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吃不消這一掛,火燒屁股要給人挪位置。
誰知沈硯知站起來:“我和他出去說。”
這裡人多眼雜,吵起來丟份不說還容易出名。
他不想今天的事傳到他哥耳裡,免得又節外生枝。
許雅康伸手想拉他袖子,弱弱地辯解:“硯知,你聽我解釋。”
“嗯,我聽,換個地方你再說,給你五分鍾醞釀下情緒,免得待會哭不出來。”沈硯知避開許雅康的手,長腿輕垮下兩層台階往外面走。
一點沒猶豫也沒回頭,語氣也很生冷。
許雅康心裡感覺不好,好像他說分手不是在鬧,是真的有這決心。
酒吧左側有一條燈光晦暗的長巷,很適合玩點風花雪月。
沈硯知靠著牆抽煙,眉眼暈在青灰色煙霧裡,像個要食煙火的妖精。
他的唇形狀生的很漂亮,不點自紅,輕含煙濾嘴,無端生出曖昧來。
許雅康看著曾經令他心動無數次的臉,心跳仍不受控制,他惆悵:“硯知,你不喜歡我嗎?”
“我不喜歡你為什麽和你交往?”沈硯知問,“每天噓寒問暖,怕約會耽誤你學業,怕你兼職不夠買建模材料我給你錢。請問,我不喜歡你,是想英年當爹嗎?”
許雅康沒在意他內涵人,失落道:“那你為什麽不碰我?”
同一天經歷兩次相似的問話,沈硯知的低氣壓繃不住了。
“哦,我不親你不操.你是我的錯了。那我倒想問問你,第一次要親的時候是誰說太急了?”
許雅康張張嘴。
沈硯知又問:“後來我幾次三番約你出來,你找借口推了。現在你出軌在前,還有臉問我喜不喜歡你。許雅康,人不能這麽不要臉吧?”
“那是我害羞你沒聽出來嗎?”面對指責,許雅康也繃不住了,“我看你不是沒談過戀愛,是根本不知道什麽叫喜歡。”
“嗯,對,我不懂。”
事到如今,面對兩次出軌的沈硯知累了,隻想早點從這段不平等的戀情裡解脫。
對許雅康說得種種,照盤全收。
他的敷衍惹得許雅康直接落淚,指著他破口大罵:“沈硯知,你以為你就沒錯嗎?”
莫名被指責的沈硯知咬著煙看哭成淚人的許雅康:“我錯哪了?”
“誰和男朋友交往半年不親不抱不上床?你第一次被我拒絕後就再也問過。是等我主動嗎?你沒忘記當初是你追我的吧?”
“所以我活該當你的舔狗被戴綠帽了?”
“我沒有。”
“是,你沒有,你就是拿我給你的錢去養你的小白臉。”
許雅康哭得直抽抽,避而不答:“我也很喜歡過你啊,是你平淡的日常相處磨淡了我的感情。我不是性.無能,我需要激情四射的戀愛體會,你懂不懂?”
沈硯知冷眼看著。
“你除了給我錢還能給我什麽?”許雅康質問,“交往前我以為你會是個溫柔能給我幸福的男朋友,現在來看是我想錯了。”
沈硯知彈了彈煙灰,冷冷輕瞥漸漸止住哭的許雅康,想看這人還能說出什麽屁話來。
許雅康擦乾臉頰的淚水,鼻音很重地說:“我們當不了戀人,因為我們是姐妹。”
措不及防之下沈硯知讓一口煙嗆住了。
“咳咳,你說什麽?”沈硯知被嗆得眼淚汪汪,瞪著梗著脖子的許雅康,“我給你改口機會。”
“改口?”許雅康自嘲,“不可能,我兩沒上床的原因很簡單你對我沒欲望,簡單來說撞號了。”
沈硯知:“……”
這話很耳熟。
許雅康還在說:“我本來不想和你鬧成這樣,在你提完分手後還想挽留你。經過半下午的反省,我認為確實不合適。”
沈硯知想笑,找到個新提款機就找借口把他給踢了。
撕破嘴臉的許雅康什麽話都敢說。
“沈硯知,你真可憐,二十五歲沒喜歡過人,沒嘗過愛情的滋味。”
“別覺得我說你是受在開玩笑,你想想這些年追你的那些人是攻多還是受多。”
“你仔細想想當初追我是為什麽,是因為我這張臉吧?”
聽似發自肺腑的三句話把沈硯知的心潑的哇涼。
抽煙的手微微顫抖,沈硯知抽不下去了,掐滅煙說:“分手後記得把錢還我。”
那些錢都被用掉了,現在他手裡沒錢,他試圖道德綁架:“你這種做法和渣男有什麽區別?”
“請你搞清楚,是你出軌,是你冷暴力。”沈硯知不客氣提醒道,“我是被傷害的那個。”
“我沒錢。”許雅康索性攤牌,“你要有耐心我打個欠條給你,分期付款。”
許雅康想的是沈硯知心大,不會把這件事放心裡,拖著拖著他忘了就不用還了。
誰知道沈硯知應道:“好,明天寫好欠條簽上名字按好手印,寄到我工作的地方。”
真是一點不留情,許雅康愣了愣:“那、那好吧。”
“除了還錢別再聯系,江湖不見。”沈硯知說。
許雅康有點傷心,沒了這麽好的提款機:“我盡量。”
沈硯知可有可無點頭,攆人:“你走吧。”
話說到這份上,許雅康也沒話能說了,低頭落寞地走了。
又抽完一根煙,沈硯知扭頭看向長巷深處,眼神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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