知摸著心口,等心跳正常了才松開,還好穩住了,剛演得應該還過關吧?
往前走兩步,正好站到韓玉汐站過的地方,一低頭,心態有點崩。
恰逢這時,他放在茶幾上的手機來了消息。
-韓玉汐:欠我一頓飯,記得帶上你房間裡的那位。
還是被知道了,女人可怕的細節控。
沈硯知推開主臥的門,站在沙發角落裡還扯著窗簾的方陳玄立即歪頭看過來,還挺可愛。
“他們走了。”
“是時言初和韓玉汐?”
“嗯,言初手機落下了。”
讓這插曲一打岔,先前營造出來的曖昧也好,箭在弦上的緊繃感也罷,統統被吹散了。
沈硯知打開行李箱,取出吹風機:“等我吹乾頭髮,去逛超市吧?”
方陳玄走過來,也不打擾他忙:“你不怕他們再回來一趟?”
“怕什麽?”沈硯知算是看明白了,地下戀情太容易傷神,還容易傷感情,“真被撞見就大大方方承認,成年人談個戀愛不犯法,除非你身份證還沒成年,那我就真得進去蹲幾年。”
吹風機響起,方陳玄凝視著他被吹飛的發絲,就算報警,要抓也是抓他。
當時那種情況是他先動手的,也是他先趁人之危。
如果沈硯知要計較,他倆到現在還掰扯不清楚。
短發很容易吹乾,沈硯知收起吹風機,也懶得再換衣服,披上一件厚實的羊絨大衣,在方陳玄的要求下又多戴一條圍巾,這才出門。
半下午的天沒那麽冷,多走幾步會覺得熱。
商場外面有工作人員在用小推車拉物料,從配色和材料來看,是在為即將到來的雙旦節做準備。
沈硯知突然問:“元旦的時候學校會放假嗎?”
“會。”方陳玄記得去年放了三天,臨假前還有個聖誕舞會,嶽南舟拉他去,他不喜歡那種人多的地方便沒參加。
今年身邊有了沈硯知,他對舞會還是半點興趣全無,隻想陪沈硯知。
“那我帶你假期去玩吧?”沈硯知問,“你有沒有特別想去一直沒去的地方?”
“去你說過的那個小鎮,好嗎?”方陳玄問。
說的時候沒往心裡去,這會兒被特意拿出來問。
沈硯知有那麽片刻想問問他,真沒有把談戀愛當精神食糧。
不過,他倆這剛處,黏糊點應該是正常的。
小男友的請求也不過分,沈硯知自然滿口答應:“好,想去咱就去,離得不近,得坐飛機。”
“嗯,這些你不用操心。”方陳玄只要他肯去,“你把身份證發我,剩下的我來安排。”
好歹年長幾歲,哪能把旅行計劃全交給他,沈硯知搭著他的肩,去推超市的小推車:“聽話,這次先讓哥哥照顧弟弟,下次你再來照顧哥哥,別強,我去那兒屬於故地重遊,知道住哪更好。我可不想第一次和男朋友出門就敗興而歸,容易打消積極性。”
再說,情侶之間算這麽清楚叫什麽事。
方陳玄在他這非常好說話,接過他手裡的推車:“這次聽你的。”
有些事讓步多了也就習慣,除非在底線蹦迪。
現在的方陳玄還不理解這句話的真諦,隻想當沈硯知的小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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